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我一座迪斯科舞廳?”
陳三有些懵了,這完全是虧本的呀。
現(xiàn)在水泥那么貴,隨便建棟小樓,起碼三五千,要是建一棟舞廳,那不得上萬?
陳家村國道旁那是灌溉水渠,誰想建房子都可以建,當(dāng)然是得他點頭。但是,也就一對酒,一條煙的事情。
結(jié)果秦夢云要送他一棟樓?
利益太大,陳三都開始激動了,狗的事情瞬間被拋到腦后。
捕捉到他眼中的渴望,秦夢云微微勾了勾唇。
這么重的餌打下去,不上鉤才是稀奇。
就像送只金碗給一個人,為了配得上金碗,他需要一雙金筷子,金勺子,有了純金的餐具,食物也不能差了。
有了這么好的食物,這么好的餐具,桌子,房子,都得要好的,才能配得上。
所有這一切全換好了,那陪在身邊,一起吃飯的人怎么能差呢?
當(dāng)所有的全部適配了這只金碗,說不定這輩子已經(jīng)過去大半。
也有可能,還沒適配成功,人就進(jìn)去了。
不是進(jìn)牢里,就是進(jìn)土里。
“準(zhǔn)確的說,是娛樂夜總會!”
秦夢云笑著開口:
“規(guī)模的大小,取決于陳村長能提供的地基面積有多大。當(dāng)然,這種場所不能建在路邊,我提議建在火車站附近?!?/p>
火車站在西,沈家村在東,火車站那邊勢力錯綜復(fù)雜,爭斗也激烈得很。
把陳三支過去,他也就沒什么精力,再跑來沈家村這邊搗亂了。
“娛樂夜總會!”
陳三的血液沸騰了,這不是老電影里才有的東西嗎?
而且,是大佬的標(biāo)配。
燈紅酒綠,聲色犬馬,呼風(fēng)喚雨,豪橫人生。
他不敢相信秦夢云特意跑來,就是要給他送這么厚一份禮,不正常。
正想開口問清楚,他媽帶著兒媳婦和孫女們回來了。
“哎呀!這是怎么回事?”
老人看見地上躺的狗,頓時大驚失色,孩子們也被嚇到,躲在母親懷里不敢看。
秦夢云立刻示意,讓牛大壯他們,把水管收起來。
陳三也不得不把事情搪塞過去,說狗突然就發(fā)狂犬病了。
解釋是解釋了,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可能。好在老人家比較單純,兒子說什么,信什么。
“唉呀,這好好的,怎么就發(fā)病了呢?”
老人看著狗的尸體,滿眼痛心,一看就是個善良的人。
秦夢云立刻上前打岔:
“大姐,您是陳三的母親吧!哎喲,這是您孫女?三朵金花呀,長得真漂亮!初次見面,我也沒什么見面禮,來,一人一個紅包!”
她拿出紅包塞到三個孩子手里,笑容慈愛,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這位是?”
陳母一臉詫異,這時她其中一個孫女剛好把紅包打開,抽出一張十元大鈔,她更是嚇了一跳。
這出手也太大方了!
“大姐!我是沈家村的,特意過來跟陳村長談合作的!”
“哦哦哦!”
陳母連忙點頭:
“那怎么站外面啊,快快快,趕緊進(jìn)屋坐!”
她招呼著兒媳婦泡茶,又是拿瓜子,又是拿花生的。
也許是紅包拉近了關(guān)系,陳三最小的女兒湊到秦夢云身邊,像一只薩摩耶,歪著小腦袋笑嘻嘻的。
“你好可愛呀!”
秦夢云不由的將孩子抱在懷里,又從包里找出顆糖,逗 弄著:
“叫奶奶!”
孩子看見糖果,眼睛都亮了,奶聲奶氣的喊了聲:
“奶奶!”
“誒!真乖!”
秦夢云看向陳母,夸贊道:
“大姐您好福氣啊,有三個這么漂亮的孫女!”
“唉!”
陳母倒是嘆息一聲:
“孫女再好,沒孫子還是不行!”
說著,還瞟了兒媳婦一眼,不滿的情緒溢于言表。
可是這能怪兒媳婦嗎?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是種子的事兒,跟土地什么關(guān)系?
秦夢云看在眼里,微微一笑:
“您想要孫子啊?簡單呀!我有五個兒子,有經(jīng)驗!只要按我說的調(diào)養(yǎng)身體,我保證您兒媳婦下一胎,百分百是兒子!”
可不百分百嗎,陳三第四胎就是兒子。
只不過十八歲生日那天,跟人飆車,出了車禍,死了。
就這事,還上了新聞。畢竟那個年代,開跑車也是很稀奇的。
尤其陳三名聲不好,十里八村都拿這個笑話他,說他活該斷子絕孫。
可人家沒有,年近六十又找了個小老婆,生了個兒子。這小兒子比死掉的那個更厲害,五毒俱全。
照說應(yīng)該不得善終的,可偏偏人家活得不知道多好。
一命二運(yùn)三風(fēng)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貴人十養(yǎng)生。
命里注定的事情,跟善不善,惡不惡,關(guān)系不大。
“真的嗎?”
陳母一聽秦夢云有秘方,立刻喜上眉梢,趕緊請教。
兩人一番聊家常,瞬間關(guān)系好得跟姐妹似的,陳三在一旁都插不上話。
他心里癢癢難耐,就想問清楚,這夜總會是不是真送他?
此時腦中天人交戰(zhàn),一邊是不相信,一邊是有所希冀。
可總覺得秦夢云是耍他,欠的飯錢不要,還白送他一座夜總會?
操持著那么大的家業(yè),秦夢云總不可能是傻子吧?
“行,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秦夢云笑著起身告辭,陳母立刻握住她的手,要留她吃飯。聽她說是吃了飯來的,這才吩咐兒子道:
“還不趕緊送送你姨!”
姨?
陳三愣了一瞬,秦夢云應(yīng)該比他大了沒幾歲吧?
可是母親吩咐,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堆起一個笑臉:
“姨,我送您!”
秦夢云輕笑,道了聲:“有勞!”
兩人并肩走著,出了路口,陳三終于忍不住要問夜總會的事,秦夢云卻先行開口:
“我之前的提議,還請陳村長盡快給我一個答復(fù)。馬上要過年了,我也得給村民一個說法。
若是同意,麻煩陳村長組織一下,我需要全陳家村人都知曉,都同意,同時你們的鄉(xiāng)長最好也要簽個字!”
她怕到時候村里賴賬,鄉(xiāng)里賴賬。
這種事情放眼全國多了去了,多少農(nóng)民貸款花巨資承包的山,承包的農(nóng)田,承包的魚塘,一句村長違規(guī)操作,直接翻臉不認(rèn)賬。
過不了幾年,允許商品房買賣,城市發(fā)展,農(nóng)民工進(jìn)城,土地和房子蹭蹭漲價,難保有些不要臉的做些不要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