新郎官恐懼痛苦的表情,和其他小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它看向陸非的眼神,甚至帶著一絲求救。
難道這是古畫迷惑人心智的手段?
但陸非現(xiàn)在雙眼有法力運轉(zhuǎn),手上還拿著專克陰邪的鬼頭大刀,他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己神志清醒,絕對沒有被迷惑。
那么,這新郎官是怎么回事?
“有問題!”
陸非微微思索,鬼頭刀終究沒有朝新郎落下,轉(zhuǎn)而砍向其他小人。
噗。
面無表情的送親小人頓時化作一團黑煙,轉(zhuǎn)瞬消散。
厚重的鬼頭刀一頓砍瓜切菜。
送親小人全部消散,只剩孤零零的新郎官。
陸非的耳朵清靜下來,雙手握著鬼頭刀喘著粗氣。
這刀太重了,至少也有三十斤。
他看著新郎官恐慌的臉,想到病房里保安癡癡呆呆的模樣,不由得心中一動。
“難道是......”
就在他若有所思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凄厲的慘叫。
“?。。?!”
“我的眼睛!??!”
陸非心頭一驚,趕忙轉(zhuǎn)頭看去。
只見外面一個保安用手捂著自己的雙眼,鮮血從指縫漏出,跌跌撞撞地沖向庫房。
“別讓他進來!”
陸非驚聲大喊,要是讓古畫再沾上人血就更不好控制了。
萬春輝和其他保安們,有些被嚇到了,遲疑著不敢上前。
陸非在庫房的最里面,手里又拿著三十斤的鬼頭刀,根本來不及去阻止。
“滾出去!”
幸好虎子眼疾手快,一個箭步?jīng)_過去,雙手把著門框,直接抬腿將那個保安踹了出去。
這一腳用了不小的力氣,保安跌出去老遠,后背重重撞在墻壁上才停下來。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他滿臉鮮血,眼睛只剩兩個血淋淋的窟窿,手里是兩顆剛剛挖下來的眼球。
見狀,其他保安們個個面無血色,退得更遠了,竟沒有一個上去救他。
陸非微微松了一口氣,幸好沒讓他的血濺到古畫上。
這會古畫平靜了,新娘沒有任何異狀,庫房的墻壁也不再流血。
庫房干干凈凈,好像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不是讓你們不要看嗎,這人怎么回事?”陸非沉著臉,皺眉望著萬春輝,“要是再讓古畫沾上人血,大家就都別活了!”
萬春輝心驚肉跳,認出來那是前面去上廁所的保安,頓時板起臉,沖其他保安吼道:“你們干什么吃的!他什么時候回來,你們都沒人看見?”
“萬總,剛才大師不是叫我們別看,我們就閉眼了,不知道他啥時候回來的?!睘槭椎谋0踩跞醯亟忉?。
“我們也是為了配合大師......”剩下的附和著點頭。
“一群蠢貨!”萬春輝還想呵斥幾句。
“算了,算了,趕緊把人送到醫(yī)院搶救!你們也到外面去,別在這添亂了!”陸非頭疼地擺手。
萬春輝這才揮手,讓保安們把人抬出去,叫了救護車。
而他自己依然留在庫房外。
“萬總,你不走?”
萬春輝無奈地苦笑:“沒辦法,老板吩咐,我一定要留在這配合小陸掌柜?!?/p>
他也只是個打工的,陸非沒有勉強。
古畫的邪氣被鬼頭刀劈散了不少,元氣大傷,今夜應(yīng)該不會再作祟。
陸非放下鬼頭刀,休息了幾分鐘。
這刀太重了,連續(xù)揮舞起來十分消耗體力。
“虎子,干得不錯!”陸非對虎子比了個大拇指。
練家子的反應(yīng)比普通人要快上一些,如果不是虎子及時把保安踹了出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
“這都小事,老板!”虎子很是高興自己終于能幫上忙,而不是吃白飯了。
休息得差不多,陸非走向古畫。
“老板?”虎子有些緊張。
“無妨?!标懛呛艿?。
鬼頭刀重挫了古畫,此時是它最為虛弱的時候,正是觀察它的大好時機。
泛黃的畫卷,送親小人們面無表情地抬著花轎,新娘無聲地低頭垂淚。
雖是嫁娶畫面,卻沒有半喜氣洋洋的氣氛,反而分外的壓抑。
陸非先瞇著眼睛,見古畫沒有任何異動后,才放下心來大膽地看,表情忽然疑惑起來。
“怎么有兩個新郎?”
送親隊伍的前方,那座氣派的大宅門口,站著兩個準備迎親的新郎。
其中一個新郎,和病房里的保安長得一模一樣。
而另一邊嘛,怎么和剛才挖掉眼睛的那個長得那么像?
陸非看著看著,不由得大驚。
“沒錯,就是他!”
兩個保安為何會出現(xiàn)在古畫里?
“難道被古畫影響的人,會被卷到畫里?”
“不,不應(yīng)該這么說。”
陸非一點點理清思緒。
“他們?nèi)诉€在現(xiàn)實世界,被卷入畫中的是魂魄!”
“他們變成了畫中的新郎......”
陸非心中一動,直接打開玻璃柜,戴上手套,用手指在畫卷上仔細的摸索。
終于,他在畫卷的右下角摸到微微的印痕。
“這里原本應(yīng)該有一個印章,只是由于某種原因,褪色了?!?/p>
陸非眼神逐漸明亮。
“我想我知道,這是一幅什么古畫了......”
“老板,你沒事吧?”
虎子見自家老板盯著古畫看了半天,生怕他被古畫影響了,但他又不敢去看那幅畫,就用手拍了拍陸非的后背。
“沒事。”
陸非把古畫卷起來,用黑布將其蓋住,摘掉手套,微微吐了一口濁氣。
“這畫今晚算是被壓住了,明天我們想辦法收了它。”
“老板,你弄清楚了?”虎子又驚又喜。
“算是吧?!?/p>
陸非走出庫房,萬春輝馬上迎了上來。
“小陸掌柜,如何,這幅畫里的邪祟到底能不能解決?”
又有一個保安出事,他不可能不著急。
“我現(xiàn)在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才百分之五十?”萬春輝愕然,他本來對陸非抱了很大的希望,但陸非卻說只有一半的把握。
“但如果萬總愿意配合的話,這把握就是百分之百。”陸非笑了笑。
“哦?”萬春輝挑了挑眉,頓時起了好奇心:“要怎么配合,小陸掌柜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