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四個字,君子如玉?!倍朔骄?,溫潤如玉。
跟她上輩子見到的潦草的胡辛銘簡直就是兩個人。
只可惜,這是她心中此生誰都不能說的秘密。
就四個字,卻讓胡辛銘的心跳再一次加快了速度,他覺得自己腦子似乎有些不受控制的想做一些心里覺得此刻還有些逾越的舉動。
屬于他們的時間實在是太少,所以即便沒一直在山上待著,鄧青寧回臨時安置點也已經(jīng)到了傍晚天快黑的時候。
安置點已經(jīng)回來了不少同志,邊寧不見蹤影,大概還在外邊忙。
鄧青寧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引來了一片戲謔的目光。
“鄧青寧同志,你可要加油啊,希望明年這個時候能聽見你跟胡副部長的好消息?。 ?/p>
“這也不能只讓鄧青寧努力,回頭見了胡副部長也得喊他努力才行。”
這種事情男同志總歸要主動一點才對?。?/p>
雖然說現(xiàn)在提倡男女平等。
但是傳統(tǒng)并未被完全摒棄,女同志多少還是矜持的。
鄧青寧在眾目睽睽之下面紅耳赤卻佯裝鎮(zhèn)定的回屋一趟,出來的時候手里就拿了早上謄寫下來的東西。
“來來來,都在進(jìn)步,帶上我一個,要進(jìn)步得一起進(jìn)步?!边@次是真的鎮(zhèn)定下來了。
什么都需要一個過程,她感覺自己的臉皮現(xiàn)在其實已經(jīng)比以前厚很多了。
“那是當(dāng)然了?!敝鹘且菦]進(jìn)步不努力,他們再努力起什么作用。
“邊老師還沒回來???”
“中午回來吃了個飯就又走了?!睅Я瞬簧偃顺鋈?,雖然是大年初一,說好的在這休整,但是誰也沒真的閑下來。
“江成安楊志坤他們下鄉(xiāng)助演也還沒回來。”
真正閑了一天的大概就只有鄧青寧了。
大家都這么努力,倒是顯得她有點荒廢時間了。
鄧青寧原本想的是初一初二下鄉(xiāng)助演她肯定是要去的。
結(jié)果初一跟著胡辛銘出去轉(zhuǎn)悠了一天,初二的時候一大早就被邊寧抓著去了離這里不遠(yuǎn)的一處土坯房院子里。
不需要對方開口,鄧青寧看了一眼就明白過來了:“這兒就是拍攝地點?”
邊寧肯定的點點頭:“這里拍大年三十的戲份,黃世仁的背景戲份就在我們住的那地方拍。后邊相遇的戲份,據(jù)說這邊有一處叫做白云峰的地方,那邊有一處仙人洞挺出名的,就在那里拍。
我已經(jīng)安排人過去踩點,合適的話那邊就要根據(jù)劇本進(jìn)行大致的改動?!?/p>
真的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她原本只有初步的想法,在聽見別人無意間的話之后一下子就反應(yīng)過來。
楊白勞的主要戲份在這邊找地方拍了。
黃世仁的也可以啊。
他們住的那個地方簡直太符合條件了,稍微收拾一下子就像模像樣的了。
要不是今天還有一天的助演任務(wù),過來的就不止鄧青寧一個人,楊志坤他們肯定也得在了。
聽的鄧青寧一愣一愣的,這效率也太高了吧?
“那我們表演的道具也都要實體了嗎?”白云峰,他們昨天差點就爬上去了。
誰能想到后邊還能再去?。?/p>
“對,實體,大屏幕上呈現(xiàn)出來的要比我們在舞臺上表演出來的更加的具體更加的形象化?!?/p>
邊寧沒有拍過電影,但是不妨礙她有這雄心壯志。
在拿到胡辛銘改寫過的十分詳細(xì)的劇本之后,這個她打磨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戲結(jié)合劇本上的改動很快就在她腦子里成了型。
還沒有開始拍,一切都還在籌備中,但是成果是什么樣子的已經(jīng)在她腦子里了。
鄧青寧也迅速的進(jìn)入了狀態(tài)。
首場戲還是很重要的。
先是又檢查了一遍到時候要用的。
隨后在屋里比劃了一下走位。
舞臺上的一些大幅度動作真正到了屋子里就有局限性了,要適當(dāng)?shù)氖找皇眨膭右幌隆?/p>
嘴上說了擠不出時間來跟進(jìn)的胡辛銘還是來了。
一來就跟鄧青寧打了個招呼,然后就沒來得及說第二句話就被邊寧給叫走了。
要敲定電影開幕的時候唱哪一段,呈現(xiàn)哪些畫面,結(jié)束閉幕的時候也要琢磨。
邊寧做事一向如此,必須胸有成足十拿九穩(wěn),不然睡覺都睡不踏實。
別看她要拍的這戲場景簡單劇情也簡單,那只是在舞臺上呈現(xiàn)出來的簡單。
真要一幀一幀的錄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稍微不注意哪里出現(xiàn)瑕疵,影響的是整部片子。
鄧青寧看了一下這處院子以及屋里的陳設(shè),簡陋,破敗,干凈,且擁擠。
不管是從外觀還是從里面的布置,都很符合早先貧農(nóng)家的情況。
她大致的轉(zhuǎn)了一圈,然后繼續(xù)看劇本。
和邊寧一樣,她對這場戲每一個動作每一幀呈現(xiàn)鏡頭也都非常的在意。
不僅僅是因為這是她要參演的第一部電影,更重要的是這是胡辛銘花了很長一段時間花了很大的心血寫出來送給她的禮物。
只有把劇本盡最大努力完美的演繹出來,才不負(fù)對方的一番心意。
雖然變成了實景,但是整體還是以芭蕾舞為基礎(chǔ),以念和唱相結(jié)合。
這也是當(dāng)下無論是熒幕上還是舞臺上都常用的演繹方式。
算得上是傳統(tǒng)與創(chuàng)新的結(jié)合,也算得上是革新的一種過渡。
大家都熱情高漲的,根本不需要邊寧盯著,都投入到這場從未參與過卻要即將參與的制作中來。
每個人根據(jù)自己要演繹的角色在結(jié)合場地之后都有不同的想法和建議。
最終由邊寧和胡辛銘拍板。
就連其中的配樂也有多處刪改,樂隊也要重新磨合。
看似簡單,但是一直到大年初六,第一場戲才正式開拍。
而那二尺紅頭繩也成了這部電影的片頭曲。
胡辛銘親自操刀給改動了調(diào)子,節(jié)奏聽起來歡快了很多,卻與故事內(nèi)容半點都不違和。
以歡快的曲調(diào),唱出了那個年代貧苦百姓在極度剝削之下依舊對生活充滿了熱愛與向往,隨后那份熱愛被打破,變成了絕望,最終在不屈不撓的斗爭之下,找到了新的出路,善惡終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