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里的余熱退去,陳卓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來莞城的目的是什么?
不就是掙錢幫家里還債嗎?
進(jìn)廠打工才有多少錢?
倒不如......
“姐,你們那工資高嗎?”
“還行,主要有小費(fèi)提成。”
陳卓撓了一下頭,略顯尷尬道,“你們那里......有沒有適合我的工作???”
說這話屬實(shí)有點(diǎn)打臉,剛才他還對夜總會嗤之以鼻呢,現(xiàn)在又想加入進(jìn)去了。
那也是沒有辦法,他現(xiàn)在只想多掙錢,掙大錢。
至于怎么掙,只要不賣屁股,他可以不拘束方式。
掙錢嘛,不寒磣。
“你?!去我們那上班?”
梁雪愣了一下,然后,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副畫面。
畫面中的陳卓可謂男人味爆棚,不僅身材壯碩,下面也.....蔚為壯觀。
而且他的臉蛋也頗為帥氣,嘴巴也挺會說的,要是讓他去服侍那些女人,肯定很搶手。
他真愿意干的話,一年在莞城買一套房是絕對不成問題。
想到這,梁雪便玩笑似的打趣說道,“你真想掙錢?”
“當(dāng)然!我都想死了?!?/p>
忽然,梁雪又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陳卓真接受那種工作的話,他服務(wù)的可不單單只有女人?。?/p>
罷了罷了,還是別逗他了。
萬一傳回老家,陳卓爸媽不得把我罵死??!
隨即,梁雪斂去笑容,搖頭說道,“我們那里不需要男服務(wù)生。”
陳卓嘆了口氣,“好吧,我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進(jìn)廠掙錢吧!”
“還有,陳卓,莞城有很多掙快錢的門路,但我不希望你有類似的念頭,因?yàn)閾破T就意味著鋌而走險,懂嗎?”
陳卓有點(diǎn)想笑。
表姐啊,你怕是忘了你自己就是在撈偏門吧?
教育我來倒是頭頭是道的。
雖然這樣想,但陳卓并沒有說出來。
“嗯,我知道了?!?/p>
陳卓隨口回道。
說話間,計程車也來到了目的地——金美村的一處工廠集聚區(qū)內(nèi)。
現(xiàn)在的莞城屬于經(jīng)濟(jì)大爆發(fā)的階段,每年都會新增很多工廠,每個工廠也幾乎常年招工。
因?yàn)椴蝗贝蚬と?,很多廠子都有繳納押金的要求。
梁雪在工廠里待過一段時間,對招聘流程還算熟悉。
經(jīng)過一番比較,梁雪最終幫陳卓選擇了一家規(guī)模不大,但待遇還算可以的電子廠。
招聘的時候還需要一份個人體驗(yàn),然后梁雪又帶著陳卓跑去醫(yī)院一趟。
成功入聘后,梁雪又幫陳卓買了一些被褥、涼席、水桶、拖鞋、牙膏牙刷、洗發(fā)水之類的生活用品。
一番折騰下來,時間就來到下午了。
看著哈欠連連的表姐,陳卓感動壞了。
為了自己,她真沒少操心。
而且體驗(yàn)、吃飯、押金、買生活用品的錢還都是她付的。
嗯,等自己掙到錢了,一定請她吃頓大餐。
“姐,你趕緊回去吧,晚上還得上班呢。”
梁雪點(diǎn)點(diǎn)頭,問,“身上錢夠花嗎?”
陳卓猶豫了一下。
本來錢是夠花的,老媽給了他四百多塊錢,車費(fèi)也僅是花了一百而已。
不過,被那個該死的女人偷了一大半,現(xiàn)在就只剩七十五塊錢了。
他實(shí)在不好意思將被偷的事說出來,加上廠里管吃管住幾乎不花什么錢,然后就說道,“夠花夠花?!?/p>
梁雪似是看穿了陳卓的逞強(qiáng),便從包里拿出一張百元大鈔。
“姐,你都幫我很多了,這錢我不能要!”
陳卓連忙拒絕。
“拿著!又不是給你的,是借你的,等發(fā)工資了再還我。”
梁雪徑直把錢塞到了陳卓手里。
“記住你對我的承諾,不要把我的事給家里人亂說。”
陳卓心里感動梁雪的溫情,嘴上卻玩笑說道,“姐,這一百塊錢是封口費(fèi)嗎?”
梁雪沒好氣道,“隨你怎么想,反正你別亂說就行?!?/p>
“放心吧,我肯定不亂說?!?/p>
陳卓再次保證道。
“還有,你注意一點(diǎn)安全,不要一個人晚上出來瞎溜達(dá),也不要輕信陌生人,有什么事就給我打電話?!?/p>
聽著表姐的叮囑,陳卓感動的都快哭了。
靠,虧我還想偷看她的身子呢,我他媽真不是人!
......
梁雪走后,陳卓先給家里報了個平安。
他信守了諾言,面對媽媽的詢問,他沒有泄露表姐在夜總會上班的事情。
掛了電話后,他返回工廠宿舍。
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車間不能隨便進(jìn),他也沒地方去,只能在宿舍待著。
閑來無事,他做了六百個俯臥撐,又打了兩套拳。
然后躺在床上喘著粗氣,憧憬著以后的生活。
......
另一邊,梁雪剛打開公寓的房門,就差點(diǎn)跟一個男人撞個滿懷。
男人大概二十五六歲,留了一個菠蘿頭,五官硬朗,看上去頗有雄性氣息。
雄性男玩味的看了一眼梁雪,然后錯肩而過。
“輝仔什么時候來的?”
關(guān)上門,梁雪看著從房間里走出來的胡麗麗,隨口問道。
輝仔是胡麗麗的男朋友,也是在道上混的,隔三差五就會來找胡麗麗溫存。
所以,看到輝仔后,梁雪并沒有太過吃驚。
“半個小時前來的,光親我就花了二十分鐘,完事后還抽了根煙。”
胡麗麗不屑的哼了一聲,罵道,“媽的!除了蹭我一身口水,還有什么用?”
“過兩天趕緊找個理由跟他分了,要不然老娘得瘋?!?/p>
梁雪懶得聽這些男女韻事,她走向房間,準(zhǔn)備瞇兩個小時補(bǔ)補(bǔ)覺。
“梁雪,你那個表弟找到工作了嗎?”
“找到了,在一家電子廠上班?!?/p>
“就他那條件,去我們那上班多好!唉,可惜了?!?/p>
胡麗麗砸吧著嘴,滿是惋惜的說道。
.....
另一邊,阿權(quán)在一間滿是煙頭和空酒瓶的床上醒來。
想到早上發(fā)生的事,他氣不打一處來。
媽的,跟老子裝高冷不讓搞也就算了,還敢威脅老子,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隨即,他拿起手機(jī),找到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喂,黃總,有兩天沒見你了,什么時候再來我們夜總會瀟灑啊?”
“什么?我們夜總會沒有新鮮的?”
“黃總,你這就大錯特錯了,你知道那個叫梁雪的服務(wù)員吧?我聽說她還是個雛兒呢!”
“什么我的女朋友,完全沒有的事。就算是我的女人,割愛給你也沒什么嘛!”
“行,你只管放心來,其他事情交給我,保管讓你抱得美人歸。”
掛了電話,阿權(quán)止不住的得意。
媽的,既引來了消費(fèi),還報復(fù)了梁雪,簡直一箭雙雕。
我他媽真是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