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宇知道,程驍這個地下紀檢一把手也不是隨隨便便就給人定罪的,他也要證據(jù)。
就拿上次被拿下的王局長來說,最初的證據(jù)就是借著父親的喪事斂財,大肆收受禮金。
先有這個罪名,然后再讓真正的紀檢工作人員把王局長請去喝茶,又審出一些其他的罪行,最終移交檢察機關(guān)。
魏宇也知道自己的父親很謹慎,教育系統(tǒng)外的人,根本拿不著他的把柄。
所以,他放心大膽地離開。
等過了年,他還會再找機會,一直惡心姚倩倩,直到她在彭城待不下去,辭職?;蛘?,直接跳樓、服毒啥的。
不得不說,魏宇這家伙很惡毒,也很狡猾。
反觀,此時的程驍還一臉懵,先前的鬧劇他沒看到,只是聽魏宇那句狂言“就云龍區(qū)來說,所有的女教師,我想睡哪個就睡哪個”。
程驍正要彎腰扶起地上的鐘鳴,人群中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哥哥,抓住這個流氓!”
程驍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秦葭,他立即問道:“誰?誰是流氓?”
秦葭指著魏宇的背影:“就是他!云龍區(qū)教育局副局長的公子!他剛才帶人侮辱倩倩,還把鐘鳴打了一頓,看到你來,他們才走!”
程驍這才知道,來這里之前秦葭和他提到的副局長公子,竟然趁著自己去衛(wèi)生間的間隙,已經(jīng)鬧過了,現(xiàn)在要逃了。
媽的,把我程驍當成啥了?
程驍一個箭步,沖到魏宇的身后,揪著他的后衣領(lǐng),要把他拉回來。
魏宇情知今天不能善了,他剛剛被程驍拉住,就自動倒地,開始滿地打滾,并大聲叫嚷:“首富打人嘍!程驍打人嘍!”
這家伙甚至突發(fā)奇想:“只要程驍這次拿我沒辦法,我怎么也要訛他個幾百萬!”
魏宇這一叫,整個酒店的人都認出程驍了,如此一來,圍觀的人更多。
不得不說,魏宇這種做法還挺有效,以程驍現(xiàn)在的地位,還真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對魏宇動手。
這時,秦葭的聲音又從外面?zhèn)鱽恚骸按蠹易屢蛔專靵砹?!?/p>
程驍心中一松:“葭葭報警了!報得好!像這種官二代流氓,就得警察來治他!”
人群向兩邊分開,兩個穿著制服的人走進來。一個是穿著正式警服的中年人,一個是穿著協(xié)警制服的年輕人。
中年警官問道:“誰報的警!”
秦葭走出來:“警察同志,是我報的警!”
然后,他指著地上的魏宇說道:“這個人在別人的婚禮上搗亂,我老公把他攔住,他卻躺在地上,誣蔑我老公打他了!”
中年警官又問道:“你老公是誰?”
程驍主動說道:“是我!我是程驍!”
程驍這一自報姓名,那中年警官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案子涉及首富,他可不敢掉以輕心。
中年警官主動來到程驍?shù)拿媲埃骸澳愫?,程總!我是和平路派出所的副所長,我叫陸向東,這位是我們所的輔警小魯!”
年輕的輔警主動說道:“程總,我叫魯蘇!”
這家伙原本有點吊兒郎當,現(xiàn)在也把腰板挺得筆直,唯恐程驍一句話,就扒了他的衣服。
秦葭再次陳述事情始末,于是,姚倩倩夫婦也到陸向東警官面前報到。
地上的魏宇卻大聲說道:“警官,這個女人的話不可信!她是程驍?shù)睦掀?,自然要向著程驍說話!”
魏宇說的,也有他的道理。
陸向東問秦葭:“魏宇鬧事的時候,還有別的圍觀者嗎?”
秦葭看向酒店的經(jīng)理,但是酒店的經(jīng)理不敢吭聲。
經(jīng)理已經(jīng)知道魏宇的父親是教育局的副局長,自己的孩子還在云龍區(qū)上學呢!
除非程驍給自己幾百萬,讓自己在外地置業(yè),把酒店也搬到別處。
可是,這種話說得出口嗎?
經(jīng)理都不敢吭聲,服務(wù)員和廚師就更不敢說話了。
魏宇見無人敢于做主,更加得意:“沒有證據(jù),就對我進行毆打,警官,你要給我做主??!不能因為對方有錢,就偏袒他們!”
秦葭對于酒店這一幫人甚為失望,但是,她的臉上卻笑容不減:“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沒有人作證,我還有錄像呢!”
說著,她從自己LV挎包里拿出一臺數(shù)碼相機,打開來,遞給中年警官。
陸向東接過一看,果然,從魏宇那一聲“給我打”開始,就全部被拍下來了。
程驍用贊賞的目光看著秦葭:“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姚倩倩則一臉的悔恨:“葭葭,剛才你跑出去,我還以為你……”
魏宇則是眼里冒火:“防不勝防??!這臭娘們兒……”
剛才,秦葭眼看著姚倩倩被人圍攻,卻一句話不說,并不是明哲保身,而是去車里取她的攝像機。
像她這樣愛美的女人,車上常備一部攝像機,十分合理。
有一臺攝像機,平時可以拍拍美照,關(guān)鍵時刻可以取證。
陸向東把錄像全部看一遍,又問秦葭:“那四個流氓去了哪里?”
秦葭向外一指:“他們躲在外面的一輛車里,已經(jīng)被我的保鏢全部制服!”
原來,那四個流氓藏身的車子就是魏的車“奧迪100”,秦葭親眼看到他們進了車子,卻故意不作聲張。
毛辣子在接到秦葭的電話之后,立即帶著兩個保鏢趕來。
秦葭這才把那輛“奧迪100”指給毛辣子看,毛辣子出手狠辣,一招一個,把四個流氓全部制服。
以至于,她帶來的兩個保鏢只能看熱鬧。
聽秦葭這么一說,陸向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程總,你看你夫人,做事真是滴水不漏,不僅留下全部證據(jù),還把所有的嫌疑人都給控制了。如果彭城的市民都有這樣的水平,我們這些警察會失業(yè)的!”
程驍笑道:“你太客氣了!協(xié)助警察辦案,是我們每一個市民的義務(wù)!”
雖然秦葭把事情做得很完美,她和程驍卻仍然需要去派出所走一遭,做個筆錄。
當事人姚倩倩和鐘鳴,魏宇和四個馬仔也都跟著去了派出所。
不同的是,做完筆錄,程驍、秦葭、姚倩倩和鐘鳴能出來,魏宇等五個人就要去看守所里過春節(jié)了。
走出派出所的大門,姚倩倩哭著向程驍和秦葭致謝:“要不是你們倆,我今天就死在……”
程驍攔住她后面的話:“大過年的,今天又是你們的大喜日子,千萬別說這樣的喪氣話!你們回家去,安安心心地過春節(jié),過年了,也認認真真地工作。不會有任何人敢再為難你們!”
姚倩倩和鐘鳴千恩萬謝,這才回家。
程驍和秦葭也開車往家走。
至于毛辣子他們幾個,都回酒店休息去。
回到家里,楊春梅好奇地問道:“喝個喜酒而已,你們怎么去了這么久?”
秦葭就把今天的遭遇說了一遍。
楊春梅聽說是教育局魏副局長的公子,就來了一句:“不出意外的話,魏宇年前就能出來!”
程驍不敢相信:“真的嗎?我親身經(jīng)歷的案子,他們也敢這么糊弄?”
楊春梅笑道:“誰不知道你程大老板的產(chǎn)業(yè)都在金陵,能在彭城待幾天?最多過完春節(jié)就走!基層的有些干部慣于瞞上欺下,他們把魏宇放出來,你又不知道!”
程驍冷笑一聲:“他們要是不想當這個官,那就別怪我不客氣!過完春節(jié),我專門讓劉川過問這件事!”
秦葭也覺得楊春梅的話不可思議:“哥哥,這事值得關(guān)注!要不把他們?nèi)看虻簦毁辉谂沓蔷蜎]有好日子過!”
這時,父母親帶著三個孩子從樓上下來,大家的話題就被轉(zhuǎn)到孩子身上。
當天晚上九點半,程驍正準備和楊春梅去“水岸豪庭”睡覺,突然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是程總嗎?”
“我是程驍,你是哪位?”
“我是陸向東!今天下午,你同學姚倩倩的案子,就是我辦的!”
程驍頓時想起,這是和平路派出所的陸副所長。
“陸所,你好!有事嗎?”
“有件事,我覺得需要跟你說一聲!”
“什么事?你說吧!”
“那個魏宇,已經(jīng)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