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看了一眼,恰好經過醫(yī)院。
難道這位林大師要去醫(yī)院借氣運?
開什么玩笑!
但凡進醫(yī)院的,哪有氣運加身的?有氣運能得?。靠墒橇朱`溯面容嚴肅,下車快步向醫(yī)院里走去,鄭浩只能跟上。
越走,鄭浩就越皺眉頭。
這林大師怎么奔著產科的方向去了?
更恐怖的是,林靈溯最后竟然要推開周念薇的病房門,鄭浩大驚失色,立刻跟上去:“大師,您干嗎?”
“我做事,你少管?!绷朱`溯眼中都是狂熱,喃喃道,“好久沒有見過這么大的氣運了,真是有意思,小小金城竟然有這樣的人,我得會一會?!?/p>
“大師!大師!求您,放過!我那二十萬不要了,全都獻給您?!?/p>
鄭浩緊緊抓住林靈溯手臂,聲音顫抖。
“你什么意思?”林靈溯霍然回頭,面色不善,“你只是給我跑腿兒的人,誰給你臉跟我這么說話?”
鄭浩表情驟然僵硬。
“二十萬?你覺得我會看在眼里?”林靈溯甩開鄭浩,指尖兒點著鄭浩鼻尖兒一字一句道,“我最后給你一次面子,要懂事!”
林靈溯一把推開目瞪口呆的鄭浩,打開病房門走進去。
正在喝湯的周念薇抬頭,周家兩口子也望著穿著打扮特立獨行的不速之客。
“先生,您找誰?”周光耀疑惑道。
林靈溯看著周念薇,有些意外:“竟然是個孕婦?這倒是有點兒奇怪了?!?/p>
“有事么?”周念薇艱難坐起身。
鄭浩硬著頭皮走進來,低聲道:“大師,求您給我一個面子?!?/p>
“滾!”
林靈溯低吼。
鄭浩面色驟然蒼白,當著周念薇的面兒被對方如此對待,真是下不來臺。
“鄭浩,你們認識?”周光耀疑惑道。
看樣子倆人關系不太融洽。
林靈溯瞇著眼睛,手指一動,十根極細的絲線再次出現。
鄭浩見過他施展術法,印象深刻。
林靈溯的絲線如果不是仔細觀察,極難發(fā)現,周家三口人顯然也沒發(fā)現。
“大師!”鄭浩要再勸,可林靈溯已經將絲線向周念薇床上影子打去。
鄭浩雙眼驟然瞪大。
想到李洪被借走氣運,回城路上遭遇車禍,現在什么狀況還不知道。
周念薇會不會出事?
她不能出事。
她還懷著自已的孩子。
想到這里,鄭浩爆發(fā)出本能的勇氣,抱著林靈溯的腰將他向外扯。與此同時,林靈溯身體一震,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周念薇。
他的金絲借運術法,不但沒借到周念薇的氣運,反而被彈了回來。
其可怪也歟!
借著林靈溯的愕然,鄭浩好歹將他拉出病房。
“大師,您聽我一句,不要動她?!编嵑莆⑽⒋⒅抗鈭远?,“大師,這個女人叫周念薇,她是高陽的前妻,但她懷的是我的孩子,請大師高抬貴手。如果您動她,高陽明天到醫(yī)院,一看便知,我們還沒來得及布置,讓高陽有所警惕的話,怕是要影響您的計劃?!?/p>
鄭浩說的真誠懇切,甚至不惜將他的秘密主動告知。
林靈溯面色陰沉:“你的孩子?”
“大師,周念薇就要生了,只要孩子一切平安,你想如何處置周念薇是您的自由,我只要孩子,不要周念薇?!编嵑普f著違心的話。
他覺得自已就像是產房外等待的丈夫,醫(yī)生突然說產婦難產,問他保大還是保小。
是的,這復雜的心路歷程,鄭浩只用了幾秒鐘就走完了,同時也做出選擇——如果不能都保,那他要孩子。
孩子是他的血脈。
周念薇……他還是愛,但如果一定要放棄一個,那就選周念薇吧。
“好,我再給你一個面子。”林靈溯冷冷道,“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p>
“多謝大師垂憐。”鄭浩長出一口氣,“不過,周家人知道我認識您,我應該如何應付他們,還請大師示下。”
他擺出一副唯林靈溯馬首是瞻的樣子,后者一臉受用。
“罷了,你就說我是海外來人,給你的廠子選址看風水,剛才看到病房里有人身具大氣運,所以好奇,進來看看?!绷朱`溯冷冷道,“這回你會說了么?”
“多謝大師,我先送您到住處?!?/p>
再次坐進車內,林靈溯依舊滿臉嚴肅。他想不明白,為什么他從周念薇身上借不到一丁點兒氣運?
是周念薇身上有什么寶貝,擋住了他的術法?
還是其他原因?
林靈溯起了一課,依舊搞不明白,畢竟卜算也不是他的強項,但從卦象上看,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護住周念薇。
“行,咱們走著瞧?!绷朱`溯不再糾結。
回到住處,林靈溯和鄭浩進行兩個小時的密謀,一共制定了三套對付高陽的計劃。
交談中,鄭浩得知,林靈溯的幾位弟子也在路途中,不日就將來金城匯合,高陽必死無疑。
“高陽身后有大勢力,雖然我不知道是誰,但是大師您要做好被報復的心理準備。”鄭浩玩了一招激將法。
他生怕高陽不死。
林靈溯笑道:“你知道我們這種人被稱為什么么?”
鄭浩搖頭。
“術師?!绷朱`溯傲然道,“術師也有陣營和門派的分別,我身后是有史以來最強悍的一伙兒術師,一個小小的高陽何足懼哉?你也不用激我,我和弟子們聯(lián)手對付他,他必死無疑?!?/p>
“多謝大師!”鄭浩起身拱手,滿臉激動,“這一次,玄總一定非常滿意。”
林靈溯冷笑一聲:“玄總?只不過是渾身銅臭味的商人罷了。”
……
高陽到達金城,得知玄家老太太不久前回到金城繼續(xù)休養(yǎng),于是夫妻倆直奔瑞賢園看望。
高陽親自給老太太把脈,玄靜瑤和弟弟玄冠英在一旁恭敬站立。
老太太看著高陽,怎么看怎么喜歡。
“孩子,我的身體怎么樣???”老太太含笑問道。
“一切都好,不好的也都是老毛病,我給您配幾味藥,讓冠英去藥店做成香包,隨身攜帶,沒事兒就聞聞,就能保持住了。”高陽笑呵呵收回把脈的手。
“姐夫,就說你牛逼呢。”玄冠英笑嘻嘻摟著高陽肩膀。
高陽是玄天會少主的事兒,除了玄靜瑤之外,玄家目前應該沒人知道,所以玄冠英并不知道自已正摟著整個術師界幾乎是最有背景的人。
“姐,我可好久沒見姐夫了,今天把他借給我一天,我?guī)鋈ネ嫱?,給那群癟三長長見識?!毙谟⒄f的癟三其實就是金城當地跟在他身后的一群二代。
玄冠英既是京城人,又是玄家掌門人的弟弟,自然看誰都是癟三兒。
高陽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如果回到金城直奔周念薇,那玄靜瑤肯定不是開心。雖說他稱呼周光耀顧永清為爸媽,兩人確實視他如已出。
但他已經和玄靜瑤結婚了,夫妻才是最近的關系。
自已無論做什么,都要將妻子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更何況,玄靜瑤無比大度的陪著他回金城,且支持他去幫助周念薇。
既然老婆這么給面子,他陪陪小舅子不是應該的?
“得嘞,姐夫,咱走著?”玄冠英大有面子。
他已經從公司內部渠道知曉了高陽的一些事情,對姐夫,驚為天人。他甚至后悔沒和玄靜瑤一起巡視分公司,想想那些神神叨叨的事兒就很刺激。
“癟三們,讓你們看看真神的樣子!”玄冠英一臉狐假虎威的賤樣,“姐夫,咱們今天玩一整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