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深朝著他揮了揮手,站在李母的旁邊,沒有走過去。
下一秒,小翼把手里的風箏丟給了旁邊的管家,“阿姨,你……你幫我丟掉吧?!?/p>
管家詫異,“要丟掉?”
她明顯看到小翼的表情,不像是不要這個只風箏。
小翼點點頭,說:“它壞掉了,沒有用了?!?/p>
管家笑著應了一聲,拿著風箏,并沒有立刻讓人去丟掉。
李母走過來詢問:“怎么了?風箏破掉了嗎?剛剛不是還挺高興的。”
管家說:“說是壞了,不要了?!?/p>
小翼握住李母的手,說:“麻煩你們了,對不起……”
李母笑說:“這有什么好說對不起的,這風箏本來也是要取下來的。你要是喜歡,先帶回去,看看能不能補救?!?/p>
小翼眼珠子溜溜轉,稍稍側身,往李母后面瞥了一眼,正好對上周聿深的目光,他瞬間躲開,往旁邊挪了一步。
周聿深走到李母旁邊,說:“把風箏給我吧,這是我的?!?/p>
李母:“哦,是你做的?”
周聿深點頭。
小翼默不作聲的往李母身側挪了一步,把自己藏在李母的身后,不想讓周聿深看到他。
他這會遮遮掩掩的樣子,倒是跟他媽媽很像。
周聿深:“把小翼交給我吧,我今天有空,帶他出去玩玩。”
李母看了他一眼,說:“要出去也得渾身衣服,讓管家先帶他去換衣服吧。你等一會,行嗎?”
很明顯,李母是想單獨跟他說幾句話。
這時,小翼搖了搖李母的手,小聲說:“我不想出去,我累了?!?/p>
李母蹲下來,擦掉他鼻尖的汗珠,說:“先跟管家阿姨回去吃點東西,換一身衣服,身上那么多汗,一定不舒服?!?/p>
“后面的事情,一會再說?!?/p>
小翼乖乖的點了點頭,快速的跑到管家的身后,把自己藏的嚴嚴實實,不讓周聿深看到他。
管家牽著他走的時候,他也走的特別快,直接走在管家的前面。
從他的反應可以看出來,上午的那條新聞,他是看進去了的。
李母看著小翼坐著小車回去。
等他們徹底走遠了,才轉身看向周聿深,“熙熙叫你來的?”
周聿深:“不是。她應該不希望我這個時候過來?!?/p>
李母點了點頭,“那你可能不能從我這里把小翼帶走?!?/p>
李母現(xiàn)在這個態(tài)度,完全是一個律師的狀態(tài)。
周聿深:“但她也沒有拒絕,我跟她說過的。”
李母:“只要她沒有明確的答應,你就不能夠擅自把小翼帶走。畢竟你們現(xiàn)在的狀況,應該不是和好的情況,對吧?”
周聿深:“但我們也沒有離婚,是合法夫妻。我應該有權利,帶走我的兒子。”
李母:“你應該知道,小翼現(xiàn)在這個年紀,就算打官司,也是會傾向于判給母親的。再者,你真的要跟她搶小翼的撫養(yǎng)權?”
周聿深:“我沒打算搶。在小翼心里,他的親生爸爸已經(jīng)死了。作為他親生父親的我,是不是有權利要讓他知道,我是他的親生父親。不管他接不接受,他都應該要知道真相?當然,原本我們還沒有那么快把這件事告訴他,我也答應過熙熙,這件事由他主導?!?/p>
“但現(xiàn)在的情況是,他不小心在網(wǎng)上看到了關于我和沈熙的事情,導致他提前知道了。那現(xiàn)在沈熙沒辦法過來,那就由我這個父親,親自來跟他解釋。我不會搶,小翼明顯也不會愿意跟著我。您也看見他的反應了?!?/p>
周聿深的態(tài)度還是很好的,但李母也知道,男人說的話吧,頂多只能相信一半,再怎么真誠都是。
李母微微一笑,說:“緩兵之計,對吧?”
周聿深淡定道:“有錯嗎?”
李母微挑了下眉,到時意外他沒有繼續(xù)裝下去。
周聿深說:“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對一個孩子有多重要,沒有人比我更懂。我未必是一個多好的父親,但我不想我的兒子跟我有一樣的童年不幸福,也不想他跟我一樣,童年的時光,沒有父親的參與?!?/p>
“當然。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失去沈熙?!?/p>
李母看著他的眼睛,能看出來他的執(zhí)著和堅定。
周聿深往前走了一步,與她拉近了距離,眼神也略微有了變化,變得有些凌厲。
“我知道您以前是專門替女性發(fā)生,為女性爭取最大利益的律師。我感謝您,愿意幫熙熙,但是我身后也有一個律師團隊,我也不怕打官司。只是您也明白,真的打起官司來,真正受傷的只會小翼。對嗎?”
李母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
周聿深這話里,多少帶一些威脅的成分了。
李母:“你這種方式不對。你傷害的不只是小翼,還有熙熙。也許你愛她,但你的愛有問題。”
周聿深微微一笑,“我當然知道?!?/p>
李母與他對視片刻,笑了笑,說:“你既然知道我當年是做什么的,那你就應該知道,我什么都不怕。什么樣的人我沒見過,比你更兇更壞的人我都遇到過,我也沒有怕過。我勸你,最好還是換一種方式?!?/p>
李母拍拍他的肩膀,“愛不是束縛,是給予絕對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