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韞:“其實就算他把你拉過去,他也沒有任何勝算,他現(xiàn)在是窮途末路。多半是想拉所有人一起下水,這人的心思,確實不怎么樣?!?/p>
沈熙聽到小翼出事,已經(jīng)不淡定了,“你的意思是說小翼被抓走了,是嗎?”
陸時韞聽到沈熙的聲音,一下子噤了聲。
沈熙:“按照你這么說的話,小翼是不是兇多吉少?”
周聿深道:“不會。他還想翻身,他知道我手里有很多陸家的黑料,這些黑料要是漏出去,對陸承業(yè)的負面影響也會很大。他真想要翻身,也只能從我這里入手。他不會輕易對小翼做什么,更何況忠爺那邊,按理說他應該只是演一下,不會是真的要傷害小翼。”
陸時韞沉默,并沒有反駁周聿深的話。
忠爺時好時壞有待考量,要說他是演的,也就是安撫沈熙。
陸時韞自然明白周聿深的用意,沉默了一會之后,問:“你們什么時候回來?”
周聿深:“今晚就會回來。我已經(jīng)讓鄭封安排飛機,盡量早點回來?!?/p>
陸時韞:“好,你們自己小心,這次出行身邊連個保鏢都沒帶吧?他們行事風格不安常理出牌,說不定會把你們倆一起抓走。你倆正好在外自駕游,也算是個時機。”
掛了電話。
沈熙二話不說立刻拉開車門,要開車去機場。
周聿深一把將她拽住,“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適合開車,這里距離機場還很遠,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休息一下?!?/p>
沈熙想讓自己冷靜,卻怎么也冷靜不下來,她自顧自的說:“我們就不該出來,為什么要在這種時候出來?”
周聿深沒有接這話,只道:“先上車,我們先去市里?!?/p>
沈熙一把握住他的手,轉(zhuǎn)過頭,雙眼含著淚,臉色蒼白,顫抖著問:“一定會沒事的,對嗎?你為什么不跟我這句話?”
周聿深:“當然會沒事,我說過的,我們都會沒事。就算有事,也只有我一個人會有事?!?/p>
周聿深抱住她,“不會有事,相信我?!?/p>
“你如果實在難受,你可以罵我發(fā)現(xiàn)出來。小翼會被抓到,還是我的問題,我沒有把安保做到位,才讓他們有乘虛而入的機會。”
沈熙這會到?jīng)]有想要追責,他們真想動手,想防也防不住。歸根結(jié)底是壞人的錯,只有壞人被繩之于法,他們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寧。
沈熙抬起頭,雖流著眼淚,但依然鎮(zhèn)定,看著周聿深說:“這一次,我們要孤注一擲,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周聿深原以為她會崩潰,會埋怨他在這種時候還要拉著她出來自駕游。卻沒想到她不但沒怪他,還能這樣鎮(zhèn)定。
誰都在成長,包括沈熙。
他終究是忘了,沈熙從來就不是一個軟弱的小白兔,她只是一只被徹底拔掉了刺的刺猬,沒有的刺,只剩下軟肉,本就傷痕累累,就更禁不起被傷害。
她的刺在一點一點的重新長出來,總有一天,她會活成她最本真的樣子。
沈熙握住他的手,說:“這一次我們一起?!?/p>
周聿深回握住她的手,“好,我們一起?!?/p>
沈熙:“不成功便成仁!”
隨后,兩人先去了市區(qū),找了家飯店填飽肚子。兩人修整一番后,沈熙說:“我來開吧,你都連續(xù)開了好幾個小時了。”
“沒事。到機場也就兩小時的路程,我已經(jīng)喝了咖啡了,總不能白喝吧。”
沈熙:“你別逞強,回去以后你還是主力,總要先保存一下體力?!?/p>
周聿深笑了笑,“你之前不是說我的精力旺盛的不像個人嗎?這點對我來說是小意思,別擔心。而且,我也怕一會路上可能會有什么意外情況,到時候你應付不來?!?/p>
沈熙沉默了一會,問:“他們真的會來抓我們嗎?”
“說不準會。要看他們是想怎么辦,是脅迫,還是商量合作。”
沈熙:“那你有應對方案嗎?”
周聿深看了她一眼,說:“你先上車,我去買個紅牛嗎?!?/p>
沈熙點點頭,先上了車。
她的身體還是很疲乏,舟車勞頓下,兩個人其實都挺累。她坐上車,系好安全帶,拿出手機來看信息。
突然她發(fā)現(xiàn)溫迎到現(xiàn)在都很安靜,這有些不對勁。
小翼出事,溫迎肯定第一時間知道,她不可能這樣安靜。
正當她撥通溫迎電話的瞬間,車子突然被猛地一撞。
幸好沈熙系著安全帶,只是手機脫手而出,落到了座位底下。
周聿深看到情況,立刻沖了出來。
而那輛黑色的車,迅速倒退數(shù)米之外,周聿深心頭發(fā)緊,那輛車沒有就此離開,而是在蓄勢待發(fā)。油門踩到底,大約只需要幾秒鐘,車子就會撞上。
隔著距離,周聿深看不清楚駕駛室里的人。
只那引擎聲,像是一種警告和提醒。
片刻后,車子調(diào)轉(zhuǎn)車頭,就這樣開走了。
沈熙從車上下來。
周聿深:“有沒有事?”
沈熙搖頭,“沒事。幸好我系著安全帶,而且他應該也沒有用盡全力?!?/p>
周聿深面色陰沉,握著沈熙的手十分用力,他的掌心甚至有些涼。
車子只是車屁股變形了一點,不妨礙上路。
兩人重新上車,周聿深這一路都很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一路,安穩(wěn)抵達機場。
他們還需要等一個小時才能登機。
過了安檢,有專門的工作人員帶他們?nèi)IP的候機室。
進入候機室,里面竟然坐著一個男人。
周聿深立刻把沈熙拉到身后。
男人起身,朝著周聿深露出淺淺的笑意,“還記得我嗎?”
周聿深自然記得,他是跟在忠爺身邊的年輕人,聽他們的對話,應該是忠爺比較器重的人。
男人道:“告訴你一個噩耗,忠爺去世了?!?/p>
周聿深微微愣了幾秒后,說:“你是忠爺?shù)母蓛鹤影???jié)哀?!?/p>
男人笑了笑,說:“我姓杜?!?/p>
周聿深眉梢輕輕一挑,他故意挑明姓氏,那么就不會是碰巧。
緊接著,男人揭曉了自己的身份,“我是杜燁的私生子。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包括忠爺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