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茜自然也知道周稚京升職的事兒。
陳秉鈞也跟她提了幾句華瑞內(nèi)部那些不好聽的言論,他是很謹(jǐn)慎,就算是跟周茜說公司里的事兒,都是斟酌過的。
周稚京現(xiàn)在走到這個位置,陳秉鈞不管是人前還是人后,也不敢再說她一句不好的話。
聊到最后,也是讓周茜多叫她回來一起吃吃飯。
甚至還在考慮,之前江津浩的事兒,要不要跟她道個歉什么的。
周茜聽完這些,心里只剩下?lián)鷳n。
憂心周稚京摻和進(jìn)陳家的內(nèi)部斗爭,到時候她就算想要抽身也沒那么容易了。
周稚京扶著她到客廳坐下,說:“姑姑,你知不知道顧先生其實(shí)是林家的二爺林文騫?!?/p>
“是嗎?!敝苘绱怪?,“他是誰家的不重要,最重要的還是你的決定?!?/p>
周稚京:“陳家和林家……”
“這些不用你考慮?!?/p>
周稚京笑了笑,說:“那你是否想過,他們要真的大動干戈,其他人會怎么說?再一點(diǎn),你能確定對方真的愿意不計一切代價嗎?”
周茜說:“可以試一試,辦法總比困難多,也不一定要硬來?!?/p>
“確實(shí)?!?/p>
陳宗辭現(xiàn)在也算是腹背受敵,這種時候要想辦法脫身,其實(shí)是最好的。
周稚京最后沒留下來吃飯,她準(zhǔn)備回一趟家收拾點(diǎn)東西,就出發(fā)去暨岱山,從這邊開車過去,要兩個多小時,她還得夜爬上山。
她回到陽光小區(qū),就看到等在樓道口的老穆。
老穆說:“小三爺讓我過來給你開車?!?/p>
“行。我先上樓去收拾點(diǎn)東西,很快就下來。”周稚京把車鑰匙給他。
有個開車的,周稚京在路上休息了一會。
老穆對暨岱山還蠻熟悉,抵達(dá)靖德寺,十點(diǎn)左右。
寺廟內(nèi)很安靜,燭火很亮,大殿前面站著個和尚,和尚旁邊還有個女人,走近了才看清,那人是盛洛卿。
周稚京在這里看到她,還是有些意外的。
陳宗辭都沒提前來,她怎么提前在這里了。
周稚京主動打招呼:“盛二小姐。”
兩人溫聞聲,均轉(zhuǎn)頭過來。
周稚京余光瞥向年輕僧人,視線停留了幾秒,沒想到竟然是個劍眉星目,長相英氣的僧人。
老穆在旁邊給她介紹說:“這是明鏡方丈?!?/p>
周稚京立刻并攏雙手,做了自我介紹,“明天會來好些重要人物,我來看一下這邊的住宿?!?/p>
盛洛卿:“你們?nèi)ッΠ?,我在這邊看著燭火。”
隨后,明鏡便帶著周稚京去了后面的廂房。
廂房并不多,不過剛好夠。
明天確實(shí)有不少人要來,但也不是全部都留宿。
周稚京每個房間都看了一遍,明鏡一直陪同,順便跟她說了一下明天的流程,需要她安排的事情。
周稚京一一記下。
這邊的廂房都是一樣的,周稚京隨便挑了一間休息。
等到第二天,天還沒亮,她就趕緊起來,事情都是小事情,但做起來就很瑣碎。
索性有盛洛卿幫忙。
陳老太邀了不少達(dá)官顯貴。
周稚京要安排的是對這些人的招待。
清晨五點(diǎn)多,就陸續(xù)有人上來。
這世上最迷信的人有兩種,一種是富人,一種是窮人。
兩個極端。
港城那邊的陳家人也一并到場,每一個到場的人,都懷著敬畏之心。
秦執(zhí)帶著他母親一塊上來。
她今天沒化妝,扎個馬尾,簡單的白短袖和牛仔褲。
清純的像一朵小白花。
她轉(zhuǎn)頭,看到他們,展顏一笑的那一瞬,正好一縷晨光落在她臉上。
這笑容帶著很強(qiáng)的感染力。
秦母和秦執(zhí)都下意識的朝著她笑。
秦母走快了幾步,到周稚京的跟前,熱情的說:“好久不見,京京?!?/p>
秦璇的婚禮過后,他們就沒再見過。
周稚京禮貌的招呼,“伯母,秦總?!?/p>
秦執(zhí)點(diǎn)了下頭,算是回應(yīng)。
“善總和秦璇已經(jīng)在里面了。”
秦母:“好。等什么時候有空,我們一塊喝茶?!?/p>
從頭至尾,秦執(zhí)都沒有主動跟她說話,就安靜的站在秦母后側(cè),看著她們說話,等寒暄的差不多,他才上前帶著秦母進(jìn)去。
七點(diǎn)零六分。
陳老太的隊(duì)伍,進(jìn)入山門,接的是南海觀世音。
周稚京站在邊角的位置,心中充滿了敬畏,也是有幸參與這樣的儀式,沾沾佛光,希望以后的日子能一帆風(fēng)順,希望董美珍能身體健康,以后都能平平安安的。
開光儀式快開始的時候,陳宗辭才到,人很多,他并沒有第一時間找到周稚京。
但周稚京看到他了,看到他的目光在人群里尋找著什么,看著他走到陳老太身側(cè)站定。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遠(yuǎn),她站在角落里,而他站在最顯眼的位置。
整個過程非常順利。
結(jié)束后,寺廟內(nèi)準(zhǔn)備了茶水。
這之后,就是自由時間,大家可以參觀。
陳老太今天紅光滿面,很是高興。
陳老三爺和二爺都來了。
一大家子,其樂融融,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
手邊暫時沒事,周稚京跟老穆說了一聲,就去了衛(wèi)生間。
她上完洗手間,收到了陳宗辭的信息,讓她去廂房那邊。
這個時候,讓她去廂房那邊,有點(diǎn)怪。
但她還是準(zhǔn)備去一趟。
進(jìn)入后庭。
這邊沒什么人,顯得格外安靜,只有鳥叫的聲音。
周稚京走到陳宗辭的廂房門口,房門緊閉,她敲了敲門。
片刻,房門打開。
看到門內(nèi)的人,周稚京愣了一下,“秦總?”
秦執(zhí)往外看了兩眼,一把將她拉了進(jìn)來。
周稚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怎么在這里?陳總呢?”
廂房就那么大,沒有半個陳宗辭的影子。
秦執(zhí):“陳宗辭中招了,有人想讓他出丑?!?/p>
“中招?”
周稚京的眼睛這會瞪得圓圓的,仿佛在問:是那個意思嗎?
秦執(zhí)忍不住笑,點(diǎn)頭,“就是你想的那樣?!?/p>
“那他人呢?”
兩人的話還沒說完,外面就傳來了動靜。
有人帶著老太太過來了,而且不止是老太太一個人。
周稚京一驚。
秦執(zhí):“我不是陳家人,事情發(fā)生在我身上無傷大雅。而我與你之間,男未婚女未嫁,私下里約會,也是人之常情?!?/p>
腳步聲已經(jīng)到了門口。
開門的瞬間,秦執(zhí)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周圍安靜到周稚京清楚的聽到秦執(zhí)的胸腔里傳來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