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潘腿受傷了,還在當?shù)厝爻擒妳^(qū)醫(yī)院治療。
“他沒事兒吧?”
楊丹整張臉瞬間就沒有了血色。
“左小腿骨折,養(yǎng)一段時間就會好的,別擔心。”
杜紅英看著那張臉一下就能猜著原因了。
這兩人絕對不是單純的革命同志之間的友誼了。
只是,小潘的受傷讓楊丹內(nèi)心又背上了一個無形的枷鎖,想想她寨子里的傳言,杜紅英只能說造孽!
“楊丹,你沒事兒吧?”
杜紅英試圖安慰她。
“我沒事兒,我沒事兒。”楊丹回過神臉上的驚恐依然沒有收斂:“我沒事兒的,我沒事兒的?!?/p>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腦子里只有這么一個念頭。
嘴角嚅動,不再說一句話,杜紅英卻看到了那的唇語。
這姑娘,真傻。
“等小潘回來了我就讓他去找你?!?/p>
“不用不用,嫂子,我正想告訴你呢,潘同志回來了也請他不必來找我了,我另外找了一個同志幫我代寫信了?!?/p>
這是要和小潘撇清關(guān)系?
看著她眼里的痛苦杜紅英一聲嘆息。
“好,我知道了?!?/p>
有沒有緣得看月老的安排吧。
這會兒勸說也沒用,越勸她可能越想不通。
十天后小潘吊著腿拄著拐回來了。
“醫(yī)院不是讓你多住半個月的院嗎,怎么就回來了?”高志遠都不知道這小子這么倔:“你還這么年輕不好好養(yǎng)著,是想退伍轉(zhuǎn)業(yè)?”
“首長,我回來養(yǎng)也是一樣的?!毙∨随移ばδ槪骸笆组L,我肯定會沒事兒的,放心吧。”
“你這么早回來干嘛?這兒有你惦記的人嗎?”
他回來情有可原,這小子回來肯定不是為了上趕著上班,他可沒那么自覺。
“嘿嘿”小潘不好意思的嘿了兩句。
“啥 ,還真有?”高志遠震驚了:“誰呀?”
這話是問小潘,更是問杜紅英。
“我也不知道是誰?!倍偶t英心道幸好回來了,再晚一點回來怕是連媳婦都要跑了:“小潘,說說?!?/p>
“首長,嫂子,我……”
呵,這小子還害羞起來了。
“嘖嘖,就這膽子,還說是在我身邊混的人?”高志遠是真看不上他了:“我們問你都不敢講,你能娶上媳婦兒?”
“沒有,只是我還沒給她說,怕她不同意,到時候毀了她名聲就不好了?!毙∨瞬缓靡馑嫉膿狭藫虾竽X勺。
“男未婚女未嫁,看得上為什么不講?”高志遠直接揮手:“去去去,這種小事兒都搞不定別在我面前丟人現(xiàn)眼的,去問問,同意就辦事,不同意就找下一個,下一個更乖?!?/p>
杜紅英盯著高志遠看。
高志遠……我只是說小潘。
“小潘啊,喜歡一個人沒錯,喜歡就勇敢大膽的去表白,成就成,不成還是可以做朋友的?!?/p>
杜紅英也有點心累,這兩人郎有情妾有意卻都不挑明,玩什么游戲呢。
“你不勇敢大膽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沒準兒幸福就跑了噢?!?/p>
“嫂子,我知道了,我出去一趟?!?/p>
小潘一聽嫂子這是話里有話啊。
跑?
往哪兒跑,好不容易才遇上一個他心動的姑娘,跑到天邊也得抓回來。
看著小潘一拐一拐的出去了,高志遠看向杜紅英。
“你說你不知道?”
不知道才怪。
“楊丹。”
“楊丹是誰?”
杜紅英……高首長果然是貴人多忘事兒。
杜紅英要是不說是正月初一在烈士陵園遇上的女同志,高志遠是真的記不了一點兒。
“不是吧,這小子怎么就……”
“這就是緣分,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倍偶t英道:“ 那姑娘能吃苦耐勞,品行也好,性子內(nèi)向,小潘性子外向,倒也互補,應(yīng)該是一段好姻緣?!?/p>
“呵呵,你不怕她克夫了?”
高志遠記得杜紅英說過她的事兒,也記得那個無稽之談。
“我倒不是怕,就是楊丹怕?!?/p>
杜紅英將前因后果說了。
“很明顯,楊丹已經(jīng)生了怯意,所以我才給小潘說大膽些,等那姑娘縮回殼里去了,再邁出一步怕是難了?!?/p>
“這……”高志遠都氣笑了:“沒文化真可怕,還真信了她們寨子里的那一套了?”
“那有什么辦法?”杜紅英也很無奈:“農(nóng)村姑娘不是蠢,確實是因為沒有文化,沒有見識,所思所想被限定在那個筐子里面了?!?/p>
這一點杜紅英相當?shù)牧私狻?/p>
就像上輩子的自己,別人給灌輸了什么思想就信以為真了,從來沒想過要嘗試去突破,去尋找新的出口。
“看來這小子也不蠢,知道早點回來。”
對小潘不聽醫(yī)院的勸阻執(zhí)意回來的事兒高志遠先前還是有點生氣的。
畢竟落下個什么殘疾就只能退伍了。
他連前程都不要了嗎?
再想一想是為了媳婦,沖冠一怒為紅顏,倒也能理解了。
只是,讓高志遠和杜紅英都沒想到的是,小潘高高興興拄著拐出去一趟回來是滿臉的沮喪。
“怎么,被拒絕了?”
這倒是杜紅英意料之內(nèi)的事了,她已經(jīng)看懂了楊丹的眼神。
“沒有。”
“沒有你臭著個臉干嘛?”高志遠不解的問他。
杜紅英也很好奇。
“沒見著人,王嫂子帶著嬸子和孩子還有她一起回深市去了?!?/p>
啥?
這消息連杜紅英都吃了一驚。
梁阿妹沒說要回深市?。?/p>
突然間就走了,是有什么事兒嗎?
“我問了隔壁的嫂子,說是王嫂子的大兒子生了病,所以她們匆匆忙忙的回去了。”
“源源生病了?”
杜紅英和高志遠都很擔心。
“嗯,就是這樣說的,說還很嚴重,所以他們連夜坐車去機場的?!?/p>
難怪沒和自己打一聲招呼。
杜紅英連忙打電話去找陳俊。
“嫂子,我正尋思著要告訴你一聲呢?!标惪÷曇舻统粒骸昂⒆又翱倫郯l(fā)燒,嬸子他們送醫(yī)院治療,可是出院沒兩天又發(fā)燒,一連搞了一個多月,后來有人提醒說是不是要上大醫(yī)院檢查檢查,梁叔他們干脆就想辦法送到了港市那邊去看。”
“然后呢?”
杜紅英的心揪緊了,連續(xù)發(fā)燒一個多月沒好,這是什么?。吭丛催€只是一個小孩子,這得遭多少罪?
“前天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說是一種什么血病,很嚴重的,會危險生命”
“啊?”杜紅英整個人都麻了:“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麻繩專挑細處斷 厄運總纏苦命人,梁阿妹已經(jīng)夠慘了,為什么老天爺還要讓她受這樣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