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神醫(yī),您可算來了!”
高洪森長出一口大氣,迅速將老爺子的狀況以及現(xiàn)代醫(yī)學(xué)的診斷結(jié)果告知對方。
高陽才不管那些,從針囊里拈出銀針,準備給高云天施針。
所謂“解離之癥”就是內(nèi)息失調(diào),導(dǎo)致五臟六腑陽氣不足,看著要嘎了,其實并非如此,只需要疏通兩條經(jīng)脈就沒事了。
只不過疏通經(jīng)脈這個活兒難度不低。
“且慢!”孫一渺眉頭一皺,“是不是解離之癥還不一定呢,就算真是,你難道能治得了?怎么就敢隨意下針?”
高峰怒道:“高陽,孫神醫(yī)來了,哪有你咋呼的份兒?還不趕緊停手!”
高陽回頭望著孫一渺和高峰,眉頭一皺。
“??!”上一秒孫一渺還一臉傲氣,下一秒看清高陽臉之后,陡然驚呼出聲。
“孫神醫(yī),怎么了?”
高洪森看著孫一渺愕然的樣子,不由輕聲問道。
“啊……啊……沒事。”孫一渺干咳一聲,掩飾尷尬,“剛才恰好想到了某個病例,一時間失神,抱歉。”
“高陽,你閃開??!”高峰繼續(xù)催促。
“不必,這位……小兄弟就在床邊就好,正好我們之間也可以相互參詳一下。”孫一渺干笑兩聲。
“孫神醫(yī),你真看得起他。”高峰不屑得撇撇嘴,“他要是會看病,母豬都能上樹!”
“住口!”孫一渺暴怒大喝,旋即發(fā)現(xiàn)自已情緒過于激動,所有人都滿臉意外得望著他,立刻降低調(diào)門道,“聞道有前后,術(shù)業(yè)有專攻,以年歲取人,大大的不妥?!?/p>
高峰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不明白,明明他在為孫神醫(yī)說話,為什么對方不但不領(lǐng)情還要訓(xùn)斥他?
特么的,又當(dāng)著高陽的面兒出丑了。
高洪森和張月霞對視一眼,他們夫妻都是人精兒,已經(jīng)嗅到了有些許不對的味道。
難道高陽……真有看病的本事?
“小兄弟,你切過脈了?”孫神醫(yī)對高陽滿臉笑容道。
“切過?!备哧柨戳怂谎?,淡淡道。
“那小兄弟的診斷是解離之癥?”
“對啊。”
“原來如此?!睂O神醫(yī)煞有介事的點點頭,也為老爺子切脈。
高峰冷笑道:“還解離之癥,高陽,你隨便編出來的名字也不怕被人戳穿?孫神醫(yī)面前你就不能謙虛點兒?”
“誰說解離之癥是編出來的名字?”孫神醫(yī)面沉似水,一臉不滿得望著高峰,“你不懂醫(yī)道,就請不要插嘴?!?/p>
高峰又一次吃癟,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鉆進去。
高洪森試探道:“孫神醫(yī),我父親真是解離之癥?”
孫神醫(yī)望著高陽一臉贊許:“這位小兄弟看得很準,就是解離之癥。”
高洪森兩口子以及高家其他工作人員目瞪口呆。
高陽在高家呆了二十多年,啥時候也沒見他會看病啊,怎么今天直接變神醫(yī)了?
可是孫神醫(yī)做背書,誰敢不信?
大家震撼莫名。
“小陽,你真會看???”
高洪森忍不住問道。
“這還有假?”孫一渺立刻接過話頭,“小兄弟與我的結(jié)論一樣,在醫(yī)道一途的造詣已經(jīng)很深了,小兄弟,借一步說話?!?/p>
高陽和孫一渺走到角落。
高陽低聲道:“我們認識么?”
孫一渺低聲道:“小師叔,我?guī)煾甘侵苜t哲,玄天會上次大比,我見過您。要是晚輩知道您在這里,打死我也不來出丑啊?!?/p>
“原來你是大師兄的弟子。”高陽恍然大悟。
孫一渺的師尊周賢哲是玄天會的高層,也是高陽的師兄。
發(fā)現(xiàn)高陽在場后,孫一渺都懵了,還以為是高家人耍他,暗中觀察一番才知道高家并不了解高陽的醫(yī)術(shù)的真實水平。
“該怎么治怎么治,別暴露我身份。”高陽低聲道。
既然有人能治,他就不用拋頭露面了。
“師叔別難為我了,解離之癥是一般人能治的么?我身上沒真氣,怎么催動銀針啊?!睂O一渺苦著臉道。
“你下針就是了,我暗中幫你?!备哧柕?,“只要你別賣了我就行?!?/p>
“放心!”孫一渺擠擠眼睛。
他走到高云天床邊,一連鄭中華從高陽手里接過針囊,淡淡道:“接下來我要下針,不能被打擾,各位請噤聲?!?/p>
孫神醫(yī)狠狠瞪了高峰一眼,高峰立刻捂住自已的嘴,表示會老實。
高陽貌似無意伸手搭在孫一渺肩膀上。
“高陽,你放開孫神醫(yī),你要干什么?”高峰見狀,立刻出言訓(xùn)斥。
“我不是讓你噤聲么?”孫一渺怒視高峰。
“小峰,你給我出去!”張月霞低吼道。
高峰指著高陽:“那他為什么不出去?”
“蠢貨,出去!”高洪森實在無力吐槽,直接將高峰推出門外,高峰站在門口,還真是不敢越雷池半步。
孫一渺捏著銀針,慢慢刺入穴位,平平無奇的銀針竟然微微顫動起來,而且發(fā)出極為微弱的光芒。
“哇!”
高洪森一家人和工作人員齊聲驚呼。
這是個真神醫(yī)啊。
孫一渺自已也激動萬分,體內(nèi)流淌著高陽的“幫助”。
孫神醫(yī)快速完成下針過程,真氣在高云天老爺子的體內(nèi)橫沖直撞,在走遍一個周天之后,集中在一起陡然突破老爺子的阻塞位置。
高云天老爺子劇烈咳嗽著,臉色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起來。
“這……”高洪森兩口子和其他工作人員相當(dāng)震驚。
藥到病除,這么強的么?
“我餓了,給我弄碗面條吧?!备咴铺炖蠣斪泳谷粨纹鹕眢w坐了起來。
“這幾天可難受壞了,我還以為我挺不過去了呢?!备咴铺炜嘈Φ?。
“爺爺,你好好躺下,不要說話,閉眼休息?!备哧柕馈?/p>
老爺子握著高陽的手,眼中是復(fù)雜的感情,點點頭,按照高陽的要求躺好。
“孫神醫(yī),針還要留兩分鐘。”高陽道。
“明白,少……咳咳,我是說,我自由安排。”孫一渺一副諂媚模樣,差點兒叫破高陽的身份,嚇了一跳后立刻轉(zhuǎn)換表情裝高人。
“神醫(yī)??!”
高家人差點兒想給孫神醫(yī)跪下,孫神醫(yī)立刻扶住他們。
“高陽,看到了么?孫先生才是真正的神醫(yī),手到病除,你除了裝模作樣,又出了多少力?”高峰語帶嘲諷。
只要有機會,他就一定會落高陽的面子。
誰讓他搶走了本該屬于自已的一切?
孫一渺淡淡一笑:“此言差矣,這解離之癥,多虧高陽小兄弟指點,我才能順利治療。”
高峰瞠目結(jié)舌,就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仿佛全天下都為高陽說話,他高峰就像個笑話。
高家眾人目瞪口呆的望著高陽。
忽然覺得這位離開家族的“假少爺”高深莫測。
“高家奉上雙倍診費。”高洪森激動得當(dāng)場轉(zhuǎn)賬。
“多謝多謝?!睂O神醫(yī)收下診費之后,快速操作,將一半費用轉(zhuǎn)給高陽。
高陽默默將費用退回。
高云天老爺子對他呵護備至,收什么錢?
“高陽先生,有空到省城,一定給我打打電話,咱們好好聚聚?!睂O一渺臨走前跟高陽交換聯(lián)系方式,最后高調(diào)告別。
高陽有些不耐煩的點點頭,擺擺手讓他趕緊走。
孫一渺這才屁顛兒屁顛兒得離開。
高洪森看在眼里,暗暗感嘆,他還真是低估了高陽。
“小陽啊,其實今天我找你也有一事相求?!眮淼阶呃龋吆樯行殡y的開口。
“是不是設(shè)計比賽又來了?”高陽道。
高洪森苦笑點頭:“對,最近高家事業(yè)接連受挫,這次建筑設(shè)計比賽如果不能挽回面子,那高家很可能就要走下坡路了?!?/p>
高陽笑道:“那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高洪森的臉,瞬間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