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yuǎn)處是極力討好五皇子的陸臨川,還有眼神都要粘在五皇子身上的陸詩寧。兄妹二人想要搭上五皇子的心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夏云錦嘴角微微上揚(yáng),勾勒出一個優(yōu)雅的弧度,笑容中透出幾分玩味和淡然。
“陸家精心準(zhǔn)備的宴會,今日會有很多有趣的事情發(fā)生。說不定今日過后很多事情便會不一樣。公主等著看戲就好?!?/p>
謝瀾聞言便知夏云錦心中已有成算,身為摯友,她自然是全力支持,只是不免還要抱怨幾句:“當(dāng)初你就不該執(zhí)意嫁過來。
你能醒悟,及時止損,亦不算晚。不過,以后該如何你想好了嗎?夏家又是什么態(tài)度?要不要本公主幫忙?”
“等云錦實在解決不了再請公主相助?!?/p>
現(xiàn)在她有把握能搞垮陸家,暗中又同謝煜達(dá)成合作關(guān)系,沒必要再讓謝瀾趟這個渾水。
之前她心瞎眼盲被人算計,如今知道陸家人的丑惡嘴臉,若是這樣還再被人騙,那就只能是她活該!
時辰差不多,陸老夫人滿面春風(fēng)地開始招呼大家入席。
陸臨川作為侯府世子,宴會的主角,手里端著一杯茶開口道:“感謝諸位貴人在百忙之中參加承安侯府的賞花宴。
今日略備酒席款待大家,本該以酒敬各位,奈何臨川正在治療雙腿的關(guān)鍵期不能飲酒,故以茶代酒敬大家,還望各位貴人海涵!”
陸臨川將杯中茶水飲盡之后便招呼大家喝酒吃菜。
只是眾人在白酒入口之時臉色驟變,平王謝淵更是重重將酒杯放在桌子上,陸家這是拿他們當(dāng)沒喝過酒的傻子呢?
是十分篤定在座的眾人連白酒和白水都分不清楚?
“陸臨川,你什么意思?若是你們陸家沒銀子買酒大可以明說,用不著拿白水糊弄人。”
“怎么可能?”陸臨川下意識地反駁,“明明是上好的杜康酒?!闭f完才驚覺失言,忙給謝淵請罪,“殿下息怒,臨川沒有質(zhì)疑殿下的意思?!?/p>
陸臨川抓過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下,竟真的是什么味道都沒有的白水!
“這……這……”陸臨川羞愧難當(dāng),一張臉像扎進(jìn)染缸一樣漲得通紅。
見謝淵臉色不好看,陸臨川嚇得心臟都要從嗓子里跳出來,“殿下,這當(dāng)中定有什么誤會,一定是下人上錯了酒?!?/p>
宴會上以水當(dāng)酒,承安侯府這事做得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大大的佩服!
在座的人身份地位都不比承安侯府低,說的話自然不會有顧慮。
“陸世子,你家這是用一杯酒摻水兌成一缸酒了嗎?”
說用一杯酒都是看得起他,明明是連個酒味都沒有!
“陸家的酒水真是讓人大開眼界,這寡淡的跟喝白水無甚差別!”
“陸世子若是沒銀子買酒大可以提前說,咱們大家伙是可以帶著酒水來的!”
去參加宴會自帶酒水,這就是打主家的臉,面對眾人的奚落,陸臨川只覺得一張臉火辣辣的疼。
他實在是想不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明明昨日還檢查了一次,那些酒水一點(diǎn)問題沒有。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你們速去酒坊再買一批酒回來,速度要快?!倍虝旱捏@慌過后陸臨川忙吩咐身邊的下人去買酒。
宴會出現(xiàn)紕漏,陸詩寧害怕的要死,這可是她第一次掌家辦的第一場宴會,出了差錯連累她落個不會掌家的名聲怎么辦?
夏云錦安穩(wěn)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同旁邊的幾位夫人寒暄說話。酒水出差錯,這不是該她關(guān)心著急的事。
這時候府的丫鬟們將宴會的菜一一端上來,只是一個丫鬟靠近夏云錦時,突然腳下一滑,一盤菜眼看著就要倒在夏云錦身上。
竹葉和竹苓及時出手扶住丫鬟,饒是這樣還是有些湯汁撒在夏云錦的身上。
“諸位,失陪一下,云錦去換身衣服。”看著臟了的衣服,夏云錦扯了一下嘴角,目光落在陸詩寧身上一瞬便起身離開。
見夏云錦離開,陸老夫人壓下眼底跳躍的激動,等著吧,一會兒便有好戲看!
菜很快上齊,每桌的菜色都是一樣的,六個肉菜,六個素菜,六個涼菜,另外還有果盤點(diǎn)心,滿滿當(dāng)當(dāng)擺滿一桌子,看起來相當(dāng)豐盛。
只是……
每個盤子里的菜看起來不是那么滿,有幾個菜甚至只蓋住了盤子底,很明顯這些菜只有一半的量。
這不是下人偷工減料就是主家特意這么做的。
看著桌上擺著的菜色,老太太的臉上的表情僵硬,就連許氏和陸詩寧都瞪大了眼,這絕不是她們嚴(yán)格要求的那個標(biāo)準(zhǔn)。
上半盤菜,自打嘴巴的事她們怎么會做?
“小姐,夫人廚房那邊讓您二位過去一下?!庇忠粋€丫鬟匆匆跑過來。
見到小丫鬟來通傳,許氏和陸詩寧不疑有他,同在座的貴婦小姐說了一聲便離開。
陸臨川沒看出來菜的不一樣,還在殷勤地招呼那些男賓動筷子,“大家先吃菜,酒水馬上就送來!”
男人粗枝大葉發(fā)現(xiàn)不了當(dāng)中的差別,在座的那些貴婦可都是各個府里的當(dāng)家主母,哪個不是人精,先是白水當(dāng)酒,后是半盤菜。
承安侯府這宴會……辦得有意思!
陸臨川率先夾了一筷子魚放進(jìn)口中,咸得他差點(diǎn)沒忍住將嘴里的東西吐出來。強(qiáng)忍著將魚肉咽下去,陸臨川趕緊倒了一杯水喝。
“呸!”謝淵吃了一口菜立馬吐了出來,臉上皺出了十八個包子褶,“陸臨川,你家同鹽販子有仇還是打死了賣鹽的?”
這一口菜入口,咸得他差點(diǎn)靈魂出竅去見老祖宗。
緊接著又有人將嘴里的食物吐出來,這次不是咸,是辣的。辣的人直吐著舌頭嘶嘶吸氣,一邊吸氣一邊咳嗽。
天知道菜一入口那股辛辣之氣直沖天靈蓋,又趕上他不能吃辣,誰知道那盤菜連個辣椒都沒有能是辣的呢!
一口下去辣得他全身顫抖、嗓子里像要著火一樣,“水,水……”
其他賓客也紛紛放下手里的筷子,不滿和斥責(zé)的聲音此起彼伏。
“這菜咸得跟直接吃鹽一樣,怎么吃?”
“咸死人了,誰家做菜能咸成這般?就是咸菜也沒這樣咸,你們承安侯府存得什么心?要將人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