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安博物館之行算是踩點。
起碼我弄明白了都有誰在摻和這件事。
杜云波和他手下的人一直都在收集邪神遺骸。
他們想要做到名正言順,最有可能的就是與考古所合作。
后來馮教授他們的話也恰恰印證了這一點。
剩下的就是比速度了。
“馮叔,目前地宮的發(fā)掘進(jìn)度到多少了?”
我搭乘便車,跟他們順路一起返回市區(qū)。
期間馮教授他們也被我的控水術(shù)徹底給嚇著了。
但他們很識趣,并沒有追問。
反倒自從我說會告訴他們真相后,他們就變得十分配合。
馮教授讓趙雯拿來一份資料。
資料很厚,基本上都是這次地宮發(fā)掘的種種詳細(xì)情況。
其中也包括整個地宮的布局和鳥瞰圖。
馮教授指著圖解釋道:
“如果把地宮看作核心,周邊墓葬群就是圍繞核心向外展開的。越靠外的墓葬,建造年代也越近。”
一說到和考古相關(guān)的事,馮教授就滔滔不絕起來。
我聽得也很認(rèn)真,暗自感嘆他不愧是考古所里的教授。
許多知識我雖然不太懂,但經(jīng)過他一番解釋,我多少也能理解一些。
可隨著話題逐漸深處,我愈發(fā)覺得地宮布局沒有那么簡單。
單看圖片,確實和馮教授說的一樣。
地宮位于天海市,以地宮為中心,其他墓穴都是向外擴散的。
馮教授認(rèn)為這就是我口中所說的封印。
但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于是便問:
“馮叔,地宮里發(fā)掘出的石龕,是不是九百年前的那一座?”
“不是的,在目前發(fā)掘出來的八個墓葬群里,天海地宮規(guī)模最大,但建造時間應(yīng)該距今四百年左右?!?/p>
四百年……不對。
根絕我的推測,如果要完成封印,那必然存在順序。
緊接著才談得上這些封印之間的關(guān)系。
“那距今最早的墓葬群是哪一個?”
馮教授指著北邊的一座墓葬群說:
“是這里,文橋?!?/p>
我微微皺眉,因為單從圖上看,文橋是離天海最遠(yuǎn)的墓葬。
不過我對自己的推斷很有信心。
如果沒有九百年前的封印,又怎么可能又之后的地宮?
所以九世封印的核心應(yīng)該是文橋才對!
“馮叔,相較于文橋墓葬,那建造時間距今更近一些的墓葬群在哪?”
馮教授的手指稍稍往下滑動,指著圖上另一個地方說:
“唔,應(yīng)該是隴安墓葬群,大約距今七百多年?!?/p>
隨后,待我一一將圖上的墓葬年代弄清后,發(fā)現(xiàn)確實出現(xiàn)了年代斷層。
文橋墓葬是大約在九百年前建造,緊接著隴安墓葬便是七百年前。
中間至少有兩百年的斷層。
不管邪神如何強大,他只要沒有轉(zhuǎn)世成功,充其量也就是有修為罷了。
若是修煉不到七陽境界,壽命也就比普通人多幾十年而已。
況且這些封印都是出自文天宗的手筆。
我就不信他會放任邪神修煉。
既然沒法從頭梳理,那干脆就反其道而行。
至少自七百年后,墓葬群的建造時間是完全連得上的。
“馮叔,麻煩給我一支筆?!?/p>
馮教授將他的鋼筆遞給我。
我也沒多想,直接就在圖上圈了起來。
趙雯和劉毅見狀剛要阻止,馮教授就示意他們別多嘴。
等把所有墓葬位置都圈出來后,我又按照從新到舊的順序?qū)⑺鼈冇镁€段串聯(lián)。
可當(dāng)我連完線之后,趙雯卻提出了質(zhì)疑:
“你這畫的都是什么,根本沒有規(guī)律!我看你就是不懂裝懂!”
我真搞不懂,她對我的意見怎么就這么大呢?
況且,我懂不懂也輪不到你來說吧?
我沒搭理她,而是要了張白紙,將這些線段重新畫在了紙上。
少了地圖的干擾,我才剛畫完心里就猛然一驚!
從下往上看,這明明就是“半個字”!
“嘖,麻煩了?!?/p>
我嘀咕了一句,引得馮教授不停問我怎么了?
其實我現(xiàn)在也不敢百分百確定,只能告訴他這應(yīng)該是個“字”。
馮教授面色犯難,趙雯和劉毅也是面面相覷。
如果從正常角度出發(fā),這跟鬼畫符沒區(qū)別。
但恰恰我心里念叨的就是“鬼畫符”!
因為把這些線連起來后,我愈發(fā)覺得它像“鬼篆”!
“馮叔,一會兒麻煩您跟我去一趟酒店,我需要請人幫我看看這個字。”
“小陸你確定這是個字?可我也研究過許多異族文字,沒覺得有任何形似啊?!?/p>
我沉默著搖了搖頭沒做解釋。
總不能告訴他這不是“異族文字”而是“異界文字”吧?
一個控水術(shù)就把他們嚇得不輕。
要是再把幽冥的事說出來,我真擔(dān)心他們會瘋。
見我不說話,馮教授也沒再追問。
緊接著他就讓司機加速,先送我回酒店再說。
……
回到酒店時,天色已近傍晚。
有馮教授他們跟著,我反倒有些擔(dān)心自己會碰上文望亭。
為確保萬無一失,我沒有選擇帶他們上去。
我撥通了朱莉的電話,叫她趕緊讓吟魚下來找我。
因為我們這群人里,只有她看得懂鬼篆!
等了十來分鐘,吟魚才找到了馮教授的房車。
她剛一露面,劉毅就顯得異常拘謹(jǐn)。
我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這還是吟魚這樣的大美女!
關(guān)鍵是吟魚的底子太好,什么衣服都遮不住她的魔鬼身材。
見我對面坐著個老頭,吟魚的目光立馬就警惕了起來。
我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緊張。
隨著我介紹完雙方身份后,我才拿出那張白紙問吟魚:
“小魚,你看看這像什么?”
吟魚點點頭端詳了半天。
一開始她也很疑惑,但很快就露出了明悟的表情。
眾人屏息凝神,都等著她說出結(jié)論。
這時,吟魚忽然問我:
“陸明,這個字你為什么只寫了一半?”
我猛地一拍大腿,慶幸自己猜得果然沒錯!
把這些線連起來看它就是一個鬼篆!
只可惜我雖然見過,但在這方面屬實是個“文盲”。
而在我認(rèn)識的所有人里,鬼篆只有陳天魁、玄陰還有吟魚看得懂。
所以眼下我只能依賴吟魚。
我承認(rèn)我有賭的成分。
倘若這不是鬼篆,那也就無法繼續(xù)利用馮教授他們了。
萬幸自己這回賭對了,也算是找到了九世封印最關(guān)鍵的線索!
反觀馮教授他們則一頭霧水。
趙雯甚至質(zhì)疑道:
“她該不會是你請來的托吧?要我說這就是鬼畫符!”
不等我把話接過來,吟魚忽然目光一冷:
“你最好不要胡說,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我去?!美女,你哪位?
吟魚還是頭一回和別人這么說話。
她這樣連我都快有些認(rèn)不出了。
就在我愣神之際,吟魚竟然已經(jīng)催動起了妖力!
只見一顆水球驀然出現(xiàn)在她掌心。
同時,一道水幕也憑空出現(xiàn),瞬間封住了房車的車門!
吟魚目光冷峻,好不留情地將水球扔向趙雯!
趙雯被嚇得臉色蒼白,水球在接觸到她身體的時候瞬間膨脹!
僅眨眼功夫,趙雯就被水球牢牢困??!
我本想讓吟魚住手,可趙雯這女人一路上都在嘲諷我。
剛好借這機會教訓(xùn)教訓(xùn)她也不是壞事。
總該讓她明白,今后跟我合作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