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了嘛,不會有事的!”王鐸杰趁機給其他幾個人灌迷魂藥,說:“不就是一次座談會嗎?沒什么問題的!”
“王廳長......”省城常務(wù)副省長周小彬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臉色很凝重地說:“咱們哥幾個都是一條線上的!今天,咱們哥幾個都在,你跟我們說實話,你們省審計廳對省汽車運輸總公司所進行的審計,真的什么問題都沒有嗎?”
到目前為止,白俊雄、周子彬和李永富都還只是知道,省審計廳臨時讓其他統(tǒng)計工作人員完成了對省汽車運輸總公司所進行的審計!
至于審計結(jié)果如何,他們都還不知道!
事實上,不單單只是他們,省政府和省統(tǒng)計廳很多領(lǐng)導(dǎo)干部都不知道!
“當(dāng)然沒問題!”王鐸杰為了打消其他人的疑慮,信誓旦旦地說:“我剛才不都跟你們說了嗎?我們省審計廳新來的美女廳長雖然讓其他人完成了對省汽車運輸總公司的審計工作,但是,具體數(shù)據(jù)的整理,還是由我負責(zé)!”
“這么跟你們說吧.......”王鐸杰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之后,繼續(xù)說:“本來呢,審計出來的數(shù)據(jù)有那么一點點問題,但是,被我給美化了!美化,你們知道什么意思吧?就是把存在的問題變成沒有問題!”
王鐸杰可是省審計廳副廳長,聽他這么說,其他人都放心了許多!
“既然沒問題,那,咱們盡管大膽參加座談會!不然的話,咱們要是缺席了,反倒給人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感覺,會讓人起疑心的!”省城常務(wù)副市長周子彬說!
“沒錯!”省汽車運輸總公司副總白俊雄說:“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在會議召開之前,咱們哥幾個還得多多打聽打聽,一旦有什么消息,咱們都必須第一時間告訴其他人!”
“那就這么定了!咱們盡管大膽地去參加會議!”李永富說!
當(dāng)天晚上,回到家之后,省審計廳副廳長王鐸杰已下定決心逃跑!
就他自已的罪責(zé),他要是被送上法庭,至少得20年,而他實在不愿意坐牢!
說是這么說,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王鐸杰自然不會選擇潛逃,他仍然抱著一線希望,省紀(jì)委沒有調(diào)查他!
為此,王鐸杰撥打他以前的上司羅翔文的電話!
前陣子,羅翔文被常務(wù)副省長田代興要求跟他以前的下屬做最徹底的切割之后,羅翔文已經(jīng)將王鐸杰的電話號碼拉黑!
王鐸杰撥打了一次又一次,卻無論如何都撥不通羅翔文的電話!
本來就對自已處境感到深深的擔(dān)憂,現(xiàn)在,多次撥打卻撥不通羅翔文的電話,王鐸杰更加擔(dān)憂和害怕了!
王鐸杰懷疑,羅翔文把他的手機號碼拉黑,便用他妻子的手機給羅翔文打電話!
果不其然,電話終于接通了!
然而,王鐸杰還沒來得及和羅翔文說一句話,羅翔文便掛了他的電話!
王鐸杰再次撥打,卻像用他自已的手機給羅翔文打電話那樣,怎么都不通!
至此,王鐸杰才十分確定,羅翔文把他手機號碼給拉黑了!
至于羅翔文為什么把他手機號碼拉黑,王鐸杰就搞不懂了!
不過,王鐸杰深深記得,當(dāng)初,羅翔文把對省汽車運輸總公司進行審計的任務(wù)交給他的時候,再三叮囑過他,務(wù)必如實進行審計,切不可弄虛作假!
而他,卻收了商人李永富的好處,安排人動了手腳,弄虛作假!
難不成,是因為這件事?
王鐸杰越想越覺得可能,畢竟,省審計廳新來的美女廳長方麗晴剛剛才調(diào)用別的審計人員完成了對省汽車運輸總公司的審計!
很有可能,其他審計人員對省汽車運輸總公司所進行的審計,審計出了問題!
然后,羅翔文知道結(jié)果,已經(jīng)懷疑他當(dāng)初弄虛作假,所以才把他手機號碼拉黑!
畢竟,他利用手中的權(quán)力弄虛作假是違紀(jì)違法的,而一旦違紀(jì)違法,羅翔文巴不得跟他做切割!
王鐸杰越想越害怕,坐在沙發(fā)上,身體劇烈地抖動著,額頭不停地冒出豆大的汗珠!
“老王,你這是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王鐸杰老婆李麗華看出王鐸杰不大對勁,她放下手頭的活走過來,挨著王鐸杰坐下,十分關(guān)切的問道。
“我沒什么事兒!你忙你的去吧!”王鐸杰說。
王鐸杰老婆李麗華文化水平不高,她只是中專生,在省城圖書館工作。
平日里,工作上的事兒,王鐸杰從來沒告訴李麗華,李麗華也從來沒有過問王鐸杰工作上的事兒。
不是李麗華不想問,而是,李麗華對官場上的事兒不感興趣。
“你真的沒事嗎?我看你臉色好像不大對勁!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就去看醫(yī)生,可別硬扛著!”李麗華說。
“知道!我沒事的,我只是思考工作上的一些事兒,你忙你的去吧!”王鐸杰說。
聽王鐸杰這么說,李麗華這才半信半疑的拖地去了。
當(dāng)天深夜,王鐸杰寫了一份給妻子李麗華的信,信中主要表達了對妻兒的愧疚,他沒守住底線,已經(jīng)滑向深淵,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
如果有下輩子,他不會再做違紀(jì)違法的事兒,好好地愛他們!
信件寫好之后,王鐸杰放進李麗華的包里,明天早上,李麗華只要打開這個包,就能夠看到這封信!
而一想到即將和妻兒分別并且從此以后有可能不會再和妻兒見面,王鐸杰禁不住潸然淚下!
早知道這樣,他當(dāng)初就不該違背初心,做金錢的奴隸!
拿紙巾抹干了眼淚之后,王鐸杰拿上自已的身份證和一些錢,悄悄地開門出去了!
夜已經(jīng)很深,夜風(fēng)很涼,尤其地庫里的風(fēng),一陣陣吹來,王鐸杰渾身起雞皮疙瘩,他裹了裹上衣,鉆進車子!
在車子里吸了一根煙,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之后,王鐸杰才將車開出地下室!
王鐸杰并沒有明確的目的地,他只是打算逃離江東省,到外地躲藏一段時間,等風(fēng)頭過了之后,再想辦法弄假證件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