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肖俊峰聽到這句“你也可以那樣”和“很安全”的鼓勵,手臂上傳來的溫熱與柔軟,鼻息間是她身上那股不同于車間里機油味的雪花膏香氣。
這曖昧涌動的氛圍,不停地敲打在他本就躁動不安的心弦上。
同時,理性也在不斷告誡他:唐米珍是能決定他工作的主管,還是楊歡歡的表妹,一旦糾纏,后患無窮,除非正大光明在一起。這無疑是放棄鐘巧巧,他又舍不得。
這時,腦海里還忽然蹦出蘇薇看他時,那溫柔的眼神。暗自喃喃道——這個時候,你怎么還來搗亂?
他口是心非的埋怨,卻又不由自主地拿蘇薇和鐘巧巧做了比較,感覺兩個女人都很重要。
唐米珍看到肖俊峰眼睛直直地盯著屏幕,默不作聲,也不好繼續(xù)主動,只是再次扭了扭腰身,隱晦地提醒肖俊峰。
肖俊峰從手臂傳來的電流中猛地驚醒,隔壁卡座的聲響不斷鉆進耳朵。
在這被黑暗包裹的狹小空間里,血氣方剛的年齡,理智的堤壩正在被一波波涌上的熱流侵蝕。
他眼睛仍盯著屏幕,卻已看不清任何畫面,只覺口干舌燥,鬼使神差地抬起手。
意外的觸感讓他渾身一僵,正要縮回手。
唐米珍已緊緊抓住他的手掌,聲音帶著細微的顫音,像是在懇求,又像是在期待,“俊峰,就這樣,我喜歡你……”
黑暗掩蓋了兩人臉上的紅潮,卻讓每一次呼吸、每一下心跳都變得格外清晰。
她急促的心跳透,與他自己雷鳴般的心跳交織成一片。
屏幕上光影流轉(zhuǎn),肖俊峰最后的理智在黑暗這道嬌羞中潰散。
唐米珍抓著他手背的指尖猛地收緊,整個人軟軟地靠進他懷里。
“俊峰……”她的聲音含混不清,帶著濃重的鼻音,“我還沒有耍過朋友?!?/p>
“真的?”肖俊峰動作一頓,難以置信地低頭,試圖在黑暗中看清她的表情。
唐米珍微顫的聲音里,帶著孤注一擲的坦誠:“這是我第一次來這種卡座,也是第一次和男性走得這么近?!?/p>
肖俊峰有些懷疑,這么大膽主動的唐米珍,卻沒有與男性親熱過。
唐米珍看到肖俊峰沉默不語,一下從他懷里掙脫出來,快速系上主動解開的三顆扣子,壓低的聲音驟然冷漠起來,“你是不是看我主動,就認為我是朝三暮四的女人?”
肖俊峰被她率直的語氣嗆得噎了一下,趕緊擺手狡辯:““沒有,我怕破壞了這……這美好的氛圍?!甭曇粢蚣鼻卸行┛慕O。
“我是看你有擔當,不像廠里許多男人,仗著女多男少的優(yōu)勢,四處沾花惹草,就像李福……”
“現(xiàn)在不準提他?!?/p>
肖俊峰聽到唐米珍解釋的聲音還帶著余怒,沒等她說完,便猛地一下將她摟進懷里,用嘴堵住她的聲音,另一只手毫不客氣從領口的縫隙伸進去,動作也不再溫柔,而是帶著侵略般的粗暴。
“誰叫你不相信我。”
唐米珍瞬間僵住,隨之掙扎起來。但那不滿的抗議再次被他的唇舌堵了回去。
她輕輕捶打著他胸膛,心里的不滿情緒在擁吻中漸漸化為了嬌柔。
她感覺這突如其來的粗魯,是真情流露的渴望,不是虛偽的禮貌,反倒讓她沮喪的心情沉靜下來。
她雙手主動摟住他的脖頸,生澀地回應起來。
幾分鐘之后,肖俊峰安靜下來。
這份粗魯不是躁動,而是急速冷靜下的冒險,目的是害怕失去現(xiàn)在的工作。
雖然他沒有什么戀愛的經(jīng)驗,但也從剛才的擁吻中確信,唐米珍沒有說謊,她生澀的吻技與鐘巧巧如出一轍。
唐米珍臉頰滾燙,氣息不穩(wěn)地輕聲道:“流氓,這么用力,我身上肯定留下你的五指印……”
嗔怪的聲音里,是如釋重負的柔軟。
為了避免她再次生氣,肖俊峰再次將她摟進懷里,因為利用的心思,難以言喻的愧疚和酸澀使他的動作動作格外溫柔。
唐米珍在他懷里開始小動作不斷,不時發(fā)出的嬌滴聲,像是在鼓勵,又像是在求饒。
生澀的反應遠比任何熟練的技巧,更容易讓人心生漣漪。
肖俊峰因現(xiàn)實問題平靜的心情,再次翻涌起來。
影片里在演什么已經(jīng)無人關(guān)心,狹小的卡座里,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隔壁的異動,在女性一聲:“老公,你好厲害……”,漸漸平息。
晚間連場的錄像結(jié)束,燈光驟然亮起,刺得兩人都瞇起了眼睛,瞬間將肖俊峰和唐米珍從忘情的世界拉回現(xiàn)實。(注:放映時間分晚間和午夜場,午夜場是播放黃片,后面有內(nèi)容涉及)
肖俊峰和唐米珍迅速分開,她面壁整理起凌亂的衣服。
靠角落的卡座十分隱蔽,肖俊峰拉開她的手,細心地為她系上扣子,還用五指梳理好她散落的秀發(fā)。
隨著人流走出錄像廳,夜晚涼爽的空氣撲面而來,卻吹不散兩人心里強烈的曖昧和躁動。
回廠的路上,唐米珍沒有繼續(xù)挽著肖俊峰的手臂,兩人肩并肩地走著,都沉默不語。
但這次的沉默卻與來時截然不同,心里都泛起一觸即發(fā)的沖動。
眼看利豐的廠門就在前方,宿舍樓的燈光已經(jīng)零星熄滅了幾盞,有些員工已進入了夢鄉(xiāng)。
“俊峰,”
唐米珍深呼吸了一次,才停下腳步,目光灼灼地看著肖俊峰,接著輕聲道:“我住B宿舍樓的203房,那里沒有宿管,二樓也不容易引起人注意,一會兒熄燈后,你可以去找我?!?/p>
肖俊峰一時沒有會意,脫口而出道:“B棟二三層不是中高管宿舍嗎?”
唐米珍低著頭遲疑了好久,嬌羞地回道:“那是我表姐的宿舍,平時她很少回去,都是我一個人住。”
說完,她又抬起頭,著重強調(diào)?!斑@事也不能告訴外人。”
“只要按時上班,廠里也沒有規(guī)定必須回宿舍?。俊?/p>
肖俊峰一臉疑惑,不知道唐米珍為什么要特意強調(diào)。
“傻瓜,不知道最好,我不和你說了?!?/p>
唐米珍說完,轉(zhuǎn)身加快腳步,率先走進了廠門,留下肖俊峰一個人愣在原地,心中一片混亂。
“熄燈后去找她?”
肖俊峰已回過味來,看著唐米珍窈窕的背影消失在廠區(qū)燈光下,自言自語地說著。
他在理性與躁動中掙扎,同時還在考慮,如果拒絕會不會出現(xiàn)擔心的后果。
曖昧的氣息還沒有消散,心里感覺剛離開一個漩渦,又即將被卷入另一個更深的漩渦。
他來到利豐廠門邊的花壇邊坐下,摸了摸兜里準備還鐘巧巧的錢,忽然感覺在現(xiàn)實與生理躁動之間,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