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蓮,土生土長的京城人,獨生女。
她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沒有多少工資,祖孫三代擠在兩間小瓦房里。
即便如此,葉蓮的父母也堅持節(jié)衣縮食,讓女兒衣食無憂地上到大學(xué)。
大學(xué)畢業(yè)后,葉蓮進了三環(huán)內(nèi)的一家公司,過上了打工人羨慕的白領(lǐng)生活。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市區(qū)無房無車,只能租房子住,擠公交。
即便如此,她還是存不下錢,僅有的那點工資,都用來買一些內(nèi)行人看不上,外行人舍不得買的所謂奢侈品。
她也曾經(jīng)幻想通過婚姻改變生活,而且,她也有相貌優(yōu)勢。
憑著自己的八分姿色,葉蓮交往了好幾個有錢的男朋友。但是這些男朋友只想玩玩,消費過她的身體之后,就把她甩了。
這樣的經(jīng)歷多了,對葉蓮來說也是一種鍛煉,讓她知道如何拿捏男人。
一個偶然的機會,葉蓮認(rèn)識了剛剛表白女同學(xué)失敗的李琦。
李琦雖然有個副省長的父親,平時里卻并不高調(diào),從來沒有仗勢欺人,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細(xì)。
他這種表象卻瞞不住葉蓮。
那天晚上,李琦穿的是一件無商標(biāo)西裝上衣,葉蓮一眼就看出,這件衣服是訂制款,制作者不是魔都的老裁縫,就是大牌設(shè)計師。
葉蓮確定,這個男人是她最好的獵物,于是,她將自己幾年來修煉的功夫都施展在李琦的身上。
高明的獵人往往都以獵物的形式出現(xiàn)。
當(dāng)李琦慶幸自己追到一個好女孩的時候,葉蓮卻露出狡黠的笑容。
確定關(guān)系之后,李琦將父母給他用來在京城買房的幾百萬都交到葉蓮的手中,讓她自己選擇一個最好的地段和最心儀的戶型。
手中有錢,葉蓮的生活質(zhì)量直接上兩個檔次,房子還沒買,車子已經(jīng)換了兩個。
先前,她為了一件古馳包包勒緊褲腰帶,現(xiàn)在,她看上一個LV,直接刷卡,眼都不眨一下。
三個月前的某一天傍晚。
下班時間到了,葉蓮收拾一下私人物品,正準(zhǔn)備離開辦公室,卻被三個女同事叫?。骸靶∩彛覀兘裉焱砩险覀€館子放松放松吧!”
恰好最近幾天李琦出差,葉蓮一個人回住處也孤單,既然同事提議,她就欣然赴約。
吃飯之前,大家先是打一圈摜蛋。
不一會兒,又來了兩個男的,一個是她們的同事阿興,另一個是阿興的表哥,名叫鄒槐。
鄒槐看到四個女人玩摜蛋,就說:“摜蛋有什么意思?你們四個玩,我們兩個在旁邊看?我們還是玩德州撲克吧,六個人都能玩!”
鄒槐這么一說,其他三個女人都把手中的牌放下了。
葉蓮無奈,只好跟他們玩德州撲克。
鄒槐又說:“我們帶點彩頭吧!小賭怡情!”
大家又都附和,葉蓮也不好說什么。
不到一個小時,從來沒有賭過錢的葉蓮贏了三千多。
以葉蓮現(xiàn)在的身家,三千多根本不算什么,但是,這種贏錢的體驗卻太刺激了。
打牌,斗智斗勇,還能贏錢,爽!
所以,半個月之后,阿興提議小聚,葉蓮立即答應(yīng)。
飯還沒吃,葉蓮又贏了一萬多。
一個星期后,趕上李琦又出差,葉蓮主動提議小聚。
這一晚,葉蓮就沒有那么幸運,足足輸了十萬多。
葉蓮輸?shù)檬植桓?,第二天就想翻本,結(jié)果又輸了一百多萬。
那段時間,李琦經(jīng)常出差,葉蓮居然把李琦給她的近千萬都輸光了(先前有大幾百萬準(zhǔn)備買房的錢,后來李琦又給她一部分)。
這女人的心理素質(zhì)也是超強,輸成窮光蛋,還能陪著李琦在床上顛鸞倒鳳,讓李琦毫無察覺。
聽葉蓮講到這里,秦葭問道:“那天,我不是給你一千萬了嗎?你有這一千萬,買房買車都夠了。而且,表哥先前給你的錢,他也不找你要了。還纏著我表哥干什么?”
程驍也冷笑道:“表哥給你一千萬,我們給你一千萬,你還不滿足,你究竟想干什么?”
葉蓮擦著眼淚:“你們給的一千萬,我一個晚上就輸光了,而且,還欠鄒槐幾百萬!我在京城都待不下去,實在沒轍,還是嫁給李琦更安心。我到了彭城,鄒槐和阿興他們也不敢來找我討債!”
程驍氣得,真想一巴掌抽上去。
葉蓮又說:“我現(xiàn)在知道,李琦的父親是副省長,我跟他老老實實過日子,誰也不敢來打擾我們。這樣過一輩子也挺好!”
程驍反問道:“你覺得他們真的不敢打擾嗎?”
葉蓮似乎很有把握:“他們只要敢來,我就讓李琦把他們抓起來!”
一個副區(qū)長,即使不分管警察系統(tǒng),也有抓人的能量。
“你剛才說,還欠他們幾百萬,有沒有打欠條?”
“肯定要打!不然,他們也不放我走!”
“這張欠條,就是他們拿捏你的證據(jù)。一旦哪天李琦獲得提拔的機會,他們把欠條公之于眾,李琦的提拔就泡湯了!”
葉蓮雖然久經(jīng)男人,卻沒有經(jīng)過官場的洗禮,頓時慌了:“那怎么辦?”
程驍說道:“你告訴我,鄒槐長得什么樣,有什么聯(lián)系方式,我去把你們的欠條給買了!”
“謝謝程總、謝謝秦總!”
“少廢話,快說!”
“鄒槐看樣子有四十多歲,額頭和臉上都有傷疤,金魚眼,一說話眼珠子亂轉(zhuǎn)……”
葉蓮前面那兩句,程驍和秦葭都沒怎么在意,后面的“金魚眼,一說話眼珠子亂轉(zhuǎn)”卻讓他們想起一個人。
那就是丁海洋未婚妻鄒蘭的哥哥鄒槐。
其實,從剛才葉蓮一開始提到鄒槐這個名字,程驍就想到丁海洋的大舅子。
但是,程驍分明記得,前兩年鄒槐因為騙了云南玉石商人祝云仙的一批貨,被祝云仙用箱式貨車?yán)骄挼椋舆M玉石坑里,長年在里面挖礦呢!
人都到國外了,哪有那么容易回來?
所以程驍一開始根本沒有往丁海洋的大舅子身上聯(lián)想。
現(xiàn)在聽葉蓮說到“金魚眼,一說話眼珠子亂轉(zhuǎn)”,卻正是鄒槐的形象。
“難道他回國了?是偷跑回來的,還是祝云仙把他放回來的?”
程驍有祝云仙的號碼,立即撥通她的手機。
“程總,怎么有空打我的電話?”電話那頭的祝云仙十分高興,華國首富還記得她呢!
“??偅氵€記得兩年前騙你們貨物的鄒槐嗎?”
“記得,我一直把他關(guān)在我在緬甸的玉石礦里呢!怎么,程總動了惻隱之心,要把他放出來?”
“不,我可不是那么善良的人!”
程驍說著,就將葉蓮的遭遇說了一遍,當(dāng)然,關(guān)于她和李琦的關(guān)系是必須要隱瞞的。
祝云仙有些猶疑:“這么巧?長得也像,名字也同音?這樣吧,我這就讓人問問,鄒槐是不是還在礦里?”
“祝總,讓你費心了!”
“自己人,別客氣!”
他們各自客氣一句,就掛了電話。
十多分鐘之后,祝云仙打來電話:“程總,對不起啊,我那邊的手下跟我說,鄒槐半年前就逃走了。那小子當(dāng)時沒放在心上,到現(xiàn)在才跟我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