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自己房間,是所為何事?”
玄威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絲質(zhì)疑。
在他看來,玄凌的此舉,自然算是可疑。
眼下,他目光如電,死死鎖定在玄凌的身上。
只是在他的目光注視之下,后者竟然變得更加鎮(zhèn)定幾分。
“父親,我走出房間,是為了去庭院之中透透氣?!?/p>
“我在庭院停留一會,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p>
玄凌說完這話,便是不卑不亢地看著玄威。
后者見他這般坦蕩,忍不住抬起手來,放在下巴處摩挲。
稍作沉吟,玄威指向一旁,對玄凌說道:
“你出過自己房間,也算是有點嫌疑,先站到一旁。”
接著。
玄威不再耽誤時間,繼續(xù)審問其余的人。
見到玄凌被留在一旁,秦天眼底的光芒,細不可察的微微一變。
他分明看見,玄凌的面色,也變得不復(fù)先前那般。
伴隨著時間緩緩流逝,玄威審查過的人也越來越多。
當(dāng)他得知,肖吟風(fēng)和姚彤彤兩人,根本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房間以后,便是放他們兩人回到秦天所在。
場中還留下六人,皆是在宴席結(jié)束以后,還出過自己房間之人。
六人之中,就有玄凌。
玄威掃過他們一眼,而后面色頓時陰沉許多。
“現(xiàn)在,你們之中可有人要從實招來?”
他緩緩抬手,在身前握成拳頭,面色變得狠厲幾分。
見他如此,幾人不由得想到最開始那名被鎮(zhèn)殺的男子。
“老爺,我是冤枉的,我可不敢傷害大少爺!”
“老爺,我也不敢,我已經(jīng)跟隨您十多年的時間了!”
“老爺,還請饒命,此事與我無關(guān)啊!”
除了玄凌以外,其余五人皆是在跪地求饒,聲音悲慟真切。
聽見他們這話,玄威只感覺耳邊嗡嗡作響。
他抬手一揮,六人的身上,立刻幻化出透明的真氣屏障。
里面的聲音,再也沒有透出來分毫。
“你們幾個,既然都說自己是冤枉的,那我倒是很好奇,玄清是如何死的?”
“此事定然是你們當(dāng)中的某人,對清兒頗為不滿,想要借著宴會人多這個機會,對清兒痛下殺手。”
玄威的雙目,已經(jīng)變得空洞許多。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威嚴再也不見,剩下的僅有悲慟。
話音落下,玄威盯著六人,一一掃過。
期間,他的目光也曾在一人身上,稍稍停頓了片刻。
而后,這人便是扭頭看向玄凌,似乎想到了什么般眼睛一亮。
“老爺,我想起來了。這玄凌少爺和玄清少爺兩人之間的仇怨,似乎絕非一般。”
“小的斗膽進言,您若是真的想要調(diào)查此事,還請從玄凌少爺身上開始?!?/p>
這人說完,便是立刻跪伏在地上,對著玄威連連磕頭。
聽見這話,后者和玄凌的面色,皆是陡然一變。
玄威眉頭緊皺,目光鎖定在開口之人的身上。
“你說的此事,倒也不無道理?!?/p>
他的話,似乎給了其余五人莫大的希望。
他們趕忙點點頭,而后嘗試說服玄威。
“老爺,的確是如此啊!我等都是下人,即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加害大少爺!”
“自古帝王之家,兄弟之間便是講不得情誼。老爺即便是調(diào)查我等,也不妨從玄凌少爺開始!”
其中兩人,也是拱手勸說道。
這一刻,幾乎所有的矛頭,全部指向了玄凌的身上。
雖然并未有人敢站出來,光明正大的懷疑玄凌。
但在其余五人看來,玄凌殺害玄清的嫌疑,自然要比他們大得多。
畢竟區(qū)區(qū)下人,誰敢動大少爺玄清的心思。
更何況的是,他們相處共事那么多年,早就已經(jīng)彼此了解。
與其所有人都被玄威洞察一番,倒不如將玄凌推出去。
此刻的玄威,在聽了眾人言語以后,立刻在心中盤算。
“多年以前,玄凌的母親身故一事,似乎和玄清有關(guān)?!?/p>
“那時我壓下了此事,并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走漏了風(fēng)聲……”
“若是真的有人將此事告訴了他,那說不定他真有這個可能,對玄清動手。”
玄威想到這里,頓時覺得此事很有可能。
他沒有多想,立刻將目光鎖定在玄凌的身上。
“玄凌,你嫡兄玄清,是不是被你所殺?”
玄威冷聲開口,對著玄凌質(zhì)問道。
后者聞言,面色立刻變幻,最終浮現(xiàn)出驚駭和茫然。
“父親,難道您不信我?”
他眼瞳顫動,心底的震驚,在這一刻再也無法掩飾。
玄威聽見他這么說,原本質(zhì)問的氣勢,也在這一刻松懈了許多。
不管怎么說,玄凌也是他的親骨肉。
僅僅憑借這一點,他便不能妄下斷言。
“我并非是不信任你,而是這件事情,實在是觸及到了我的底線?!?/p>
“若你不是兇手的話,你應(yīng)該也不忍心看到,清兒被人害死吧?”
玄威說完這話,便是目光如電,繼續(xù)盯著玄凌看去。
后者心底掀起波瀾,面上故作悲痛。
“父親,我和嫡兄共同長大,情同手足,我是萬萬不可能害他的!”
玄凌眼眶通紅,面色也是嚴肅許多。
他的聲音宛若雷霆,回蕩在整個場中。
這時。
一旁的秦天見狀,只覺情況再度變得不妙,幾乎就要超出他的意料。
他眸光之中,有著十分謹慎的深意,靜靜看著玄威的一舉一動。
只要后者對玄凌出手,秦天便會立刻將幾人收到神工迷殿之中。
場中對視的玄凌和玄威,在僵持片刻后。
玄威嘆出一口氣來,似是有些無奈道:
“你雖然說自己沒有殺害玄清,但你昨夜畢竟離開過自己的房間。”
“而你所說的那些,為父也不能全憑你一人之言,就完全相信?!?/p>
說到這里,玄威停頓片刻。
看其樣子,似乎是內(nèi)心之中,在做著某種掙扎一般。
見他如此,秦天的神色再度暗沉幾分。
他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玄威,恐怕是在醞釀什么不好的主意。
玄凌的拳頭,緩緩攥緊,而后堅定道:
“父親既然不信孩兒,那孩兒自然毫無話說?!?/p>
“我的這條性命,本就是你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