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沈穎多次提醒張軒不需要準(zhǔn)備太多禮品,這次只是自己的父母想和張軒先簡單見個面,更何況自己家里什么東西都不缺。
可是張軒還是零七碎八地弄了一大堆禮品,做足了準(zhǔn)備工作,忙得不亦樂乎。
望著眼前這堆禮品,沈穎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么一大堆東西,你是想成心累死他們老兩口???”沈穎打趣地對張軒說道。
盡管她也知道,這是張軒滿滿的一片心意。
“我是想,禮太薄了不好看,鄉(xiāng)鎮(zhèn)上又沒什么值錢的東西,添著添著就不自覺地添了這么多?!睆堒幒┖┑匦α诵?。
“你呀,讓我說你什么好!”沈穎彎下腰來,分揀了分揀這堆東西。
最后,經(jīng)過一番篩選,就只留下了那盒象牙溝特產(chǎn)茶葉,還有一箱當(dāng)?shù)卣拇髾烟摇?/p>
“聽我的,就只帶這兩樣好了!”
象牙溝鎮(zhèn)屬于山區(qū),因此除了茶葉外,這里的櫻桃也特別的甜。
張軒看著沈穎留下來的這兩樣?xùn)|西,覺得不可思議。
這明明是最便宜的兩樣?xùn)|西嘛!
這傻媳婦,真會給自己省錢。
雖然在張軒眼里看來,這兩樣?xùn)|西都是土生土長的,沒花多少錢。
可是拿到沈穎那里去,這兩樣純天然土生土長的東西,比那一堆大大小小的“包裝盒”不知要珍貴了多少倍!
“嗯?”見張軒沒表態(tài),沈穎歪著頭看了眼張軒。
“這,合適嗎?也太少點了吧!”張軒一副難為情的樣子。
“哎呀不少不少,你呀就聽我的,準(zhǔn)錯不了!”
“好吧,就聽領(lǐng)導(dǎo)的!”張軒調(diào)侃道。
“一邊去!”沈穎小聲嘟囔道。
兩個人達(dá)成一致后,便拿上東西,來到了象牙溝飯店,提前訂好了包間,等候沈穎父母的到來。
“你跟叔叔阿姨都說好了嗎?”張軒一邊往那裝著本土特產(chǎn)茶的茶壺中倒著水,一邊問沈穎。
“放心吧,都說好啦,他們一會就來了。”沈穎坐在椅子上,吃著那些裝盒剩下的櫻桃。
盡管此時已經(jīng)到了春暖花開的農(nóng)歷四月份,天氣已經(jīng)不冷了,可是張軒還是止不住的在打冷戰(zhàn)。
他太緊張了!
“我先去趟洗手間,你先在這等著?!睆堒帉ι蚍f說道。
“嗯,去吧?!鄙蚍f頭也沒抬,卻能感受到張軒的緊張心情,不由得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出來。
解決完個人問題后,張軒對著洗手間的鏡子,整理了整理衣領(lǐng),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發(fā)型。
看著鏡子里那張帥氣卻不完美的臉,張軒還是鼓足信心給自己打了打氣:加油,張軒,你一定行的!
從洗手間出來后,張軒看到從樓梯口那邊上來了兩個氣質(zhì)不俗的人。
男人戴著眼鏡,發(fā)鬢微白,眼神里充滿了深邃,淺藍(lán)色襯衣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行政夾克,步伐沉穩(wěn),氣度不凡,舉手投足之間,足以見真章!
而跟隨他一起的女人,則穿了一襲深紅色紋路的錦衣長裙,戴著金絲眼鏡,嘴邊一顆黑色的美人痣,顯得格外尊貴,每一個動作里都寫滿了優(yōu)雅。
整個的象牙溝鎮(zhèn),甚至整個青林縣,都很難找出如此面相尊貴,氣質(zhì)優(yōu)雅,舉止恰如其分的人了。
張軒憑借著這幾年做縣委辦公室秘書積累的識人經(jīng)驗,斷定這兩個人一定不是一般人物!
駐足看了片刻后,張軒想到自己還有正事要辦,便急匆匆地趕回了包間。
張軒剛一進(jìn)門,沈穎立刻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
“怎么了?”張軒不解地問。
“我爸媽來了?!鄙蚍f說著,便打開了包間門,向過道的那頭看去。
張軒也一同站了起來準(zhǔn)備迎接。
“爸媽,你們可算來了。”沈穎朝緩緩走來的兩個人招了招手。
張軒順著沈穎的方向看去,正在緩緩走來的這兩個人,正是剛才在樓梯口看到的那兩個氣質(zhì)不凡的人。
沈穎上前一把拽住母親的胳膊,隨即轉(zhuǎn)過身向張軒介紹了起來。
“張軒,這就是我爸媽!”
“叔叔阿姨你們好!”張軒點了點頭,又稍微欠了欠腰,聲音還算洪亮地問候著。
看到眼前這個滿臉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小伙,沈母感到很是詫異,便不由得挑起了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爸媽,給你們介紹下,這就是張軒?!鄙蚍f抬起一只胳膊四指并攏朝張軒指了指。
“你好,張軒。”沈穎父親主動向張軒伸出了一只手,聲音厚重如雷。
張軒連忙伸出雙手上前迎接,跟沈穎父親握了握手。
而沈穎的母親也在一旁禮貌地笑了笑,點點頭作為回應(yīng)。
“叔叔阿姨,你們快請里面坐吧!”張軒熱情禮貌地招呼著,“我給你們倒水?!鄙蚍f父母坐定,張軒和沈穎也隨之坐了下來。
像絕大多數(shù)的岳父和女婿第一次見面一樣,沈穎父親和張軒坐定之后,都遲遲沒有開口,只有沈穎的母親時不時地關(guān)切著女兒最近的工作和生活,讓場面還沒有顯得過于尷尬。
沈穎父母第一次見張軒,按照慣例來說,除了基本的寒暄客套之外,張軒都是不應(yīng)該先開口挑起話題的。
這就好像是一場面試,岳父岳母是考官,而作為女婿的張軒,便是本場面試的考生,靜靜等待著沈穎的父母發(fā)問。
而沈穎的父母,作為政府高干,向來是惜字如金,自然不會輕易地開口聊一些無聊的話題。
良久,沈父才緩緩開口問道:“在這邊的工作,還順利嗎?”
張軒雙手放在膝蓋上,緊張地攥了起來:“還算順利,叔叔?!?/p>
隨即頓了頓,張軒又說道:“我也是剛來這邊不久,好多工作也還沒完全鋪開,目前剛對這邊的環(huán)境進(jìn)行了調(diào)查和熟悉?!?/p>
沈父沒有說話,而是輕微點了點頭。
見沈父一開口,沈穎母親隨即跟上:“小張啊,你這臉上的傷是怎么搞的?”
沈母直截了當(dāng),問了一個沈父想知道卻又不便發(fā)問的問題。
夫唱婦隨,這一看便是多年來積累而成的默契。
“阿姨,我這個是小傷,沒有什么……”張軒尷尬地笑了笑,不知該如何解釋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