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還沒等到有一分鐘,胡兵的電話就再次打了過來!
戰(zhàn)春雨此時已經(jīng)是鐵了心的要跟隨張軒,為象牙溝鎮(zhèn)的老百姓做一件實在事了,她早都想好了這件事情會引發(fā)什么后果,哪怕是自己被開除,也不能讓這么多錢再次流入胡兵的腰包,所以自然也就不再懼怕胡兵問責。
“這兩千萬,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流到了別的地方?”胡兵氣勢洶洶,張軒隔著電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是這樣的胡書記,今天早上我們突然接到鼎盛集團的通知,說要求我們立即將兩千萬投資款退回去,他們集團不接受這筆投資款被挪用?!睉?zhàn)春雨冷靜地說。
“挪用?我這也是用這筆投資款來建設象牙溝鎮(zhèn),怎么能算是挪用,他們怎么知道會被挪用?”胡兵幾近是扯著嗓子喊。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今天早上鼎盛集團這樣通知到我了,我沒辦法不照做?!睉?zhàn)春雨絲毫不懼。
張軒看著戰(zhàn)春雨清秀俊俏的側臉流露出來的一絲堅定,錯愕間不禁想起了“江姐”這些革命前輩。
面對敵人的淫威酷刑,卻毫不動搖。心里涌上來一股暖暖的感動!
“兩千萬的投資款,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把咱們象牙溝鎮(zhèn)政府當成什么了?”胡兵氣不打一處來,“就算要走,經(jīng)過我的同意了嗎?你為什么提前不向我報備?”
“胡書記,事發(fā)突然,而且鼎盛集團在當?shù)匾灿姓尘?,如果我們不給退款,到時候他們通過上面找下來,我們非但沒有辦法拒絕,反而還給上級政府造成不好的影響?!?/p>
“小戰(zhàn)啊小戰(zhàn),你真是糊涂啊,他們跟我們可是簽過合同的,中途撤資,這算是他們單方違約,需要賠付我們違約金的?!?/p>
煮熟的鴨子竟然讓它還給飛了,胡兵自然不甘心,還想著從鴨子身上奪下幾根毛。
張軒不忍心讓戰(zhàn)春雨獨自受到刁難,于是便奪過來電話。
“胡書記,我是張軒。”
聽到張軒跟戰(zhàn)春雨在一起,胡兵雖然沒有意料到,卻也是情理之中。
沒有張軒,戰(zhàn)春雨沒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先斬后奏。
“張鎮(zhèn)長,今天這件事情你也知情嗎?”胡兵明知故問。
“胡書記,這件事情我知情,我本以為您會同意鼎盛集團的要求,因此我便自作主張先斬后奏,讓戰(zhàn)春雨這么做的?!睆堒幮χ狼?,“對不起胡書記,這件事是我做錯了,我是第一責任人。”
戰(zhàn)春雨和張軒這么一配合,讓胡兵竟然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
“很好,不經(jīng)過我的同意,你們就私自造假,擅自挪用公款,你們就等著組織對你的處分吧!”胡兵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張軒笑了笑,搖了搖頭。
我接受處分?真是有個意思,你挪用公款不成還想讓我接受處分,那你就試試看吧,到底是誰接受處分?
張軒做事憑良心,憑正義,自然心里也就有底氣。他倒要想看看自己一心一意為老百姓做好事,到頭來是要接受怎樣的處分。
“你做得很好!”張軒對戰(zhàn)春雨說道,“胡兵那邊,我自會去處理,你不要怕!”
戰(zhàn)春雨原本心里充滿了驚心動魄后的余悸,可聽張軒這么一說,立即感覺不再心虛,而是仿佛感覺被一種正義的能量充滿了,很安心,很踏實。
真是一個可靠的男人!
“我有什么好怕的?”戰(zhàn)春雨臉紅紅的說道。
“那就好,走吧,我們打道回府!”張軒道。
早上九點多鐘的太陽,雖然不是很熱,卻已經(jīng)能夠給象牙溝鎮(zhèn)這片土地帶來溫暖和陽光,驅散陰霾。
可是胡兵這邊,又怎么肯善罷甘休?
只見胡兵自己一人坐在辦公室,一根又一根地接續(xù)抽著中華煙。
一番縝密思考后,他撥通了一個手機號。
“蕭大公子,我想向您反映個情況。”胡兵態(tài)度畢恭畢敬,顯然對方不是一般人。
“什么事?”對方的聲音卻有點不太耐煩。
“張軒擅自挪用公款。把鎮(zhèn)上賬戶里的兩千萬擅自轉走了。”
“有這事?”胡兵話音未落,電話那頭便傳過來一個激動的聲音。
“的確有這回事?!彪S后,胡兵組織了一下語言,把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通。
只是中間沒有提到自己想把這筆錢挪用給劉洪水,更沒有提張軒是否將投資款退還給原投資單位。
而是斷章取義,選擇性地匯報了只對張軒不利的那一部分。
“好,老胡,你沒讓我失望,兩千萬,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彪娫捘穷^的“蕭公子”傳來了一聲冷笑,“夠他張軒開除公職,再判個十幾年的了?!?/p>
“希望您能盡快調查此事,處理張軒?!焙f道。
“我當然知道,還用你催?”蕭公子帶有明顯的質問。
“是,是,您雷厲風行,隨便跺跺腳就能讓這青林縣地動山搖了,他張軒哪能是您的對手?!焙鴿M臉堆笑地奉承道,盡管隔著電話對方看不到。
“這次你反映情況很及時,這個信息也很關鍵,好好干,事成之后,我就讓我爸找老魏,安排你進縣財政局?!?/p>
“多謝蕭公子,您簡直就是我的貴人,上次您把我從縣紀檢委撈出來,我還沒來得及報答您呢!”胡兵聽到有機會進自己心心念念的財政局任職,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
“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只是保護了黨內一個好同志,沒有被冤枉?!彪娫捘穷^聲音冷冷地說。
“是,是,我真是想不通,沈主任怎么會看上張軒這個混球,據(jù)說還跟他稀里糊涂領了證,我都感到不值,唉!”胡兵故意用出了激將法。
“你他媽的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嗎?再敢跟我提這個事小心我扇你狗嘴!”
見對方已經(jīng)憤怒,胡兵連連道歉:“對不起,該扇……”
沒等胡兵說完,對方便掛斷了電話。
胡兵緩緩放下電話,拿起桌面上的水杯,嘴角冷冷一抽,“哼,張軒,敢跟我作對,這下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