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趙曉華就急匆匆地跑到了胡兵辦公室。
“不好了胡書記,您快去看看吧,李德全帶人把咱們鎮(zhèn)政府給包圍了……”
“什么?”胡兵一拍桌子。
胡兵透過窗戶,看到樓下果然聚滿了人,把鎮(zhèn)政府大門口堵的水泄不通。
“這個李德全,簡直是太不像話了!”胡兵氣憤的說道。
“走,看看去?!焙觳阶吡顺鋈ィw曉華緊隨其后。
到了樓下,胡兵徑直走向了李德全。
“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胡兵還是深諳的。
“李德全,你要干什么,胡鬧!”胡兵沖著李德全怒吼道。
李德全見胡兵下來了,仍舊不卑不亢的說道:“胡書記,咱們鄉(xiāng)鎮(zhèn)派出所濫用職權(quán),把我們的施工現(xiàn)場給封控了,您管不管?”
“派出所封控工地是由上級命令的,等事情查清楚了,自然會給你們一個說法,還輪不到你們在這里胡鬧?!焙鴩烂C地說道。
“可是咱們柳林村的鄉(xiāng)親們,為了修這條路付出了多少你們知道嗎,幾乎是傾盡了全部家產(chǎn),現(xiàn)在說封控就封控了?”李德全質(zhì)問道。
見李德全情緒激動,更何況身后還站著這么多的村民,胡兵只好打起了感情牌。
“老李?。 焙χ牧伺睦畹氯募绨?,“這個你們的情況,我都了解;你們大家的心情呢,我也都理解?!?/p>
“可現(xiàn)在是上面調(diào)查案情的關(guān)鍵時刻,可不是由著性子胡來的時候啊!”
“調(diào)查案情?”李德全反問道,“我們就是想著安安穩(wěn)穩(wěn)地修個路有什么可調(diào)查的?”
“這條路,別人不知道,胡書記,您總是知道的吧?!崩畹氯秸f越激動。
“為了這條路,我前前后后跑了多少趟,可是最后結(jié)果怎么樣,修成了嗎?”
“最后,還不是人家張鎮(zhèn)長來到以后,給……給給修的嗎?”
“是,我理解我理解……”胡兵知道不能硬來,只能微笑點頭。
“就這么一條路,拖了這么多年,好容易現(xiàn)在看到了希望,上面又要調(diào)查,這不是成心跟我們過不去呢嗎……”李德全搖了搖頭道。
“是是是,老李啊,來,先來我辦公室坐坐,我給你詳細說說怎么回事……”胡兵笑著道,同時一只手拽住了李德全的胳膊往自己辦公室里拖。
胡兵準備用調(diào)虎離山之計策,把李德全先調(diào)離現(xiàn)場,單獨把李德全的工作做通了,柳林村村民們就回群龍無首,這股力量自然也就瓦解了。
奈何,李德全壓根就不吃這一套。
“不用,胡書記,有什么事咱們就在這當著大家伙的面說清楚,免得我回來跟鄉(xiāng)親們解釋不清?!?/p>
李德全一把推開胡兵。
胡兵愣了愣,他沒想到這個李德全最近變化這么大。
見自己的計策落空,胡兵只好尷尬的笑了笑,轉(zhuǎn)變策略。
“哈哈哈哈,老李啊老李,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
“好,既然這樣,那也好,我就當著面跟大家伙解釋清楚?!焙?。
“鄉(xiāng)親們啊,你們好,我是胡兵?!?/p>
“你們的訴求,我都清楚,咱們大家伙都是為了這條柳林村道路能夠早一點建設(shè)起來,啊,這也是咱們大家伙期盼已久的問你題?!?/p>
“可是現(xiàn)在這個關(guān)鍵節(jié)骨眼上,市政府突然下令,說要拘留調(diào)查張軒的事情,這個我也感到很意外?!焙f著,故意假裝傷心的樣子搖了搖頭。
“當時市里的領(lǐng)導,就在我辦公室,當著我的面把張軒帶走了?!?/p>
“我也試圖跟領(lǐng)導解釋過,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人家壓根不聽我解釋啊……”
“但是,這條路,還是要修!”胡兵堅定的說道。
“我們不能因為某一個人的離開就終止了這么大的工程,在這里,我鄭重地向大家做出承諾,柳林村的這條路,決不能半途而廢,我會負責到底!”
胡兵慷慨激昂地進行了一番演講,奈何村民們卻不為所動,并沒有達到預(yù)期現(xiàn)場效果。
村民們雖然沒有文化,但是心里卻向明鏡一樣清楚,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壓根不需要解釋。
誰真心對他們好,誰就是好人!
胡兵的算盤,無非就是村里集資的那三百萬,這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胡書記,我們現(xiàn)在就想讓您下令,讓派出所撤掉封條,我們繼續(xù)施工干起來就謝謝您了!”
“是啊胡書記,您下令吧……”村民們紛紛煽動道。
“這……”胡兵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這都是上頭的命令,派出所是隸屬公安局直接管理的,我這個鎮(zhèn)委書記說了不算??!”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縣政府反應(yīng)情況……”
“對,去縣政府反應(yīng)情況……”
村民們紛紛起哄道。
胡兵聽后心里不免一驚,這種大規(guī)模的群眾上訪一旦形成,那對自己造成的負面影響可不是一點半點,到時候只怕自己落一個什么罪名,將來自己恐怕也就去不了縣財政局任職了。
“大家先冷靜……”
奈何村民們直接不聽解釋,自發(fā)地離開了鎮(zhèn)政府,輾轉(zhuǎn)到縣里縣政府。
而張軒這邊,關(guān)了三天小黑屋后,終于有人來提審了。
“張軒,到審訊室!”兩個工作人員進來通知道。
張軒聽到后,竟一時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擔憂。
高興是因為終于可以說說話了,早點換自己一個清白。
而擔憂則是出于對審訊的本能反應(yīng)。
來到審訊室,緩緩入座,張軒竟感到有一些釋然,非常放松。
畢竟自己什么都沒有做錯,自然也就不怕審訊。
可當看到審訊的兩個人,張軒卻征征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張軒,沒想到這么快我們又見面了?!编u海一臉得意的說道。
而坐在鄒海旁邊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
沈穎!
張軒眼淚濕紅了眼眶,心理破防!
那可是曾經(jīng)一次又一次幫助過自己的前妻,也是自己心心念念遲遲放不下的女人啊,就這么猝不及防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怎會招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