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齊刷刷的扭頭看他,江成安連蒙帶猜的弄懂了他的意思,快速的接話:“你可問對人了,胡老師是專門干這個的,關鍵在于你是什么想法?!?/p>
高勝利腦子暈暈的:“啥叫專業(yè)干這個的?”
“不是說要表演節(jié)目嗎?胡老師是專門教人表演節(jié)目的老師啊。你是想讓我們外來的人自己參加,還是說動員你們隊上的人都參加還是怎么的?你得自己有個主意?!贝_定好了他們配合就行。
他們是怎么樣都行。
“說慢點說慢點,你這嘴巴跟機關槍似的我沒聽懂?!?/p>
胡辛銘放慢語速跟他解釋江成安的話:“他的意思是,就我們這些人參加,還是說隊上的人都要參加?你是想讓我們去配合人家,還是說讓我們幫你們排個什么節(jié)目 ?”
“這個事情,我得好好想想。跟大家伙商量一下,看看他們是個什么意思。你們會那就再好不過了,到時候都去,嘿嘿!”
胡辛銘應了一聲:“不著急,具體時間定下來了再說。”他們是怎么樣都行的。
高勝利揮揮手走了。
怎么能不著急,他著急的很。
當然,心里也美的很。
都會,還有個老師,那就好辦了。
都參加,都得參加,一個個的總得架點勢才行。
鄧青寧問胡辛銘:“他住哪里呀?”
“就在教堂后邊。這邊幾乎都↓姓高,邊上這幾戶姓曹,里面還有姓姚姓夏的,后邊還有姓朱的。
一隊和二隊都是雜姓?!?/p>
“這邊的住戶都挺集中的?!边吷喜皇菢淞志褪翘锏兀粋€隊就一二十戶人家,都在這一片。
隊與隊之間也挨得很近,有的就隔著一條路,有的就隔著一條過水溝?!?/p>
胡辛銘開了邊上一間屋:“你們倆就住這一間吧。簡單的收拾過了,你們再弄一下?!?/p>
唐紅箏道:“都行?!庇械胤阶【托?,她不挑的。坐了這么久的車,她這會兒兩只腳踩在地上都覺得轟隆隆的在動。
江成安和其他兩個問:“那我們呢?”
“你們當然是跟我一起咯?!?/p>
“你不是說還有個誰嗎?那我們這五個人住一個屋能住下嗎?”
“那肯定是住不下的,睡的是以前的老式床,一張床兩個人剛剛好。你們三個挨著我們的那間屋住吧?!?/p>
江成安把行李不講究的往門口一丟,雙手叉腰四下打量:“這地方挺寬的嘛。我聽有的人說下鄉(xiāng)之后都是好多個人擠一個屋,睡的大通鋪。
可見平原也有平原的好處,再怎么貧窮落后也比山里面要強的多?!?/p>
胡辛銘把兩個女同志的東西給提進屋就出來了。
帶著他們三個往邊上走。
“你純屬是想多了,這隊上的住房也緊張的很。一家有的十來口人都擠在那么幾間房子里,想修房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這個地方純粹就是因為這是集體的,不屬于個人。堅決不給開先例分給哪一個,所以都搞不成,就都只能看著,才會給你這種錯覺。”
江成安推門進去看了一眼:“我這屋之前怎么沒打掃???”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本來是想讓你們跟我們擠一起的,現在不是說讓我們隨便安排嗎?那就住寬松一點。”
也不知道會來多少人,就臨時的弄了一間屋出來。
江成安其實是想跟胡辛銘繼續(xù)住一屋的。
但是人家胡辛銘現在已經有伴兒了,不可能把人家擠出去吧?
而且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兩個,不好搞特殊。
那先這樣吧。
也不想想胡辛銘愿不愿意跟他這個話癆繼續(xù)再住一屋。
其實就是這么個院子,男同志跟女同志中間就隔了那么幾步遠的距離。
幾個人說話的聲音清晰的穿進了屋里。
鄧青寧沒有放下行李,先打量屋子。
“這土墻還怪新啊。”看起來好像才修了沒多少年似的。
屋頂也是青瓦。
唐紅箏也覺得確實很新:“這大概是整個隊上最好的房子了吧。”
鄧青寧點頭問她:“你睡哪一邊?。俊蔽堇镞呥@會兒只有一張床。
還是那種刷了紅漆的木頭架子床。
屋里橫豎放了兩張桌子,是那種刷了黑漆的。
還有兩個一高一矮的條凳沒有刷漆是本色的,看起來確實很舊了,但是做板凳的木匠做的很細致,表面是拋光過的,坐的時間久了還挺光滑的。
“我都行啊,這兩邊都有床頭。我們是各鋪各的還是合在一起呀?”
床就這么大一點,跟原來的宿舍不一樣。
鄧青寧無所謂:“合在一起吧 這樣睡的時候軟和一點,被子我們各蓋各的就可以了?!?/p>
說話的時候,她伸手在桌子上抹了一下,沒有什么灰。
兩個人先把背著的鋪蓋卷什么的放在了桌子上。
胡辛銘在外面敲了敲門,站在門口問了一聲:“要先鋪一層麥草吧?”
木板子做的架子床,光靠著帶過來的被褥不行。
壓實稱了硌的很。鋪上一點麥草在下邊要軟和很多。
“這邊到哪里去找麥草呢?”
胡辛銘拿了兩個布兜喊了江成安和劉社會,崔永成:“走了,走了,帶你們去弄點麥草鋪床。”
雖然都是上個月才打下來的麥草,但是麥灰還是很重的。
需要從垛子里扯出來,好好的抖一抖,在太陽下面好好的曬一曬然后再往床上鋪,免得睡著睡著身上就發(fā)癢。
“走走,我們也跟著去看看,轉一圈?!睍簳r沒有辦法鋪床, 那就先熟悉一下環(huán)境。
幾個人關上門出院子左拐。
“這門口這么多池塘啊?!?/p>
他們門口就有那么大一個,邊上就隔了沒有十來米遠又是好大一個池塘。
他們來的時候,那路邊上也有一個。
“這么多水塘子,有小孩子很危險啊?!蹦菚翰痪驼f是掉了一個進去。
“真的,他們這里的小孩子能長大全靠命大吧?!边@只要掉進去出來還能活著都是奇跡。因為沒有哪個大人一天到晚不錯眼的看著小孩子。
“絕大部分還是有人看的,下地都帶到地里去,不會讓跑遠的。除非大一點看不住的那種?!辈欢掳桑止懿蛔∽约旱耐?。懂事吧,大人說的已經不聽了。這種是最容易出事的。
“到了,就在這里。”不用說也看見了,跟小山一樣的麥草垛子直接連片了。
有一群小孩子也不嫌這會兒太陽曬的難受,還在草垛子之間藏貓貓,你追我趕的玩的滿頭大汗。
看見他們過來了,幾個小鬼你喊我我喊你,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轉身就跑了。
“這里是專門晾曬的吧?”好大的場地,地面夯的好實在好平整。
“對啊,那邊是放農具的倉庫,那邊是放糧食的倉庫,邊上是晾曬的棚子。
雖然大部分都是在中間這個壩子上晾曬。但還是搭了幾個草棚子。
為的是以防萬一,萬一遇到久下不停的雨天?!边@邊的天是前半年使勁的旱,后半年使勁的下,就沒有幾個真正風調雨順的時候。
胡辛銘把提在手里的麻布兜子丟地上,從麥草垛子里拽了里面金黃的秸稈出來丟在上邊。
兜子是用廢棄的麻袋拼湊出來的,平時在哪里弄點秸稈或者柴火燒鍋都用這個去兜,方便省事兒。
江成安問:“你們在這邊都干些什么呀?”
“這個季節(jié)最要緊的活就是鋤草,還有就是灌溉,沒有什么大活,一早一晚干,中午最熱的時候還能在家休息。”
“那這邊有什么好玩的嗎?”
胡辛銘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他們來這邊是為了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