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予衿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前額傳來陣陣鈍痛。
她想抬手觸碰疼痛的地方,可剛要抬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反綁在身后。
腳踝處也有繩子綁著,壓根動彈不得。
嘴巴被膠布封著,想呼救也是不可能的。
自己似乎是在一個柜子里——難不成是被人販子盯上,拐賣了?
手腕上的手表振動了兩下。
是謝司喻給她留得那個手表。
它看起來和普通機械手表無異,戴在手上就像裝飾品,如果不注意看,沒有人會懷疑。
她費力的抬起手腕,希望誤觸。
隨便發(fā)些消息,只要能引起注意就好。
她同步登錄的微信號是小號,上面的好友只有幾個,不論是發(fā)給哪個都有可能獲救。
岑予衿能感受到消息發(fā)出去時不一樣的振動。
手很酸很酸,前額磕到了,估計還在流血。
房間里一片黑暗,岑予衿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更不知道自己在哪兒。
那種對未知的恐懼感,讓她的心臟瘋狂跳動,根本靜不下來。
突然,門口傳來了一陣響動。
岑予衿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不一會兒,門從外面被打開,屋里的燈也隨之亮了起來。
房間里走進一男一女。
岑予衿把小臉貼在衣柜上,瞇著眼睛看外面的情況。
一股怒氣直沖天靈蓋,房間里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前夫周時越和前夫的現(xiàn)任林舒薇。
看清楚人她就明白今天這事兒到底是誰搞得鬼。
肯定是林舒薇。
回門那天她被陸京洲打得挺慘的,這是想要蓄意報復?
可就算是要報復也不該把她弄到這兒。
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岑予衿仔細觀察著。
目光一凜,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墻上。
那里赫然懸掛著她和周時越的合照。
周時越坐在前面她站在他的身后,親昵的拉著他的耳朵表情搞怪。
他們還沒來得及拍婚紗照,這是一起去拍的寫真。
所以……這是他們的婚房,半山別墅!
“阿越,我好喜歡這棟別墅,這里可以當成我們的婚房嗎?”
林舒薇緊緊摟著他的腰,把頭抵在他的肩膀上,聲音異常親昵。
周時越聽傭人說過,這是他親手布置的岑予衿和他的婚房。
房間里還有岑予衿居住的痕跡。
現(xiàn)在舒薇這么說,不過是沒有安全感,想要試探他一下。
“薇薇,這地方不好,那女人住過,她克夫克全家,別把晦氣傳染給你。我給你換個地方,換個你喜歡的地方,好不好?”周時越低頭捧住她的臉,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蹭了蹭,語氣滿是寵溺。
林舒薇表情看起來有些遺憾,語氣里卻滿是歡喜,假裝不在意,“那好吧,我們的婚房一定要比這個還要大,還要好,還得你親手布置?!?/p>
“好,到時候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敝軙r越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林舒薇嘴角勾起一個挑釁的笑容,看向衣柜的方向。
“那……這棟房子必須趕緊賣掉,里面的東西都要清空,要不然我就生氣。”
周時越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視線落在了墻上掛著的那張照片上。
心臟莫名的痛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么,只要看到關(guān)于岑予衿的東西,他就會控制不住的心痛。
瘋狂的想要逃避。
“薇薇,我真的不喜歡她了,就算我和她之間真的有什么,那也是過去式了,你不會是吃醋了吧?”周時越點了點她的鼻子。
“吃醋怎么了?我就是吃醋不行嗎?現(xiàn)在我才是你老婆。”林舒薇的聲音帶著撒嬌的意味。
“行行行,怎么都行老婆大人?!?/p>
岑予衿看著兩人的互動,只覺得特別惡心,習慣了之后,心臟已經(jīng)沒有了疼痛的感覺。
所以……林舒薇費盡心思把她弄過來,就是為了聽這些?
真沒意思。
她忙得很,沒時間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倒是上趕著找她了!
林舒薇知道岑予衿一定看到了。
按照她對周時越的執(zhí)念,這會應該很不好受吧。
要是讓她親眼看到周時越在她面前和他發(fā)生關(guān)系。
讓她徹底死心的同時,膈應死她!
等她看清楚了一切,在悄悄的把她遣送出國。
她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人,等到了把她丟到海里喂魚,真正會尸骨無存的就是她了。
再也沒有人打擾他們了。
周時越有些心不在焉的,被懷里的女人一把扯住了領帶,微微往下拉,軟聲道,“阿越,你怎么了?”
周時越這才將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
她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了周時越的唇。
不是淺嘗輒止的親吻,纏綿又深入。
她的目光半瞇著,越過周時越的肩膀,精準地投向衣柜的方向,眼神里充滿了勝利者的炫耀和得意。
周時越起初有些意外,但很快便被林舒薇的熱情點燃,瘋狂回應著她。
衣柜里,岑予衿透過縫隙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不是因為殘留的愛意,而是因為這對狗男女的無恥。
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不再去看那令人作嘔的畫面。
親吻時發(fā)出的曖昧聲響,快要將她凌遲。
林舒薇氣息微喘,臉頰緋紅,眼神卻更加大膽。
纖細的手指開始解周時越襯衫的紐扣,一顆,兩顆……露出他結(jié)實的胸膛。
同時,引導著他的手來到自己裙子的拉鏈處。
“阿越……”她聲音媚得能滴出水來,“就在這里,好不好?我想……在你和她曾經(jīng)的婚房里,徹底覆蓋掉她的痕跡。”
周時越呼吸粗重,顯然被蠱惑了,“薇薇……”
他低啞著,俯身將她壓向一旁的大床。
衣物摩挲的聲音,曖昧的低語,床墊輕微的吱呀聲·…每一種聲音都像針一樣扎進岑予衿的耳朵里。
她被封住的嘴里發(fā)出壓抑的鳴咽,不是因為心痛,而是極致的憤怒和屈辱。
林舒薇不僅要侮辱她,還要在精神上徹底踐踏她的尊嚴。
岑予衿的手一寸寸的捏緊,想要發(fā)出動靜,可被捆綁的太死,根本活動不開。
耳邊那些曖昧的聲音還在持續(xù)。
她是個成年人,自然也清楚,他們在干什么。
一想到這個房間她住了兩年,她就覺得惡心。
生理性的淚水瞬間蓄滿眼眶。
想出去撕了他們的心都有了,可是她無能為力。
……
陸京洲跟著手機上的位置追蹤到了半山別墅。
這才發(fā)現(xiàn),這兒就是后面有人追她,她一下子闖進他懷里的地方。
她怎么會突然來這兒呢?
陸京洲來不及思考這些。
周芙笙絕對不可能莫名其妙給他發(fā)那么多消息,還不接他電話。
看著面前緊閉的鐵門。
引擎發(fā)出低沉的咆哮,黑色轎車非但沒有減速,反而猛地加速,朝著那扇緊閉的雕花鐵門直直撞了過去!
“轟隆——!”
鐵門瞬間扭曲,車子碾過倒塌的門扉,囂張地闖入庭院,一個利落的甩尾,車身橫亙在主樓門前。
輪胎在昂貴的大理石地面上擦出刺耳的聲響,留下兩道清晰的胎痕。
陸京洲推開車門,長腿邁出,動作帶著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狠戾。
環(huán)視四周,對聞聲趕來的傭人與保安視若無睹。
他扯了扯嘴角,那抹笑意未達眼底,反而更添幾分迫人的寒意,“我老婆呢?”
沒人敢攔他,更沒人敢說一句話。
他那股單槍匹馬卻仿佛帶著千軍萬馬的氣勢,另人膽寒。
“砰!”
主宅的門被一腳踹開。
陸京洲在房間里掃視了一圈,只有驚慌失措的傭人。
他莫名覺得這棟別墅有周芙笙生活過的影子。
難不成是周家給她的別墅?
這么豪華,感覺不太可能。
陸京洲抬腳往樓上走,到了2樓的走廊,視線定格在了走廊的照片墻上。
周芙笙的照片居多,偶爾夾雜著幾張周時越的,拼成一個愛心形狀。
中間是一張兩人的合照,周時越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姿態(tài)親昵,眼里含笑。
不像是兄妹合照,倒像是情侶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