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站到舞臺上,淺笑的看向臺下。
其實(shí)今天,來的大多都是裴家的客人,她現(xiàn)在唯一的長輩就是林深了,可是林深最近狀態(tài)不好,她沒有接他過來。
她很快看到了金鎖鎖和冷鋒,算是她相熟的人,但是卻沒有看見曾晚晴、裴父他們,這讓她有些不安。
司儀的話還在繼續(xù),他看向林嶼,“新娘林小姐,儀式前,有一個視頻,新郎希望你能認(rèn)真看一下?!?/p>
“好?!绷謳Z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雖然心中十分不安,但是依舊保持著微笑。
不管這個時候,裴書臣在哪個地方,她都希望自己是笑著等他。
大屏幕很快亮起,是裴書臣在病房里錄得,他穿著很整齊的西裝,臉上帶著笑容,戴了假發(fā),化了妝,看起來有了幾分從前的儒雅帥氣。
林嶼瞬間紅了眼,她隱隱能猜到,裴書臣今天不會來了。
“嗨,島島!”裴書臣在視頻里跟林嶼打招呼。
林嶼也抬起手,沖視頻里的人揮了揮,輕聲說了一句,“嗨!”
裴書臣好像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林嶼的反應(yīng),他笑了笑,輕聲哄道,“你不會哭鼻子了吧?不可以哦,今天是你的婚禮,不可以哭,要開心?!?/p>
林嶼點(diǎn)了點(diǎn)頭,強(qiáng)忍著眼淚,心中卻想著,新郎都沒有來,哪有什么婚禮啊。
“我今天帥氣嗎?”裴書臣撥了撥額前的假發(fā),“有沒有滿足你對新郎的想象呢?”
林嶼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
“島島,其實(shí)我們認(rèn)識的時間不長,可你一定不知道,我們認(rèn)識多久,我就愛了你多久……”裴書臣的話斷斷續(xù)續(xù),顯然說這么多話,耗費(fèi)了他很多的精力。
林嶼靜靜聽著,眼淚不知不覺又決堤了。
“我永遠(yuǎn)忘不了,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在麥麥的病房,”裴書臣輕笑了一聲,“我從不相信一見鐘情,因?yàn)槲易哉J(rèn)為自己是個讀書人,不看重外表,可誰能想到,就是第一面,我就愛上你了呢?!?/p>
林嶼捂著嘴,生怕自己哭出聲音,可她沒辦法不流淚,因?yàn)樗溃@可能是裴書臣對她最后的告白。
“再后來呢,可能第一眼愛上的人,總是難以忘記,我想要靠近你,不斷搜尋你的信息,我知道……”裴書臣頓了頓,才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心底有一個深愛的人,你們有著十幾年的感情,甚至有一雙孩子,而我……”
他苦笑一聲,“我看起來毫無競爭力,只能把這段感情深深地藏在心底?!?/p>
林嶼從來都不知道這些,她沒想到裴書臣愛著她,一個人默默走過很長的路,只可惜那時候她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島島,如果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就應(yīng)該明白,我不會跟你結(jié)婚,哪怕是假結(jié)婚!”裴書臣再次開口,有種精疲力盡的感覺,他似乎隨時都會像風(fēng)一樣飄散。
林嶼害怕極了,她想去醫(yī)院,可是又不敢離開這兒,她怕自己會錯過什么。
她拿出手機(jī),不斷的撥打著裴家人的手機(jī),但是一直沒人接聽。
“島島,別找我?!币曨l里的裴書臣忽然說道。
林嶼愣了一下,在這一刻,她忽然發(fā)現(xiàn)大屏幕上播放的不是早就錄好的視頻,而且是裴書臣此時此刻就在另一端,在跟自己說話。
她激動的上前一步,“書臣,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司儀立刻將手機(jī)遞給了林嶼,“林小姐,用這個說?!?/p>
“謝謝?!绷謳Z泣不成聲,拿過手機(jī)立刻說道,“書臣,你能聽見我說話嗎?你在醫(yī)院嗎?你不來了嗎?”
“島島,我能聽見你說話,”大屏幕上的裴書臣緩緩開口,“婚禮,我就不參加了,我祝你幸福?!?/p>
“你說什么胡話呢,你不來,哪有什么婚禮?”林嶼擦了擦眼淚,“那我現(xiàn)在回醫(yī)院找你好不好?”
“島島,答……答應(yīng)我,完成……完成婚禮?!迸釙嫉臓顟B(tài)很不好。
林嶼似乎聽見旁邊有人在哭,“是爸媽和大哥大嫂嗎?你都在醫(yī)院對不對?我現(xiàn)在就回去?!?/p>
“別回來!”裴書臣用力說道,“島島,你的新郎已經(jīng)去了,他一直在等你,你……你一定要完成婚禮!”
這句話結(jié)束之后,大屏幕瞬間黑了,林嶼手中的視頻通話也被掛斷。
“什么意思?”林嶼有些蒙,她再打過去,卻沒有人接通,“到底在說什么?什么我的新郎……”
就在這時,會場的大門再次打開。
所有人都向門口看去。
林嶼心中一喜,她也立刻回頭看去,她以為是裴書臣來了,然而,看到門口穿著新郎服的人,她瞬間傻了眼。
“是小宴!”冷鋒也覺得不可思議。
金鎖鎖更是驚得瞪大了眼睛,“這冷大總裁真是精力旺盛,一天兩場婚禮,不累嗎?”
“島島,我知道你現(xiàn)在……可能不想看見我,”冷宴大步走了進(jìn)來,“但是這個婚禮,是我欠你的,你……你能給我機(jī)會補(bǔ)償給你嗎?”
林嶼看著他,瘋狂搖頭,“怎么會是你?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
“是裴書臣的意思,幾天前,他找過我?!崩溲鐏淼搅謳Z對面,“他說……他希望我們能完成婚禮!”
“不可能,怎么可能?”林嶼依舊在搖頭,“今天的新郎是裴書臣,不是你!”
她想到了某種可能,忍不住沖著冷宴喊道,“不是你!你為什么要出現(xiàn)在這兒?你出現(xiàn)在這兒,那裴書臣呢?他會去哪兒?”
“島島!”冷宴見她情緒有些失控,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你冷靜一點(diǎn),裴書臣他只是沒辦法完成婚禮,他不想拖累你,他肯定還在醫(yī)院,等我們辦完婚禮就去看他?!?/p>
“不可能!不可能!”林嶼一把推開冷宴,“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太自私了,冷宴,你太自私了!”
她一把掀開頭上的婚紗,提起裙擺就往外面跑去,她要去醫(yī)院,她要去見裴書臣。
來不及了,她好怕來不及了。
冷鋒和金鎖鎖見狀,立刻追了上去。
冷鋒去開車,金鎖鎖拉住林嶼,“島島,別急,冷鋒去開車了,我們坐他的車,很快就會到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