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俊峰看清梁爾球的相貌后,避開路人的視線,親昵地拍了拍蘇薇的臀部,“老婆,你先去上班,這幾天我要跟著這個雜種,只得辛苦你每天回厚街住了?!?/p>
這里雖然隱蔽,但四周還是有零星的路人。
蘇薇被他這十足占有欲的親昵舉動弄得渾身一僵,臉頰瞬間泛起羞紅。
她下意識地飛快掃了一眼周圍,幸好路上僅有的幾個行人也步履匆匆,并未留意到他們這邊角落的旖旎。
“流氓,”她帶著幾分羞怒瞪了肖俊峰一眼,與其說是責備,不如說是在撒嬌。
兩人雖然每天晚上都“坦誠相見”地抱在一起,但自從上次肖俊峰提出“休戰(zhàn)”,他真沒有再越“雷池”。
這種克制讓初聞人事的蘇薇得到了休息,同時也積蓄了本能的需求,他這親昵的舉動,讓她感受到別樣的刺激,心里瞬間涌起躁動的漣漪。
“對你耍流氓是我的專利。”
肖俊峰看著她泛紅的臉頰,還有那雙因羞赧而格外明亮的眼睛,調侃了一句,手臂自然地攬住她的腰肢,將她又往自己懷里帶了帶,湊到她耳邊:“跟自己老婆親熱還犯法了?”
“誰是你老婆?”蘇薇口是心非地反駁了一句,微微掙脫開他的懷抱,起身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亂的衣衫,接著說道:
“少貧嘴,要去盯人就趕緊去,注意安全?!?/p>
她頓了頓,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臉頰愈發(fā)通紅,嬌羞道:
“我正式宣布休戰(zhàn)結束,家里那個用完了,你記得去買……買一盒,晚上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丟下這幾句話,匆匆地離開了這里,步伐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窈窕的背影在灰蒙蒙的晨色中,勾勒出無限動人的風情。
“到底誰收拾誰,只有床上見哦。”
肖俊峰看著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曖昧地喃喃自語了一句,臉上帶著痞氣的笑容,瞬間被一層凝重而冰冷的霜色取代。
近幾天,因為梁爾球和齊國斌攪動的風波,他看似平靜如常,照常上下工,與旁人談笑,但內心的弦卻始終緊繃著,分析各種可能,盤算著下一步的棋該怎么走。
這種高度戒備的狀態(tài),讓他的情緒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煩躁與冷硬。
他也知道,自己偶爾走神和沉默,或許無意間的冷落,已經(jīng)影響到蘇薇的心情。
然而,蘇薇非但沒有絲毫抱怨或使性子,反而總是在他沉默不語時,默默地遞上一杯溫水,說些無關緊要的趣事,試圖分散他焦躁的情緒。
剛才他那帶著挑逗意味的親密,與其說是生理的躁動,不如說是他在以一種笨拙而隱晦的表達。
他想用這種方式告訴蘇薇,自己心里的歉疚,打破連日來籠罩在兩人之間那層因他心緒不寧而產(chǎn)生的陰霾。
…………
當天中午,肖俊峰便與李鐵蛋匯合,讓李鐵蛋確認了梁爾球的樣貌和習慣的姿態(tài)。
隨后,兩人又輾轉來到勞動局外,肖俊峰指著正與同事插科打諢、神態(tài)輕浮的齊國斌,讓李鐵蛋牢牢記住這張臉。
李鐵蛋的效率之高,超出了肖俊峰的預期。
不過短短數(shù)日,他便通過耐心蹲守和謹慎跟蹤,摸到了一些關鍵信息。
梁爾球下班以后,并非按部就班回家,而是隔三岔五就會前往三屯村一家門臉不甚起眼、但戒備森嚴的私人會所。
只是會所戒備森嚴,生人很難靠近,李鐵蛋無法了解到里面的具體情況。
同時,他也查到齊國斌在三屯村一棟新建不久的出租樓里,租下了一個單間,與偉易達電子廠一個打工妹過著同居生活。
李鐵蛋用一支煙,還從偉易達保安口中打聽到,這個廠妹叫“劉淑芬”,長相出眾,在廠里還小有名氣。
“齊國斌這個雜種,果然不是個玩意兒。”
肖俊峰收到李鐵蛋反饋的消息,暗自怒罵道。
他讓李鐵蛋跟蹤梁爾球,并非盲目行事,而是想到梁爾球也算是有點身份的人,卻無中生有來為難自己一個外鄉(xiāng)打工者,這樣小肚雞腸的人,屁股肯定不干凈。
他的主要目的是梁爾球,跟蹤齊國斌只是順帶,沒想到會有意外收獲。
想到李靜宜對自己不錯,同時還是蘇薇的閨蜜,經(jīng)過一番權衡,他還是齊國斌與劉淑芬同居的事,告訴了蘇薇。
“直接告訴靜宜吧,”蘇薇提議道,“讓她看清齊國斌的真面目,好做出新的選擇?!?/p>
肖俊峰卻搖了搖頭,眼神冷冽:
“只是讓李靜宜知道,這太便宜齊國斌了。他靠著舅舅想斷我生路,我就讓他身敗名裂。即便不能讓他丟掉鐵飯碗,也要他在厚街抬不起頭,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什么貨色。到時候,李靜宜自然也就知道他是什么貨色了?!?/p>
他隨即皺起了眉頭:“難辦的是那個劉淑芬。她也是個打工妹,如果事情鬧大,她在廠里待不下去不說,名聲也毀了。我們跟她無冤無仇……”
打擊齊國斌不能殃及無辜,他陷入了沉默。
最終,蘇薇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她向報社申請了一個以“關注打工群體情感與生活狀態(tài)”為主題的專題報道。
憑借這個正當理由,她便能順利進入了偉易達電子廠,從側面了解劉淑芬這個人。
肖俊峰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特意補充道:“你去接近劉淑芬的時候,一定要問清楚,她跟著齊國斌,到底是為了錢,還是感情?!?/p>
蘇薇征得東莞分站站長的同意,當天便親自趕往廣州總部,申請這個專題報道。
肖俊峰也沒有閑著,將全部精力都聚焦在了三屯村那家神秘的私人會所上。
他與李鐵蛋做了分工,兩人日夜輪番蹲守在會所外。
通過連日觀察,肖俊峰從那些進出會所的男性座駕、穿著打扮、以及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優(yōu)越感,判斷出這些人多半非富即貴。
而那些每天出入的年輕女性,大多面容姣好,身材窈窕,穿著打扮性感暴露,眼神中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世故和風塵味。
每當夜幕降臨,這間會所就熱鬧起來。
肖俊峰注意到,有些女性會被不同的車輛接走,幾個小時甚至深夜才被送回來,有些甚至徹夜不歸。
他才明白,這個掛羊頭賣狗肉的“私人會所”,卻從事著見不得光的勾當。
梁爾球與其他客人不同,他都是自己開車獨來獨往,很少與人結伴,通常要到半夜才離開。
兩人蹲守了一周,未見梁爾球帶任何女性離開過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