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有些埋怨丈夫,“這些話是你一個(gè)小小的吏員干部能說的?天塌了還有個(gè)子高的頂著,你說這樣的話,就不怕招來麻煩嗎?
是,你現(xiàn)在的確風(fēng)光了,老皇爺贊你是英雄,但是要知道,捧的越高,摔得越狠。”
姚和平摟著妻子說道:“我就是知道才更要說,西域那些人做了什么事情,你能不清楚?
要不是老皇爺果斷,建立了第三京,那些人還不知道要多無法無天。
但是老百姓心里可清楚了,他們知道誰對他們好。
那些狗雜碎,公器私用,拿著國家的錢,來收買百姓。
你看有幾個(gè)百姓上當(dāng)?shù)摹?/p>
也就西域那些土生土長的雜碎會上當(dāng)。
那些人,都是養(yǎng)不熟的狗,朝廷對他們再好,也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
就該讓他們?nèi)诟臓I,讓他們好好勞動,好好改造?!?/p>
姚和平不吐不快,他在基層這么多年,看到太多太多,只是那時(shí)候大環(huán)境使然,他既不敢說,也沒能力說。
現(xiàn)在不同了,西域肅清,那些吃里扒外的東西,死的死,抓的抓,臉沙漠里的匪窟也被圍剿了。
那匪窟是怎么來的,周圍的百姓幾個(gè)不知道的?
但是誰敢說?
沒有證據(jù)的事情,誰又會相信呢?
只能說,越是偏僻野蠻的地區(qū),任何荒唐的事情,都不一定荒唐。
“算了,不管你了,你就這脾氣,一輩子改不過來。”女人有些郁悶的說著,跑到窗戶邊生悶氣去了。
姚和平也沒有去哄,他只是覺得,老皇爺七十多歲了,還在為國家為百姓奔波,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在這里混日子呢?
醫(yī)院里的慷慨激昂的演說并沒有傳開,只是在病人之間流傳。
傷勢輕者,沒兩天就出院了。
姚和平足足住了七天才出院,還是自己強(qiáng)行要求出院的。
而此時(shí)西域消息已經(jīng)滿天飛,沙漠匪窟被剿,百姓無不拍掌稱快。
他看了報(bào)紙,沙漠那邊掙扎了軍團(tuán),意味著, 未來不可能再有匪窟這樣的存在。
他覺得天氣前所未有的晴朗。
而此時(shí),象京引來了新一批的官員,一部分是從西京空降過來的,還有一部分是從東京空降來的。
剩余的一部分,則是從象京內(nèi)部提拔。
秦墨毫不在意,他們是誰,什么派系,根本不重要。
只要他們在辦事就行了,有自己壓著,他們還能翻天不成。
這不,天心打來電話,說要過來看他,被他拒絕了。
讓他好好在家里陪著老爺子。
自打秦秀英過世后,秦相如就更加深居簡出,平日里不是在外垂釣,就是在玄武湖垂釣,不問世事,仿佛只有釣魚能讓他高興一樣。
高士蓮不在了,他現(xiàn)在找個(gè)說話的人都難。
好在老秦也不是什么啰嗦的人,人越老,就越是要保持高冷,這是他的原話。
不過,秦墨還是擔(dān)心。
象京事已了,現(xiàn)在剩下的就是把阿嗣在全國各地秘密修建的基地?fù)v毀就行了,還有追捕那些基地的頭頭,這都是后續(xù)的工作。
秦墨想老秦了,想把老秦接過來,在自己眼皮子跟前才放心。
他給老秦打去電話,特地等晚上打的。
“什么事?”
“爹,您還好吧?”
“還行,沒死,不過也快了,怎么,沒死你很失望?”
秦墨被懟的說不出話來,半晌苦笑道:“爹,您說自己要說說話,可是沒讓您張口就懟人,我是您兒子,不是您仇人。”
“我樂意,我總不能莫名其妙懟我孫子,對我重孫孫吧,那我不成神經(jīng)了?
我懟你沒心理壓力,心里還痛快,你要不樂意,以后別給老子打電話了?!?/p>
說著,老秦就要掛電話。
“慢著,你小老頭脾氣越來越大了,給你罵就是了!”秦墨無奈,老小孩,老小孩,年紀(jì)越大,脾氣越怪,半點(diǎn)不假。
“犯賤!”
秦墨張了張嘴,無奈一笑,“您老高興就好?!?/p>
“說吧,什么事,別妨礙老子看電影?!鼻叵嗳缯f道。
“您老夜生活還挺豐富的。”
“沒錯(cuò),就差給你找個(gè)姨娘了。”秦相如冷不丁來一句,秦墨差點(diǎn)自閉。
“您老悠著點(diǎn),咋不是十七八歲,也不是七八十歲了,而是一百多歲的老北鼻了,瘦胳膊瘦腿的,別死榻上,那傳出去多讓人笑話?”秦墨道。
“滾你的,老子老當(dāng)益壯,信不信再給您生七八個(gè)弟弟妹妹?!鼻叵嗳绱蹬5馈?/p>
“您老還行呢?”
電話另一頭,秦相如氣的不行,“逆子,說誰不行呢?”
秦墨把話筒放老遠(yuǎn),好一會兒才靠近,笑嘻嘻的道:“我說您老行的很。”
“這還差不多。”秦相如其實(shí)也有點(diǎn)想兒子了,便道:“沒事少打我電話,我不樂意聽你說話?!?/p>
秦墨知道,老頭說的反話呢,“那我以后天天打,您可要按時(shí)守在電話前。
要不,您來我跟前吧,西域這邊風(fēng)景還是挺不錯(cuò)的,我?guī)ノ饔蚝_吂涔洌绾???/p>
秦相如倒是有些蠢蠢欲動,但是轉(zhuǎn)念一想,說道:“算了,我不喜歡坐飛機(jī),難受。
萬一死西域就麻煩了,死我也要死東京!”
“呸呸呸,您老要活兩百歲呢?!?/p>
父子兩拉扯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能說服老秦,掛了電話,秦墨有些惆悵。
晚上回房,蕭魚柔得知后說道:“咱爹什么人你不知道,嘴上說著不要,那就是要,誰家老人不喜歡在兒孫跟前?
他老人家要是日子過的快活,能天天跑出去釣魚?
我看,你就偷摸著回去一趟,直接把他接過來就行了,說那么多廢話做什么?!?/p>
秦墨覺得也是,一拍腦袋,“這年紀(jì)大了,腦袋都僵化了,我這就回去。”
蕭魚柔愣住了,“天黑了,你現(xiàn)在走?”
“對,現(xiàn)在走,反正有專機(jī),今天走,明天到,老頭子明天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我,豈不是很高興?”
秦墨現(xiàn)在也睡不著,象京的時(shí)候解決后,有李勇猛等人坐鎮(zhèn),他也不擔(dān)心,而且快去快回,也不麻煩。
蕭魚柔無奈一笑,“還說你爹老小孩呢,我看你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