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尤初唇紅齒白的,長發(fā)披背,沒有化妝,臉上白白凈凈。
她捏著手準(zhǔn)備數(shù)秦肆的缺點(diǎn)了,又叮囑楊飛,“你適當(dāng)?shù)馗嬖V他,讓他改正?!?/p>
楊飛咧嘴,“沒問題?!?/p>
尤初掰著手指頭,“他蠻橫不講理、沒有道德素質(zhì)、霸道強(qiáng)勢、十足渣男、秉性不端、陰晴不定、沒臉沒皮、特別下流,還有……”
楊飛覺得不能再說下去了,這缺點(diǎn)也太多了,他及時打住,“下流?肆哥是對你做什么了嗎?”
“……”尤初一怔,隨即耳根子微微發(fā)紅,“沒有?!?/p>
“哦?”尤初肩膀一重,一只手搭了過來摟住了她,尤初順著手看過去看到了秦肆那張俊逸的臉。
她嚇得往后退,秦肆又把她往回一勾,在這么多人會經(jīng)過的地方,他把她摟在懷里。
“弟妹,你對我意見這么大?”
尤初瞥了眼楊飛,你騙我!
楊飛也很無奈,警覺性太低,背后的人站那么久硬是沒發(fā)現(xiàn),社會經(jīng)驗(yàn)太少!
“大哥……”
秦肆拍拍她的腦袋,“虧大哥昨晚夢見了你,一醒來,你這么編排我?!?/p>
“……”夢見她?
夢見她什么?
秦肆低頭在她緋紅的耳旁說:“夢見弟妹學(xué)著池芯在我懷里蹲下,真是……妙不可言?!?/p>
刷。
尤初的耳朵、臉蛋、脖子全紅了,像能滴出血來。
秦肆無聲哼笑,胸腔愉悅。
起身。
“楊飛?!?/p>
“在。”
“把我的書房鎖好,我不在禁止任何人出入?!?/p>
“是!”
“弟妹,那兩盆花若是死了,那就是你沒養(yǎng)好,我只能找奶奶告狀了?!?/p>
“……”二十多歲的大男人動不動就告狀,真好意思!
“我不會讓它們死的?!?/p>
“真乖,我晚上十點(diǎn)半到家?!?/p>
他走了,走到楊飛面前,他一聲沒吭,楊飛就乖乖的送上了牛奶。
秦肆離開,楊飛沒走。
尤初看著秦肆離開,才敢投去一個反感的眼神。
楊飛嘆:“我們肆哥真是路漫漫啊——”
“什么路漫漫?”
“沒什么,尤小姐,我陪你走走?”
尤初搖頭,她問:“真的不能進(jìn)書房嗎?”
“真的不能,再說了就算能進(jìn),我們院還有一個池芯,也不太適合你隨意出入,萬一你倆……”
倒也是。
尤初又說,“你們肆哥要把秦家怎么樣?”她其實(shí)想問,秦肆要報復(fù)秦度到底會折磨她到什么程度。
“不好說,可能什么都不要,可能什么都要,包括人?!?/p>
尤初不明白。
楊飛又補(bǔ)充了一句,“你放心,池小姐也進(jìn)不去大少爺?shù)臅?,但是這養(yǎng)花的事情還得靠你,她什么都不懂?!?/p>
尤初嗯了一聲。
她心里還惦記著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圍巾。
回到西廂房,打開她帶進(jìn)秦家的小電腦,看到秦?zé)煙熃o她發(fā)的關(guān)于金融方面的論文。
她大學(xué)學(xué)的是傳媒,實(shí)習(xí)時做過電臺播音員,和這個專業(yè)不沾邊。
而且這論文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寫出來的。
不過這圍巾放在秦?zé)煙熌莾罕确旁谒@兒安全的多,所以也不急著寫好。
接著秦?zé)煙熅桶l(fā)來了短音:今晚十二點(diǎn)之前必須給我,不然你就死定了。
尤初:“……”
外面有了動靜,是秦度回來了。
很快房門又被猛力大敲,她去開門,秦度一臉陰鷙的站在門口。
“你特么一天到晚的反鎖門,一個人在臥室偷偷摸摸的干什么?”秦度看到她反鎖門心里就煩,媽的,這是防誰呢!
尤初:“沒做什么。”
秦度看到她這副死樣子就更煩了,好像他是洪水猛獸,她一眼就不想看到一樣,火道:“那晚上你被綁架了?他們有沒有上你?”
池芯問他要人,他隨便吩咐了下,他根本不關(guān)心去的是誰,也不關(guān)心池芯要那些人干什么。
事后才得知,這里面牽扯到了尤初。
尤初有沒有出事他更不關(guān)心,只要沒被人上就行,他可不想被戴綠帽子。
他這樣一說,就更加佐證了那夜的主使就是他。
尤初對上他的眼睛,心里更加確信她要在秦家好好活下去,更要好好保護(hù)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不能在死守他們秦家單方面的規(guī)矩。
“我一點(diǎn)事沒有,他們也沒碰我?!?/p>
秦度松了一口氣,“算你走運(yùn)。”
這話聽在尤初耳朵里,權(quán)當(dāng)秦度是懊惱惋惜沒能讓人把她毀了。
她厭惡秦度厭惡到了極致。
秦度走后她就去了廚房,站在燉肉鍋前。
那一次的鵪鶉蛋沒有讓她的腸胃不適,但是以防萬一還是循序漸進(jìn),畢竟一年多沒吃過肉了,先聞個味兒。
柴霜看了好笑,“你干什么?”
尤初甜甜一笑,“快要離婚了,所以提前適應(yīng),我怕以后一吃肉就會吐?!?/p>
柴霜欲言又止,過了好一會兒她還是問了出來,“你昨天家里真的有牛肉干吧?芯芯沒有冤枉你是么?”
尤初沉默了。
面對有些人就是這樣,謊言不愿意說,真話不能說。
余光看到了一個人,她側(cè)目,池芯站在廚房外一臉仇恨的看著她。
她走后,池芯走了過來,對柴霜說,“我沒有騙你吧,尤初家里就是有肉,她就不是個東西,就不是人?!?/p>
柴霜陷入了沉思,她覺得她有必要去老夫人那里一趟。
池芯一扭頭走了,昨晚上她都要成功勾引他了,秦肆阻止了她。
她沒有拿到盆栽也沒有跟秦肆發(fā)生點(diǎn)兒什么,很可惜。
但是那盆栽既然在秦肆那里,尤初一定會千方百計(jì)的去拿。
只要尤初敢大半夜進(jìn)秦肆的書房,她絕對讓尤初身敗名裂!
她會讓秦家所有人知道,尤初是個怎樣的賤女人。
……
十點(diǎn)半很快就到了。
路虎車準(zhǔn)時到達(dá)西廂房,十分鐘后一個窈窕的身影摸進(jìn)了院子里。
萬籟俱寂,夜風(fēng)無痕,樹葉婆娑。
秦肆進(jìn)了臥室,池芯在角落里守株待兔,很快看到那抹黑影摸進(jìn)了書房。
她笑了。
尤初啊尤初,你可真是賤到家了!
這回你是躲不掉了!
她也進(jìn)了書房。
隨后西廂房院子里的地?zé)粢槐K盞點(diǎn)亮,老夫人、繡姨、還有兩個保鏢以及柴霜都來了。
老夫人說:“確定尤初會夜訪?”
柴霜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她是按照女兒吩咐讓老夫人來的,她也想知道尤初是不是真的勾引大少,她是不是真的把牛肉干藏到盆栽下面。
她要知道尤初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好決定她以后幫不幫她。
“嗯,確定?!?/p>
老夫人點(diǎn)頭,“走吧。”
一行人直接去書房。
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