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jié)目組的建設(shè)項目又給林瀚銳的公司一個經(jīng)濟上的緩沖期,梁蕾知道了,還特意打電話跟陳寧溪聊起這事。
“該說不說,你家程先生是真辦實事?!?/p>
陳寧溪正在去檢查的路上,路不算平,偶有顛簸,她握著頭頂?shù)姆鍪纸与娫挕?/p>
“雖然他倆是好兄弟,但能贏得機會應(yīng)該是林瀚銳業(yè)務(wù)水平與其他人相比,更是優(yōu)選?!?/p>
對林瀚銳的業(yè)務(wù)能力,梁蕾十分有自信,“業(yè)務(wù)上的事他有兩把刷子。之前我發(fā)動身邊親屬朋友給他介紹活兒,那些人都挺滿意的。對了,林瀚銳能放下架子也得感謝你家程先生?!?/p>
“感謝他?”陳寧溪不明所以。
梁蕾說:“剛開始林瀚銳不愿接我介紹他的工作,嫌活兒小錢還少,被你家程先生開導(dǎo)一番,現(xiàn)在什么活兒都接。人就該這樣,能屈能伸。你站在上風(fēng),要低頭看腳下的路,你處在下風(fēng),要抬頭看更廣的天。沒這個覺悟,怎么能成事。”
陳寧溪說:“他敢辭掉高薪穩(wěn)定的工作去創(chuàng)業(yè),就很厲害了,一般人沒他的魄力。”
“他家里人都覺得他瘋了,尤其他叔叔,當(dāng)初他能進設(shè)計院,還是他叔叔牽線搭橋的,他提出辭職那天,他叔叔第一個站出來反對。唉……”梁蕾話說一半,嘆口氣。
陳寧溪能夠想象出那個場景,“他現(xiàn)在和家里人關(guān)系怎么樣?”
“別提了,從他辭職就沒再回過家,我也勸過,那畢竟是他父母,說句小話,賠個不是就過去了,可林瀚銳這個犟種偏不聽?!绷豪僖差^疼的很,“現(xiàn)在他的想法就是混出樣兒給他們看。勸不了,根本勸不了?!?/p>
家家有本難唱曲,陳寧溪說:“工作已經(jīng)辭了,公司也開了,眼前就是把工作做好。”
梁蕾說:“我也是這么想的,要不也不會發(fā)動我的人脈給他介紹活兒。我爸媽知道我談男朋友,還讓我把他帶回家去。林瀚銳說等他混得好點再見面。這人你說有意思沒?我父母都讓他去見面了,他不見,我真是醉了。怕是以后,他想見,他們還不想見他了?!?/p>
“這……”陳寧溪覺得這事挺重要,“你該跟林瀚銳認真聊下見面的事,免得叔叔阿姨誤會他?!?/p>
“已經(jīng)誤會了,讓見面都不見,我媽都開始勸我跟他分了。說他根本沒認真跟我談,不認真就別浪費彼此時間了。”梁蕾越說越頭疼,“我也找他聊了,但他完全沒在聽,搞得好像我著急拉他見家長,非他不嫁似得?!?/p>
陳寧溪說:“你們吵架了?”
梁蕾:“哪有時間吵架,他不是在公司制圖就是在跑業(yè)務(wù)。晚上回來倒頭就睡,連跟我說話的時間都沒有?!?/p>
陳寧溪:“公司起步階段,他壓力大,你多理解吧?!?/p>
梁蕾說:“我是真理解,不理解早跟他分了。他有這股拼勁,我相信他會成功。哎呦,光聊他了,你呢?還得查多久?”
陳寧溪說:“一個禮拜吧?!?/p>
“周末有時間嗎?一起洗澡吃飯?!?/p>
“可以?!?/p>
結(jié)束完一天的檢查工作,陳寧溪聯(lián)系程橋北,他臨時有急事不能去單位接她,讓田泉把她放在前面的路口,這里離家不遠,冰箱里的東西也吃得差不多了,她順路去附近的超市買菜。
田泉把工程車開進單位,停穩(wěn)了柳少軍從后座下來,一轉(zhuǎn)身看到潘成走過來,笑著跟兩人打招呼。
“今天回來的早?!迸顺商统鲕饺赝踹f過去,一人分一根,柳少軍婉拒,“謝謝,不會抽?!?/p>
田泉說:“我剛?cè)?,不來了?!?/p>
潘成面上微露尷尬,收回?zé)?,說:“你們這一出去就一整天,可夠辛苦的。”
田泉將工具包拎出來背好,“習(xí)慣了?!?/p>
潘成問兩人,“陳經(jīng)理呢?”
柳少軍拎著檢測箱關(guān)上車門,用手套撣撣身上的灰塵,把潘成嗆得往后退兩步。
田泉說:“陳經(jīng)理半路下車了,去哪也沒說?!?/p>
柳少軍沒什么表情,“我也不知道。”
兩人剛要走,潘成又問:“明天你們還去哪檢查?”
柳少軍人長得兇,繃著臉看潘成,“你問這干嘛?”
潘成微笑,“別多想兄弟,天氣熱,我想著給你們這些奔走一線的送防暑降溫的慰問品。”
柳少軍說:“不用,我們單位發(fā)?!?/p>
他是軍轉(zhuǎn)到地方電力的,在隊里就是搞用電技術(shù)的,為人性格耿直,業(yè)務(wù)水平強??闯雠顺砂徒Y(jié)陳寧溪,這樣的人他最是看不上。
還不等潘成接茬,柳少軍拎著檢測箱繞過人就走了,剩下田泉跟潘成頷首,“我也下班了,潘經(jīng)理?!?/p>
潘成碰了一鼻子灰,回到車里給戴馳打電話。
“陳經(jīng)理今天去查哪片?”
戴馳剛下班回家,屁股還沒坐穩(wěn),“她今天應(yīng)該去午山鎮(zhèn)?!?/p>
潘成今天去的午山鎮(zhèn),沒等到陳寧溪。
“怎么了?”戴馳反問。
“沒什么,隨便問問?!?/p>
掛了電話,潘成陷入沉思,看來是躲他呢。
這招行不通,就得換路數(shù)了。
潘成的車駛出電力,走廊里的柳少軍皺著眉厭惡的收回眼。
從工具房出來,田泉說:“潘經(jīng)理可真有意思?!?/p>
柳少軍說:“他送水的事,別跟別人提?!?/p>
田泉說:“我傻呀,能說嗎。”
柳少軍想著明天提醒陳寧溪,多注意點潘成。
彼時,陳寧溪買完菜從超市出來,在門口碰見賣棉花糖的,買了一個兔子的還有一個彩虹的打算回去與程橋北分享。
進小區(qū)還被幾個玩耍的小孩好一頓羨慕,陳寧溪這邊正樂呵呢,就聽到身后有人喊她:
“寧溪……”
“!”陳寧溪一頓,心想壞菜了,“媽,你怎么來了?”
“早上買的五花肉新鮮,我做了扣肉,還給小程包了牛肉餡的餃子給你們送來?!比~玉珺拎著保溫袋走近了說,看到她手里的棉花糖直皺眉,“怎么又買這些路邊的東西吃,你看,上面還有黑點,不干凈,這些都是人工色素和糖精,吃了多身體不好?!?/p>
葉玉珺剛要給扔了,程橋北疾步過來,叫了一聲:“媽,你什么時候來的。”
葉玉珺說:“剛到,我給你包了愛吃的牛肉餡餃子。”
“媽,你怎么知道我想這口了。”程橋北順勢接過她手里的保溫包,輕扶著她背往樓內(nèi)走,又偷偷對陳寧溪擺了擺手,示意她趕緊吃。
陳寧溪左右看看,正好路上沒人,趕緊拆了包裝吃。
等人進電梯,兩個棉花糖就剩一個了。
葉玉珺說:“那個呢?”
陳寧溪舔下嘴角,說:“吃了?!?/p>
“嘖,不說了不衛(wèi)生嘛?!比~玉珺讓她把棉花糖扔了,程橋北連忙打圓場,“媽,這小事交給我,我負責(zé)監(jiān)督她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