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岑予衿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旁邊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陸京洲昨晚又沒回來。
這里的床是靠著墻的,靠墻的那邊全部都用柔軟的靠包墊了一整圈。
陸京洲是覺得她睡覺不老實,怕她會滾下去吧。
岑予衿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剛要下床,就見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阿洲,早上好呀~”睡得飽飽的她心情也好了不少。
“醒了?”陸京洲已經(jīng)穿戴整齊,手里端著一杯溫牛奶,“先把牛奶喝了,不是說好要堆雪人?”
岑予衿頓時來了精神,“我先洗漱。”
說完小跑著進(jìn)了浴室洗漱,洗漱完出來拿起溫牛奶仰頭一口悶。
很自然的將杯子放回他手里,轉(zhuǎn)身就往外跑。
“等等。”陸京洲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從衣柜里取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保暖衣物,“穿這么少就想出去?也不怕凍死在外面?”
他蹲下身,仔細(xì)幫她穿上早就準(zhǔn)備好的加厚雪地靴,又給她套上羽絨服,圍上那條深紅色的羊絨圍巾。
動作細(xì)致得讓岑予衿有些恍惚。
陸京洲真的和傳聞中不一樣,跟他相處了這么久,也沒見他帶什么亂七八糟的女人回來。
也沒有鬧出什么緋聞。
對她還關(guān)懷備至,長得又帥,這樣的男人真的不好找了。
想到自己接近他,還裝作很喜歡他的樣子,有點心虛。
更多的是覺得對不起他。
“好了?!标懢┲迬退┖醚┑匮テ鹕?,岑予衿這才回過神來。
“這條圍巾好漂亮?!彼彳浀拿媪希D(zhuǎn)移了話題。
“新的。”陸京洲系圍巾的手微微一頓,隨即自然地打了個結(jié),“專門給雪人準(zhǔn)備的,不是說好了要給它戴紅色圍巾?”
庭院里,積雪沒過了腳踝。
陳叔早就貼心地清掃出了一片空地,旁邊整齊地放著鏟子、手套,還有一籃裝飾用的絨球和絲帶。
岑予衿興奮地蹲下身團(tuán)雪球,陸京洲站在她身后,看著她笨拙的動作,眼底泛起笑意。
“不是這樣的。”他走上前,從身后握住她的手,帶著她一起滾雪球,“要這樣,慢慢滾,才能滾得圓?!?/p>
他的掌心很暖,透過厚厚的手套傳來溫度。
岑予衿一時失神,任由他帶著自己,將雪球越滾越大。
兩個雪球疊在一起,成了雪人的身體。
陸京洲不知從哪變出一根胡蘿卜,穩(wěn)穩(wěn)地插在雪人臉上當(dāng)鼻子。
“你怎么連胡蘿卜都準(zhǔn)備好了?”岑予衿驚訝。
陸京洲但笑不語,只是將兩顆黑色的絨球按在雪人臉上當(dāng)眼睛,又細(xì)心地用樹枝為它添上手臂。
最后,他解下岑予衿頸間的紅色圍巾,系在雪人脖子上。
白雪映著紅圍巾,格外鮮艷。
“完美。”陸京洲后退一步,滿意地欣賞他們的作品。
岑予衿上前一步,在地上畫了個大大的愛心,隨后在愛心里寫了兩個字母【J.Z】
“我的名字縮寫?”
岑予衿嘴角忍不住往上勾了勾,“是你名字里的京和我的姓,縮寫恰好也是你的名字。”
其實也可以是岑予衿的衿和陸京洲的洲。
岑予衿看著雪人,又看看身旁的男人,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她沒想過,陸京洲會幼稚的陪她一起堆雪人。
她掏出手機(jī),對著雪人連拍了好幾張照片,又讓陳叔給他倆拍了張合影。
正要拉著陸京洲自拍時,手機(jī)突然彈出日歷提醒:
【今日預(yù)約:產(chǎn)科檢查,B超,確認(rèn)孕周及胎心】
她猛地愣住,手指停在半空。
“怎么了?”陸京洲注意到她的異樣。
“今天……是我產(chǎn)檢的日子。”岑予衿輕聲說,手指不自覺地?fù)嵘闲「?,?到8周,第一次正式產(chǎn)檢,要做B超,我給忘了?!?/p>
陸京洲看了一下時間,“還早著呢,別著急,回去收拾一下,我陪你過去?!?/p>
岑予衿看向他的眼神亮亮的,“你要陪我一塊過去?”
“產(chǎn)檢不都是夫妻一塊的嗎?我陪你去不是很正常?”
陸京洲神色自然地點頭,伸手將她發(fā)梢沾到的一點雪花拂去,“老婆,我是孩子的父親?!?/p>
他的動作很輕柔,語氣也理所當(dāng)然。
岑予衿心頭那點因“欺騙”而產(chǎn)生的愧疚感又冒了出來,她下意識避開了他的視線,低頭看著雪地里那個寫著【J.Z】的愛心。
“那……我們快回去準(zhǔn)備一下吧?!彼f著,率先轉(zhuǎn)身往屋里走,腳步有些匆忙。
陸京洲看著她略顯慌亂的背影,目光在她剛才畫的愛心上停留片刻,眼神深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復(fù)雜。
周芙笙真愛上他了?離拿回檀月山莊又進(jìn)了一步。
他抬步跟上,語氣依舊溫和,“慢點走,地上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