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久澤讓明左開車去了御庭。
已經(jīng)夜里十一點了,凌久澤沒下車,在車上待了一會兒,給蘇熙打了個電話,“睡了嗎?”
蘇熙聲音惺忪,“剛躺下,你回來了嗎?”
凌久澤頓了一下,淡聲道,“沒有,可能要很晚,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注意安全,不要喝太多酒?!碧K熙道。
“嗯,掛了!”
明左透過后視鏡看向凌久澤,一張沒有表情的臉微微皺了皺眉。
凌久澤靠著椅背又坐了一會兒,才讓明左開車回凌家老宅。
他想,他需要一段時間冷靜,重新思考一下和蘇熙的關(guān)系。
凌父還沒睡,看到他回來,沒追問蘇熙的事兒,只道,“我剛要給你打電話,這段時間你都回家來住!”
凌久澤正往樓上走,轉(zhuǎn)頭道,“媽知道我和蘇熙的事兒嗎?”
凌父道,“我沒告訴她,你媽媽對蘇熙的印象還不錯,在你查清楚之前,我可以什么都不說,給她留一點體面?!?/p>
凌久澤微一頷首,“謝謝爸爸!”
……
次日是周六,蘇熙醒的很早,天剛剛亮,她翻身發(fā)現(xiàn)凌久澤不在,心里突的一空。
她起身出去,發(fā)現(xiàn)次臥里也沒人。
凌久澤一晚上沒回來!
之前,不管他應(yīng)酬到到晚,都會回御庭,這一次,竟然沒回來。
蘇熙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突然有些不安。
她去陽臺看了一會兒書,等天大亮的時候,才去廚房里做早飯。
只煮了一碗面,吃面的時候,接到凌久澤的電話,聲音低沉,聽不出任何情緒,
“今天不用來給一航上課了。”
蘇熙把面條吸進嘴里,隨口問道,“一航今天有事兒?”
“沒有,不只這個周末,以后都不用來了。”凌久澤道。
蘇熙一怔,放下筷子,“凌久澤,到底出了什么事兒?”
電話那邊男人默了一瞬,才緩緩開口,“沒事兒,是大嫂覺得你快要畢業(yè)了,最近可能會很忙,不想耽誤你的時間,所以給一航另外請了一個家教?!?/p>
蘇熙笑道,“沒關(guān)系的,時間上我可以安排?!?/p>
“大嫂的一番好意,我已經(jīng)替你應(yīng)下了?!?/p>
蘇熙心里很舍不得凌一航,卻也只能道,“好吧,如果一航不適應(yīng)新家教,我可以隨時再過去。”
“嗯!”凌久澤聲音溫淡,“還有件事兒,北M那邊的公司出了點問題,我要親自過去一趟,大概要一周!”
“嚴(yán)重嗎?”蘇熙立刻問道,心道怪不得凌久澤這幾天不太對勁,原來是公司里出了問題。
“問題不大,不過需要我過去解決,這一周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事兒隨時給我打電話。”凌久澤囑咐。
蘇熙點頭,“放心吧,你也不要太焦慮,注意身體!”
“嗯!”
“什么時候走?”
“今天下午的飛機?!?/p>
“那、需要回來準(zhǔn)備行李嗎?”蘇熙問道,“或者,我可以給你送過去,我上午沒什么事兒。”
其實,她只是想見見他。
然而凌久澤似并未聽出她話里的牽掛,只道,“不用,那邊都有準(zhǔn)備。”
“那好吧,到了以后打電話給我!”
掛了電話,蘇熙沒心情再吃面,心里都是凌久澤的事兒。
她覺得也許北M那邊公司里的事兒很嚴(yán)重,凌久澤情緒才會不對,說不嚴(yán)重只是安慰她的。
她要相信他,能很好的把問題解決,安心的等著他回來。
凌家
凌久澤放下手機,在窗邊站了很久,才起身往樓下走。
凌一航剛跑步回來,正滿頭是汗的打游戲,見他進來,喊了一聲,“二叔!”
凌久澤淡聲道,“這周末你自己復(fù)習(xí),從下周開始,會有新的家教來給你上課!”
凌一航猛的抬頭,“新家教?蘇老師呢?”
“她要準(zhǔn)備畢業(yè)論文和考研的事兒,暫時不能來給你上課了?!?/p>
凌一航頓時皺眉,“那我不要新家教,我等她不忙了再來給我上課!”
“這件事兒已經(jīng)定了,新家教下周就會過來?!绷杈脻烧Z氣不容置疑,轉(zhuǎn)身就走。
凌一航追上來,對著男人的背影喊道,“我說了我不要新家教,我就等蘇老師!你就算請了新家教,我也不會配合!”
凌久澤回眸,臉色冷沉,“任性的話,我會讓你永遠都不能再見到她!”
凌一航臉色一變,咬了一下牙,眼里透著倔強和不甘心,卻沒敢在反駁。
凌久澤掃他一眼,冷聲吩咐,“不許給她打電話!”
說完大步走了!
……
明隱查了秦雋這些年的經(jīng)歷。
他十年前就跟著覃老學(xué)畫,五年前來到江城,之后和覃老的另外一個弟子King一起創(chuàng)辦了北極設(shè)計室。
關(guān)于King的信息也很少,除了他/她在國內(nèi)外得的那些獎,其他的幾乎都查不到。
設(shè)計室里還有個設(shè)計師叫姜姜,這兩年都在美國進修,有行內(nèi)人猜測其實姜姜就是King。
搞藝術(shù)的人都喜歡神秘,和秦雋蘇熙沒太大關(guān)系,明隱也沒再深查King這個人。
秦雋在江城還有其他的產(chǎn)業(yè),幾乎不怎么回京城。
蘇熙當(dāng)初進北極設(shè)計室是她在江大的導(dǎo)師推薦的,蘇熙應(yīng)聘后就被留了下來,之后進入劇組工作。
其他的就查不到了。
凌久澤翻看著秦雋的經(jīng)歷,總覺得這中間露缺了什么。
蘇熙和秦雋絕對不是這里面寫的這樣簡單,如果秦雋和蘇熙接近他的事兒沒關(guān)系,只是后來認識的,那秦雋也只是蘇熙相中的目標(biāo)之一?
凌久澤把報告摔在桌子上,轉(zhuǎn)了一下椅子,看向窗外,心頭說不出的煩躁!
……
蘇熙這邊,劇組的工作基本已經(jīng)到了收尾的階段,她偶爾會過去,和李諾唐晗他們幾個聚聚,或者去看望司焱。
凌久澤已經(jīng)走了快五天,她按部就班的生活,可是總覺得心里缺失了什么,以前所有讓她喜歡的東西,也都變得索然無味。
她甚至忘記了,以前沒有凌久澤的日子,自己是怎么過的。
凌久澤當(dāng)然沒離開江城,只是不去御庭而已。
江城很大,如果不是刻意去見一個人,即便是在同一個城市,也可能三年、或者五年不會遇到。
最開始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人是李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