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偉說完這句話,周圍一片寂靜,針落可聞。
石母都懵了,忍不住推開周欣然,湊到兒子身邊:“小偉,你在說什么胡話!你之前明明說了是周欣然害你,怎么突然改口了?”
她說完,扭頭瞪了周欣然一眼:“她要報(bào)警就讓她報(bào),咱們不怕。我和你爸會幫你討回公道,你盡管說實(shí)話?!?/p>
石偉手指緊握成拳,心里又害怕又屈辱。
迎著石母鼓勵的眼神,他還是說道:“媽,她沒威脅我,是我一個人干的。我還沒睡過沈?yàn)戇@一款,想換換口味……”
話還沒說完,陸云帆突然沖過來,提起拳頭朝他鼻子砸了過去。
石母尖叫了一聲:“陸云帆,你怎么打人!”
“他欺負(fù)我未婚妻,難道我不應(yīng)該打他嗎?”
陸云帆眼神陰鷙,面沉如水。
石母一下子被嚇住了,不敢還嘴,只小聲辯解道:“不是沒得手嗎……”
“你應(yīng)該慶幸他沒得手,不然……”陸云帆盯著石偉,眼里殺氣騰騰。
石偉感覺被他打過的地方更疼了,連忙縮著脖子叫喊道:“我們回去,回家去?!?/p>
這些人都是瘋子,一個比一個瘋。
周欣然是個瘋婆子,陸云帆也是個神經(jīng)病,蕭珵手段更是殘忍。
他一個都惹不起,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石家人沒了鬧事的由頭,也不好再待下去了,抬著擔(dān)架灰溜溜離開了。
周欣然見他們走了,心里狠狠松了口氣。
其實(shí),她手里并沒有什么證據(jù)。
程婉是她的大學(xué)同學(xué),被害的那天是來參加同學(xué)聚會。
周欣然上洗手間的時候,無意間撞見石偉將程婉拉入房間。
那時候程婉拼命掙扎,叫喊著他認(rèn)錯了人,但還是被石偉扯著頭發(fā)拖進(jìn)了房間里。
周欣然當(dāng)時被嚇到了,石偉那行為舉止一看就是喝酒嗑、藥了,意識不清醒,她不敢貿(mào)然上前阻攔,害怕波及到自己。
后來她心神不寧,又悄悄過去了一趟,卻發(fā)現(xiàn)石偉神色慌張,身上還帶著血跡……
從那以后,程婉就消失了。
程家人都找瘋了,當(dāng)時聚會的所有人都被盤問了一遍,周欣然也不例外。
但是她隱瞞了這件事,她太害怕選擇了冷眼旁觀,要是這會說出來,程家人肯定會怨她,石家也不會放過她。
這件事周欣然都打算爛在肚子里,沒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場,直接拿住了石偉的把柄。
周欣然沒有絲毫的愧疚,心中慶幸又得意。
看見陸云帆還怔怔地站在那里,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云帆,既然到我家了,要不要進(jìn)去喝點(diǎn)茶?”
“對對,陸少,進(jìn)來喝杯茶吧。阿姨烤了一些餅干,以前你來的時候,不是最喜歡吃嗎?!?/p>
石家人一走,周父周母也不當(dāng)縮頭烏龜了,熱情地招呼著陸云帆。
陸云帆回過神,眼神冷淡:“不用了,你們家的茶我可喝不起。”
周父周母聞言,表情尷尬。
他們知道陸云帆是因?yàn)樗哪昵暗氖律鷼猓购匏麄兯椭苄廊怀鰢?/p>
但是他們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
周家就只有這一個女兒,從小花了大價(jià)錢,費(fèi)盡心力培養(yǎng),是有大用處的,可不是為了嫁給一個殘廢。
可誰能想到,被醫(yī)生斷言再也站不起來的陸云帆,竟然站起來了。
周父周母說不后悔是假的,幸好女兒爭氣,又重新搭上了陸云帆。
兩人拼命給周欣然使眼色,讓她趕緊說幾句話解解圍。
但是都被無視了,周欣然心里也有怨氣,剛剛自己被石家人欺負(fù)的時候,他倆都躲在家里探頭探腦偷看,就是不出來幫她。
氣氛正尷尬的時候,沈?yàn)懙碾娫挻蛄诉^來。
陸云帆眼神一喜,心里竟然有了幾分緊張。
他連忙接起電話,聲音有些小心翼翼:“你,你回到蕭家了?身體有沒有事,要不要我陪你去醫(yī)院再看看?”
沈?yàn)懩沁咁D了一下,聲音冷淡:“你來我這里一趟吧,對了,記得把周欣然也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