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前后腳進來,相差時間超不過半分鐘,可見陸川跟的有多緊。
陸云帆懷疑在自己到家的第一時間,陸川就得到消息,王令那邊應(yīng)該也被人監(jiān)視著。
不過,這正合他意。
陸云帆和王令對視一眼,互相交換眼神,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陸少,你先去清洗一下?!?/p>
陸云帆點點頭,走進浴室。
王令轉(zhuǎn)頭,看向陸川和陶蘭:“陸總,陸夫人,待會我要給陸少治療,麻煩你們回避一下?!?/p>
陶蘭連忙道:“好,我們這就……”
話還沒說完,陸川抬手制止她,似笑非笑看著王令:“怎么,治療過程有我們不能看的嗎?”
王令搖頭:“沒有是沒有,這是我的個人習慣,治療期間不喜歡有外人在旁邊?!?/p>
“我們又不是外人,我們是云帆的父母,實在是擔心他的腿傷,在旁邊看著才好放心。”
陶蘭看了他一眼,眼神訝然。
陸川怎么可能關(guān)心云帆的腿傷,他比較像是探查陸云帆的身體情況,在旁伺機而動。
陶蘭眼眸閃了閃,沒有說話。
陸川沒有要走的意思,王令皺了皺眉,裝作為難地答應(yīng)下來。
陸云帆清洗完出來,看見陸川老神在在靠在輪椅上,頓時心中了然。
“開始吧?!?/p>
王令先檢查陸云帆腿部的情況,按壓觸摸。
“情況還好,腿傷沒有加重,以后每天站立時間不要超過三小時?!?/p>
陸云帆應(yīng)了下來。
王令坐在小凳上,開始給他做腿部按摩。
陶蘭看著,突然“咦”了一聲:“你這按摩手法,我好像見沈瀾做過?!?/p>
陸川聞言,神色一動:“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云帆癱瘓那段時間的事。”陶蘭不設(shè)防地回答。
陸云帆癱瘓后期,醫(yī)生斷言他再也站不起來了,陸云帆就開始不配合治療,脾氣暴躁,對著家人惡語相向。
那段時間,陶蘭就注意到沈瀾在給陸云帆做腿部按摩。
當時她還諷刺過沈瀾,說她不懂瞎按,本來云帆腿就好不了,再胡亂按一通,就徹底玩完了。
沈瀾回以沉默,下次陶蘭過來,發(fā)現(xiàn)她又在給云帆按摩。
奇怪的是,云帆挺配合,每次按摩的時候心情都能平靜一些,陶蘭就任由她去了。
陶蘭看著王令的手法,表情復雜:“沈瀾就是這么按的,看來她那時候沒有瞎按。”
陸川眼眸閃了閃,若有所思。
王令這時候突然開口了:“這本來就是我從沈瀾那學的?!?/p>
“這套按摩手法是沈瀾日復一日練習研究出來的,我覺得手法很奇妙,對陸少的腿傷效果很不錯。”
陸川一愣,沈瀾研究出來的?不是沈家祖?zhèn)鞯模?/p>
他還沒問出口,陶蘭的聲音先出來了:“真的假的,這不可能吧。她這么多年都沒學過中醫(yī),怎么可能自己研究出來一套按摩手法?”
“自學也是學,怎么不可能。我聽說以前的沈總就是醫(yī)學天才,沈瀾也是老天爺賞飯吃的天賦,羨慕都羨慕不來。我去過沈瀾之前住的房間,一柜子的醫(yī)書,那一柜子中的大部分都是跟神經(jīng)康復訓練,中醫(yī)按摩有關(guān)的?!?/p>
王令結(jié)束按摩,甩了甩手,語氣有些諷刺:“人家沈瀾為陸云帆的腿傷沒少費心,這么多年都沒落下學習,怎么就研究不出來。”
“你應(yīng)該問,她是有多努力,才能研究出這么好這么有效的按摩手法。我就明說吧,陸云帆能站起來,可不是因為什么奇跡,你們應(yīng)該感謝沈瀾?!?/p>
陶蘭表情十分尷尬,眼神有些不服氣,嘴巴動了動,道:“她也應(yīng)該感謝我們,要是沒有我們家云帆讓她日復一日練習,她也沒機會自學醫(yī)術(shù),研究這么好的按摩手法?!?/p>
“還有,誰能證明我家云帆是被她按好的?說不定是以前的治療起作用了,是我們陸家養(yǎng)護地好,給他身體補的好?!?/p>
王令都要被氣笑了,瞥了陸云帆一眼。
雖然嘴上沒說什么,但那眼神明晃晃在表達“你媽可真無恥”。
陸云帆也是又氣又尷尬,再一次意識到母親對沈瀾的偏見和不喜。
“媽,我癱瘓期間的飲食都是沈瀾做的,每天吃的藥膳都是沈瀾根據(jù)我的身體情況做的。我身體能養(yǎng)起來都是多虧了她?!?/p>
陶蘭撇了撇嘴:“食材藥材都是我們家買的,她頂多就是做熟了。而且,這都是她自愿的,又沒人逼她。”
“陸夫人?!蓖趿羁囍槪骸霸俪臭[的話,我就只能請你出去了。”
陸川聽到這,才眼神示意陶蘭安靜。
王令從藥箱里拿出針灸包,開始針灸。
扎好針后,陸川眼眸一閃,問道:“王醫(yī)生,你這針灸手法也是跟沈瀾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