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林東就接到了沙老電話。
說是省里的慰問和采訪要推遲。
因為沙毅和白家的幾個小輩出事了。
此時,沙老的別墅外面已經(jīng)站滿了人!
看到林東過來,白家老大快步走到林東面前,壓低聲音道:
“沙毅的情況最嚴重,只怕是徹底廢了!”
林東微微皺眉。
昨天沙毅還去了青河市三平縣,怎么一回來就出事了?
客廳地面上鋪著兩床棉被,早已被血水浸透,看起來觸目驚心!
沙毅和三個白家的小輩躺在上面,一動不動,呼吸極其微弱。
沙老和白老坐在沙發(fā)上,蒼老的眼睛里有殺意在不斷翻涌。
林東看了眼沙毅四人的傷。
身上有不少深可見骨的傷口,卻不像是被利器劃傷,反而像是被手指硬生生抓開的!
尤其是沙毅。
心口十幾道抓痕,雖然簡單包扎過,卻還在不斷往外滲血。
林東探了探沙毅脈搏。
發(fā)現(xiàn)他全身經(jīng)絡(luò),幾乎都被真氣震碎。
這說明,傷他的人,比他厲害得多!
再看三個白家人,全身關(guān)節(jié)都嚴重受損。
要是治療不當,怕也要落下殘疾。
“林東,別管他們!死了算球!”
沙老氣得心口劇烈起伏,“部隊難得放幾天假,他沒事兒非得跑去踢館,活該!”
林東沒說話,取出九命金針,快速扎在沙毅額頭、面部、頸部還有心口幾十個特殊穴位。
然后林東看向旁邊幾個穿著迷彩服的漢子:
“打傷沙毅的,是小日子?”
這幾個兵同樣鼻青臉腫。
其中一個連胳膊都斷了。
他重重點頭,咬牙切齒道:“就是小日子!”
“年紀和我們差不多,但招數(shù)陰得很!”
聽到這話,白老猛地站起來,瞪著眼睛罵道:“居然還是被小日子打成這副鬼樣子,丟臉都丟到家了!”
林東面無表情,讓幾個兵把沙毅四人身上的衣服扒掉。
緊跟著再次施針。
等把白家三人的關(guān)節(jié)復(fù)位,又讓幾人幫著固定,并且把沙毅抬進了臥室。
見林東看向自己,沙老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雖然嘴上說沙毅死了算球,可畢竟是自己親孫子,哪能看著沙毅出事。
他一咬牙,“老頭子我啥沒經(jīng)歷過!林東你盡管說!”
林東點點頭。
“有我在,沙毅死不了,但他全身經(jīng)脈被震斷了大半,我要用特殊手段,治好了,打通他全身經(jīng)絡(luò),治不好,就只能當個植物人?!?/p>
沙老瞬間怔住。
不等他說話,原本奄奄一息的沙毅,嘴唇動了動:
“林……林大哥,我治!”
聞言,沙老瞬間紅了眼眶。
他了解自己孫子,如果要他當個植物人,他寧愿去死!
見沙老點頭,林東關(guān)上房門,讓所有人都在外面等。
白老拍拍老伙計胳膊,輕嘆道:“相信林小友,以他的醫(yī)術(shù),小毅肯定不會有事的!”
沙老點點頭,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與此同時。
距離青云山莊幾公里外的一處路口。
鄒秘書開車,載著市首沙唯民快速駛過。
忽然,前方道路上一輛渣土車發(fā)生側(cè)翻。
大量建筑垃圾將路完全堵死。
鄒秘書眉頭一皺,立刻掉頭繞路。
很快,車子駛?cè)胱o城河邊的一條小路,卻沒注意到路面上到處都是釘子。
‘砰’的一聲!
車胎毫無預(yù)兆爆開,車子也瞬間失控,一頭撞在了護欄上,險些沖進護城河里。
不等鄒秘書和市首沙唯民下車,一個身高至少兩米的壯漢,就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
青云山莊。
沙毅全身被扎得像刺猬,生命氣息依舊微弱。
林東也不吝嗇,朝他體內(nèi)注入了一絲龍氣。
龍氣具有磅礴生機,在兩儀針法的輔助下,能夠快速修復(fù)他受損的經(jīng)脈。
即便林東,此刻也無比小心。
因為龍氣雖然具有磅礴生機,卻也剛猛霸道!
一不留神,沙毅有可能當場就得嗝屁。
好在治療還算順利。
林東取下所有金針,邁步走出房間。
卻見現(xiàn)場的氣氛比先前更加凝重。
白老臉色鐵青:
“沙毅他爸出事了!”
林東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沙毅他爸,市首沙唯民,他能出什么事兒?
剛這樣想,一輛汽車就猛地沖到了別墅門口!
鄒秘書臉色慘白,背著沙唯民快步跑了進來。
沙老咬牙,斬釘截鐵道:
“你立刻回去封鎖消息,要是有人問起,就說唯民去省里開會了!”
鄒秘書重重點頭,轉(zhuǎn)身就跑出了別墅。
林東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市首沙唯民。
國字臉,濃眉大眼,哪怕處于昏迷當中,也自帶一股威嚴的氣勢。
見他身上沒有傷口,林東探了探脈搏。
時快時慢,時弱時強,毫無規(guī)律可言。
林東眉頭皺得更深了些,取出一根金針,刺破沙唯民手指。
一滴鮮紅的血液冒了出來。
林東把金針舉到面前,仔細看了幾秒,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中毒?!?/p>
與此同時,祥云街,大日會館的一間茶室里。
館主加藤一郎擦拭著寒光閃閃的武士刀,輕笑道:
“沙唯民中的,可是我加藤家祖?zhèn)鞯膭《?,無色無味,哪怕最精密的儀器也檢測不出來?!?/p>
“你口中那個林東,別說救活沙唯民,恐怕連沙唯民是中毒都看不出來!就算看出來,這個世界上也絕對沒人能配置出解藥。”
“最厲害的是,這種劇毒會像病毒一樣在空氣中擴散?!?/p>
“最多一天,和沙唯民接觸過的人都會中毒而死,包括那個林東!”
說完這句,他猛地劈出一刀!
桌上的酒杯,瞬間從中間一分為二。
李金豪也把手中酒杯重重砸在地上,咬牙切齒道:
“在步行街,你派去殺他妻女的人不也失手了嗎!我勸你最好別大意!”
“還是那句話,我兒子死在林東手里!只要能弄死他,我金豪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歸你!”
說完,他起身離開。
加藤一郎收起武士刀,看李金豪的眼神里滿是嘲諷。
青云山莊。
林東思索片刻,在紙上快速寫出各種藥材,整整兩頁,足足一百八十種。
見林東眼神冷厲,白老和沙老都意識到事情沒那么簡單。
而且,林東開的藥是不是太多了一點?
僅僅半小時不到。
所有藥材就被送了過來,加起來足足三十多斤。
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口大鍋。
沙毅的幾個戰(zhàn)友,立刻找來磚石壘灶,又弄來不少干柴,直接在別墅門口熬煮藥湯。
“熬好以后,在場每人喝一碗,再給鄒秘書送一碗過去。”
眾人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應(yīng)下。
就在這時,林東手機響了。
是鴻運樓老板洪蕓打來的。
“林先生,在步行街襲擊您夫人和女兒的糖人攤攤主,已經(jīng)在祥云街擺攤十幾年了,之前沒有過犯罪記錄,疑似被人收買行兇。”
“但通過調(diào)查他這些天接觸過的人,我鎖定了一個目標,大日武館的學(xué)徒,韓建?!?/p>
林東面無表情地扭頭,看向正在熬藥的幾個兵:
“你們剛才說,是在哪兒被打傷的?”
其中一人咬牙回答道:
“大日武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