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看著跪了一地的反骨仔,那張橫肉遍布的臉上,滿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他把肩上扛著的AK步槍隨手往旁邊一扔,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巨響,然后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都他媽給老子起來!跪著像什么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子逼良為娼呢!”
眾人聞言,如蒙大赦,一個個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低著頭,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尤其是彭奇文兄弟倆,那感覺,別提多操蛋了。
這場景,這臺詞,這股子熟悉的霸道勁兒……
他媽的,怎么跟在翡翠市的時候一模一樣?!
難道姓“彪”的,都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李凡可不管他們心里在想什么,他環(huán)視一圈,目光最終落在了那個老臉腫得跟發(fā)面饅頭似的候佛根身上。
“你,過來?!?/p>
候佛根渾身一哆嗦,連忙屁顛屁顛地湊了過去,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諂媚笑容。
“彪爺,您吩咐!”
“另外那支雇傭兵的下落,你知道嗎?”李凡開門見山地問道。
他需要盡快找到那批被劫走的毒品,那是引出諾卡集團核心人物的關(guān)鍵線索。
“知道!知道!”
一聽是問這個,候佛根頓時來了精神,這可是他立功的好機會!
他連忙壓低聲音,一副邀功的模樣:“彪爺,小老兒我……略懂一些緬甸語。剛才他們聊天的時候,我偷聽到了!”
“那幫雜碎說,他們跟另一隊人馬約好了,從龍國撤出來之后,就在前面的沙卡小鎮(zhèn)匯合!”
說到這,候佛根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補充道:“彪爺,那沙卡小鎮(zhèn)可不是善地啊!”
“那是諾卡販毒集團在邊境線上的一個大據(jù)點,常年駐扎著大量武裝分子,武器精良,跟個小型軍事要塞一樣!”
他本想用這番話提醒一下新主子,那地方是龍?zhí)痘⒀?,咱們得從長計議。
誰知,李凡聽完,只是不屑地“嗤”了一聲,那張兇悍的臉上,露出一種“就這?”的表情。
“沙卡小鎮(zhèn)?”他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大手一揮,“我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那正好!”
李凡的目光掃過眾人,那雙小眼睛里迸發(fā)出駭人的兇光。
“既然他們要去那兒匯合,那咱們就直接殺過去!”
“把他們的貨,給搶了!”
“老子倒要看看,諾卡那老雜碎的一個據(jù)點被人端了,他急不急眼!”
此話一出,整個吊腳樓里,瞬間鴉雀無聲。
二十多個亡命徒,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懵了。
他們瞪大了眼睛,像是看瘋子一樣看著李凡,懷疑自已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啥玩意兒?
直接殺過去?
搶貨?
短暫的死寂后,彭奇文第一個沒忍住,他上前一步,聲音都因為恐懼而變了調(diào)。
“彪……彪爺!您沒開玩笑吧?”
“那可是沙卡小鎮(zhèn)!是諾卡集團的據(jù)點之一?。∷麄兤鸫a上百人,有重機槍,有火箭筒!咱們……咱們就這點人,還不夠給人家塞牙縫的!”
“是啊,彪爺!這跟送死沒區(qū)別??!”
“連政府軍都不敢輕易去招惹他們,我們……”
“那幫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剛剛才歸順的眾人,瞬間炸了鍋。
前一秒他們還在慶幸自已撿回一條命,下一秒新老大就要帶著他們?nèi)ゼw自殺?
這他媽誰受得了!
“都他媽給老子閉嘴!”
看著這群瞬間慫了的廢物,李凡勃然大怒,抬腳就踹在離他最近的一個家伙身上,直接把人踹了個四腳朝天。
“一群孬種!怪不得你們在龍國混不下去!”
他指著眾人的鼻子,破口大罵,“虧你們還是從龍國來的,沒聽過什么叫游擊戰(zhàn)嗎?!”
游擊戰(zhàn)?
眾人面面相覷,滿臉茫然。
他們只知道打家劫舍,殺人放火,什么時候聽過這么高深的詞匯?
李凡看著他們那副蠢樣,氣不打一處來,只能耐著性子,用他們能聽懂的語言解釋道:“他媽的,就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懂不懂?”
“咱們?nèi)松?,就不跟他們硬碰硬!咱們摸進去,搶了東西就跑,讓他們追都追不上!”
“咱們搶他們的武器,搶他們的錢,搶他們的糧食!這叫什么?這叫滾雪球式發(fā)展壯大!”
“等咱們的實力足夠了,人也多了,槍也硬了,再反過頭來,跟諾卡那老雜碎,真刀真槍地干一場,把他徹底拉下馬!”
李凡唾沫橫飛地描繪著宏偉藍圖,那股子狂熱勁兒,比任何傳銷大師都更具感染力。
然而,這群亡命徒雖然沒什么文化,但基本的算術(shù)還是會的。
滾雪球?
就咱們這二十幾號人,還不夠人家一梭子子彈打的,怎么滾?怕不是直接被一腳踩化了!
所有人的臉上,依舊寫滿了“不信”和“害怕”。
看著這群扶不起的阿斗,李凡徹底失去了耐心。
他“咔嚓”一聲,再次將一把AK步槍的槍栓拉開,那冰冷的金屬聲,讓所有人的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少他媽廢話!”
李凡的眼神變得無比危險,他用槍口挨個點過眾人的臉。
“老子就問你們一句,你們他媽的,孬不孬?!”
“跟老子干,別的我不敢保證!”
“但只要是遭遇戰(zhàn),老子張大彪,第一個往前沖!我要是皺一下眉頭,你們當場就可以在背后打死我!”
“現(xiàn)在,就說你們跟不跟吧!”
話音落下,整個屋子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李凡這番話給鎮(zhèn)住了。
這……
這老大,也太他媽猛了吧?
打仗自已第一個上?還讓手下監(jiān)督?
這在他們的認知里,是根本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那股子不講道理的兇悍,和身先士卒的承諾,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卻又致命的吸引力。
彭奇武看著眼前這個兇神惡煞的男人,腦子里不由自主地,又浮現(xiàn)出之前那個“喪彪”的身影。
雖然兩個人都叫彪爺,都一樣的霸道。
但這個……好像……真的不一樣!
一股被壓抑許久的熱血,莫名其妙地就涌上了心頭。
“操!”彭奇武猛地一拍大腿,通紅著眼睛吼道,“干了!死就死!總比被那幫雜碎當豬賣了強!”
“彪爺!我彭奇武,跟你干了!”
他這一嗓子,就像是點燃了引線。
“沒錯!跟彪爺干!”
“媽的,反正爛命一條!拼了!”
“彪爺威武!我們都聽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