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是教不了的,需要你自己去掌握?!边厡幷玖似饋恚骸昂昧?,你們也辛苦了,回去好好歇一歇吧。
留給你們的休息時間不多,后面會越來越忙的。”
鄧青寧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隨后就有幾分明了。
今天晚上別管有多少失誤吧,反響是很好的。
所以,再增加場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地區(qū)這邊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傍晚廣場上來的人不少,但是偏遠一點的都來不了
鄧青寧回去之后明明感覺有點累,卻怎么也不想睡,收拾好了就坐在桌子跟前拿了吸滿墨水的鋼筆和信紙出來。
雖然剛剛分別,但是她依舊有一種強烈的傾訴欲望。
像是有很多話要跟胡辛銘講一樣。
活了這短短的兩輩子,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沖動。
陌生又新奇。
她不打算克制,沒有必要。之前那一段短短的重復(fù)的路,她早就已經(jīng)走完了。
腳底下這條路早就是截然不同的。
不一樣的路,自然有不一樣的風(fēng)景,有不一樣的體驗。
在不危害別人的情況下,克制就是對不起自己。
按著他們拿到的計劃表,最近一段時間都會在蘇北各地巡演,大概率是會在這邊過年了。
胡辛銘那邊也會再去,離開蘇北之前他們還有見面的機會,就是不知道這個機會是年前還是年后。
不過,不管是年前還是年后,這都是值得期待的事情。
因為她接下來可能要不斷的換地方,所以她在信中跟胡辛銘講,無需跟自己回信,照片取了也暫時不用寄來。
因為距離雖然不算遠,但是她們輾轉(zhuǎn)的快,指不定這邊信到了,她們已經(jīng)奔赴下一個地方了。
不知道是不是邊寧有意為之,到睢縣的那場演出安排在了臘月二十九。
鄧青寧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專門去問邊寧,開心就好了。
因為邊寧說二十九在睢縣演出結(jié)束不會直接離開,會在那邊過年,過完年之后,預(yù)計大年初二才會出發(fā)去臨縣。
演出計劃再緊迫,春節(jié)這種時候,能停留在哪里歇口氣自然是要歇一歇。
不管是臺后的后勤還是臺上的演員,都需要修整。
往睢縣去的路上,下雪了,連風(fēng)加雪的,氣候?qū)嵲趷毫拥牟恍?,原本就不太好的路況因為這個天氣的緣故車開起來更加的艱難。
幾個人蜷縮在車里面,卡在行李中間,倒也還算暖和。
鄧青寧跟幾個女同志窩一起,江成安他們幾個男同志一起。
楊志坤實在沒忍住,悄咪咪的問他:“你是不是對鄧青寧有意思?”這話他憋了老長時間了。
江成安這小子看鄧青寧的眼神不太對勁。
這個悄咪咪把江成安驚了一跳,本能的伸手去捂他的嘴:“不能亂說啊,人家有對象的!”
“但是你沒對象?。 编嚽鄬幍膶ο笫钦l???沒聽說啊,不在一起吧?江成安知道還跟人家走這么近,想撬墻角???
“既然人家有對象了,你可別犯錯誤啊?!?/p>
江成安想掐死他:“你別給我亂造謠,我就不會犯錯誤?!边@是能亂說的嗎?
“這怎么能是造謠?你從來我們隊伍里就跟鄧青寧很熟……”
“我們下去之后在一個生產(chǎn)隊,在一個鍋里吃了差不多半年的飯!我們這是純革命友誼!”
江成安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不大,但是咬牙切齒,像是要吃人一樣。
楊志坤雖然不相信他說的話,但還是先投降:“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車子一個急剎車。
“怎么回事兒???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車廂里有人問,前面司機就大聲的回答:“雪太大,風(fēng)也太大,看不清楚路了?!?/p>
蘇北不愧是帶個北字,氣候惡劣的堪比內(nèi)蒙還有西北那邊了。
不過,好的是這邊的風(fēng)雪來的快,走的也快。
最多也就是一天的樣子。
不然的話還真不敢隨便停。
真要停下來就擱淺在路上,真的走不了了。
“要下去看看嗎?”鄧青寧問于榮還有其他幾個人。
幾人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連風(fēng)加雪的,還是別下去了?!避囎幼卟涣怂麄兿氯ヒ灿谑聼o補。
“說是有臺風(fēng)登陸連云港,這邊被波及到了。”又不靠海,還總被這玩意兒影響,這個三交界又三不管的地方真的是倒霉透了。
原本就幾十公里的距離,還被迫停在半道,司機也沒敢停太久,畢竟溫度太低,雪又大,停太久的話被凍在路上就麻煩了。
停了一會會,覺得不合適,又繼續(xù)緩緩?fù)啊?/p>
真的是緩緩,比那速度比生產(chǎn)隊的拖拉機在路上慢慢爬強不了多少。
縣城這會也是風(fēng)雪交加。
街道上根本就看不見人,能見度不到五米。
胡辛銘跟一起來這邊場地搭建舞臺的同事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fēng)雪整的只能躲在場地不遠處的公共廁所里。
好歹能避避風(fēng)。
不然真的要凍死了。
可即便是這樣,依舊被凍的不行。
幾個人搓手跺腳的聞著臭味頻頻往外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停?!?/p>
除了胡辛銘還有另外一個年輕人,其余幾個都是臨時被找過來干活的當(dāng)?shù)厝恕?/p>
對,他們這邊這個天氣,實在是了解的很。
“這不好說,大雪下下來至少得下個一整天,墊起厚厚一層。
至于這個風(fēng),像這么大的風(fēng)少,最多一兩個小時就過去了?!?/p>
“這風(fēng)實在是要命了,不知道要掀掉多少人家的屋頂?!边@種風(fēng)瓦片都能吹飛,更不要騎那些茅草頂了。
再加上天還下著,屋里屋外都不是那么穩(wěn)當(dāng)。
他們在這里躲著風(fēng)雨心里都不踏實,也不知道自己家里情況怎么樣。
“說是明天下午演出,這雪要是不停,這演出還能不能進行的下去???”
最重要的是,臺子都還沒搭好呢。
但天氣這個事情非人力能改變,他們也沒辦法呀。
胡辛銘在那里一聲不吭。
他現(xiàn)在不止擔(dān)心明天的演出沒有辦法準時進行。
還擔(dān)心路上的人。
說了會提前一天過來,這會怕是已經(jīng)在路上了,這種天氣能見度這么低,車在路上能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