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錢伯鈞和縣紀(jì)委的人,別無他人,難不成是錢伯鈞派來的人,要對自己展開什么報復(fù)?
這個老錢,不至于這么小心眼吧,就因為這么點事就對自己揪著不放了?
張軒也知道劉建軍跟錢伯鈞之間的利益關(guān)系,現(xiàn)在自己無意之間拿下了錢伯鈞手下一員大將,等于是砍掉了錢伯鈞一只抓錢的手,錢伯鈞肯定要給自己些顏色瞧瞧。
而至于錢伯鈞手段有多少,這個張軒還真是無法猜測,或許這只不過是個開端。
張軒再次晃了晃門,試圖把那個人再引過來,看清楚一點。
可是吃吃卻不見人影。
“誰在那里?”張軒試著開口喊道,“有沒有人?”
依舊沒有人回答。
這下讓張軒心里頓時沒底了。
這個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是過路的還是來踩點的?
接下來會不會對自己采取什么一系列動作?這些都統(tǒng)統(tǒng)無法知道。
不管怎么樣,起碼自己的人身安全是沒有什么問題,那很可能是紀(jì)委的人夜間輪流在這里巡邏。
想到這里,張軒也就安心的躺下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張軒早早地醒了過來,這個床實在是太硬了,睡得不舒服,胳膊都麻了,肩膀和腰背也都酸痛。
“吃飯吧?!遍T外走進(jìn)來一個紀(jì)委的人,拎了幾個包子還有一份小米粥走了進(jìn)來。
張軒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早餐,沒有多想,拿起來一個就吃了起來。
嗯,這包子還可以,肉汁灌湯包,待遇還不錯,別看住宿條件差點,吃得還不至于那么差勁。
紀(jì)委的人還是昨天那個為首的人,他看了一眼張軒桌子上的紙,空空如也,不由得眉頭一皺,問了起來。
“怎么,這么長時間了一個字都沒寫,難道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
張軒不停地吃著包子,一邊騰出空來回應(yīng)道:“我有什么好說的?非要我說,就是你們抓錯人了,還沒搞清楚狀況,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guī)У竭@里來,現(xiàn)在把我放出去還來得及,否則將來查清楚了,我就告你們?yōu)E用職權(quán)!”
“我說張書記,都這個時候了,您就別嘴硬了,這個地方一旦進(jìn)來,不寫出點真材實料來,哪有那么容易就放出去的?”紀(jì)委的人輕蔑一笑道。
張軒停止了吃包子的動作,抬頭看著紀(jì)委的人:“怎么,聽你們那意思是沒有違紀(jì)還必須得自己編點什么寫上去,要不然就永遠(yuǎn)出不去了是嗎?”
“這個可不是我說的,總之啊,在這個黑屋子里長時間關(guān)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只要進(jìn)了這里,就別想著囫圇出去,最輕的也得立馬去看心理醫(yī)生,關(guān)在這里最長時間的人是一個多月,張書記,您可不想也關(guān)在這里一個多月吧?”
張軒聽懂了,這實際上就是在屈打成招。
雖然看似沒有皮肉的傷害,但是這種對精神的摧殘,也是非常嚴(yán)重的,甚至不亞于皮肉傷。
可要是非讓自己認(rèn)罪,哪有什么罪好認(rèn)?
自己不過是做了一件為民除害的好事罷了,不但無罪,還是一件為民做主的功勞!
想來也可笑,自己只要跟紀(jì)委打上交道,都是為老百姓做好事做的,如果自己一點不作為的話,恐怕也不會有這么多的麻煩事。
這么一個環(huán)境,只會把一個好人逼上梁山!
而張軒,既不會上梁山,又想把好事做到底,這是需要資本的!
吃飽后,張軒往椅子上一靠,渾身慵懶地說道:“我吃飽了,麻煩把垃圾收了吧!”
張軒這種輕視的態(tài)度,讓紀(jì)委的人愈發(fā)憤怒起來。
紀(jì)委的人知道張軒是怎么回事,只不過是得罪了錢伯鈞而已,要說真要給張軒定個罪名,還真是不太好定。
而且張軒在象牙溝鎮(zhèn)那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整天一副遺世而獨立的樣子,跟誰也不會走得很近,真要是抓利益糾葛,那也抓不出什么來。
準(zhǔn)確地來說,張軒就是還沒有撲下身子來完全入世,還是游離在這個利益共同體之外的人。
這樣的人最難辦!
錢伯鈞沒有辦法,只能利用手上那僅剩的一點權(quán)力,將張軒軟禁起來,試圖攻破張軒的心理防線。
錢伯鈞都搞不定的人,他一個紀(jì)委的人怎么能搞定?
“好吧,既然你現(xiàn)在還不想說,那我也不勉強,不過,總會有你想說的那一天的!”紀(jì)委的人冷哼一聲,便離開了。
臨走之前,還是將張軒吃剩的垃圾隨手帶了出去。
門再次哐啷一聲關(guān)上,一種難以言喻的寂寞再次籠罩上心頭。
張軒有些后悔了,沒跟紀(jì)委的這個伙計多聊幾句,就這么讓他走了,多無聊??!
等中午再來人送飯的時候,一定要多跟人聊幾句,要不然感覺自己的語言中樞都快要退化了。
實在是太無聊了,該怎么打發(fā)接下來這段無聊的時間?
望著桌子上的紙和筆,張軒頓時來了興致。
張軒拿起筆來。
不是讓我寫嗎?好,沒問題,我寫!
“六盤山上高峰,紅旗漫卷西風(fēng),今日長纓在手,何時縛住蒼龍?”
張軒一筆一劃在紙上用正楷寫起了偉人詩詞。
不得不佩服,偉人的胸襟,單純是這樣隨便一句詩詞,就有種讓人頓時心生豁朗的感覺。
張軒越寫越覺得起勁,索性便一首又一首地默寫了起來,很快就寫滿了一張紙。
寫完一張紙之后,張軒覺得不是很過癮,又繼續(xù)寫第二張,第三張……
一上午過去,張軒竟然寫了有七八頁紙……
“呼……”張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松了松手腕。
看著自己一上午的“杰作”,張軒滿意地點了點頭。
頗有幾分豪邁姿態(tài)!
眼見射進(jìn)來的太陽光線越來越強烈,又快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
張軒往床上一躺,只等送午飯的人來,再陪自己聊聊天了。
哐啷一聲,門再次被打開,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剛想著送飯的人來,送飯的人就來了。
張軒看著門口緩緩走進(jìn)來的人,頗為驚訝!
這次,送飯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錢伯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