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著那母子二人的對話。
更是篤定了接管清風軍的決心。
清風軍,陸風將軍的軍隊。
絕對不能僅僅于此。
……
陸家。
陸長寧再一次被渾身狼狽的從外頭抬了回來。
府中,婢女一直心神不寧。
等看到陸長寧這般狼狽歸來之時,嚇得不知所措,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哭腔。
“小姐……”
可是這一次,或許是吸取了從前的種種教訓(xùn),婢女完全不敢往前多走去一步。
只是慌亂的望著她。
陸長寧膝蓋之處疼的厲害。
云知微剛才那兩腳踹過去,幾乎要將她整個人的膝蓋骨都踩碎。
此刻,她踉踉蹌蹌地往前而來。
看著遠處的婢女,她的眼底幾乎要噴火。
“賤婢,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過來扶我?”
婢女這才再度驚慌失措的往前。
“小姐,到底怎么了?”
陸長寧此時滿臉全都是憤怒。
整個人的眼底噴涌著說不出的烈火。
“那個賤人!竟敢如此狂妄!我原本想著,只要她能向我道歉認錯,我便原諒她。沒想到,她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小姐……”婢女繼續(xù)哆嗦著嘴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陸長寧則是咬著牙。
“有我在一日,他們就休想再跟清風軍有半點瓜葛!”
“居然還想著讓清風君出來練兵?就憑他們,怎么可能?”
陸長寧一句一句怨毒的聲音毫不掩飾地爆發(fā)出來。
婢女在一旁早已嚇得膽戰(zhàn)心驚,哆哆嗦嗦,完全不敢多言半句。
便是此時,從里頭有一道淡雅的聲音傳來。
“陸姑娘,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個狼狽樣子了?”
陸長寧眉頭猛然一皺。
她赫然認出了對方的聲音。
她抬起頭來,便只看到在那陰沉的天地之間。
身穿雪白色狐貍毛外袍的男子,正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陸長寧看著來人,眼底閃爍出了些許意思。
她渾身不耐煩的看了一眼身側(cè)的婢女!
“滾出去,你個毛手毛腳的東西,凈會在這里給我添堵!”
婢女再度點頭,整個人如釋重負,迅速離開。
陸長寧一瘸一拐的向前而來,看著遠處的男子。
那是從昭陽大殿上回來之后,她就想著去找他。
奈何,一直沒有過多的機會。
此時,風北塵竟然自己過來了。
陸長寧再也顧不上其他,憤怒往前沖去。
“風北塵,你還好意思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jīng)害慘了我!當日,是你讓我想方設(shè)法的取走冰焰果!若非是你,我怎么可能會在昭陽大殿上受到那么多的屈辱!”
風北塵依舊神色淡淡,靠在一旁。
他的瞳孔深處,涌動著些許不耐。
可是,他的臉上,始終云淡風輕。
看不出多余的神色。
他慢悠悠起身。
“陸姑娘,大殿之上的事情,實屬是意外,我也沒有想到,那位安定郡主竟然有這么大的本事,能發(fā)現(xiàn)那些毒?!?/p>
陸長寧聽到安定郡主四個字,當下再度氣的胸腔劇烈起伏,恨不得一口血都要吐出來。
“那個賤人!”
陸長寧往前走兩步,膝蓋又是一痛。
“風北塵,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給我看看腿?”
風北塵挑了挑眉,往前而去。
簡單的替她檢查了一番。
“這是怎么了?”
陸長寧咬牙切齒:“還不是那個賤人!該死的,我本來以為她會乖乖跪在我腳下求饒,沒想到,都已經(jīng)這個時候了,她還竟然敢這么囂張狂妄!”
“陸姑娘這話什么意思?”風北塵有些驚訝的問道。
陸長寧嘴角扯開了一絲殘忍與冷冽。
“你還不知道吧?清風軍練兵儀式在即!不過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哄騙的清風軍拒絕參加練兵儀式了!現(xiàn)在皇上可著急了,只想著讓清風軍出來練兵!但我知道清風軍眾人的脾性!他們吃軟不吃硬,絕對不可能妥協(xié)的!”
“皇上甚至派那賤人前去,想要說服清風軍,可那賤人怎么可能見到清風軍的真面目?”
陸長寧越說,心底越是得意。
“我知道,現(xiàn)在皇上一定心里可著急!肯定在給她施加壓力!”
風北塵半瞇著眼睛,靜靜的聽著陸長寧的話。
陸長寧這時卻是在又咬牙。
“等著吧!等到最后一天,那個賤人一定會乖乖來求我!清風軍練兵,那可是舉國大事!關(guān)系重大!如若練兵儀式取消,那事情可就徹底鬧大了!”
“原本我給過那個賤人機會了,只要今日她肯答應(yīng)我的條件,我便會去說服清風軍??涩F(xiàn)在看來,不必了?!?/p>
“等到最后一天,皇上一定很著急!到時候,只有我,只有我才能說服得了清風軍?!?/p>
“到那一天,我一定會向皇上提條件!我要那個賤人……生不如死!”
陸長寧咬牙切齒,聲音狠厲到極致。
風北塵若有所思,未有言語。
他一邊聽著,一邊替陸長寧仔細包扎。
陸長寧突然倒吸了一口氣。
“風北塵,你是要害我嗎?”
風北塵這時收回手,聳了聳肩。
“好了,陸姑娘,傷口已經(jīng)包扎妥當。另外,這兩日您還是先好好休息著,莫要輕舉妄動。否則牽動了傷口就麻煩了?!?/p>
陸長寧朝著他翻了個白眼。
“我知道了。”
雖然這兩年來,陸長寧與風北塵一起做了很多事。
但是,從骨子里,陸長寧是從來看不上風北塵的。
這個男人,從小養(yǎng)在鄉(xiāng)野。
在陸長寧心底,他就是一個實打?qū)嵉囊胺N。
是個永遠上不得臺面野種!
“風北塵,你來找我做什么?”陸長寧眉頭動了動,有些不屑的掃了一眼風北塵。
風北塵若有所思,而后卻是低聲說道。
“沒有其他事情,只是想來看看陸姑娘罷了。”
陸長寧再又恨得咬牙切齒。
“你若是只想來看我的笑話,那就滾。”
風北塵那張有些孱弱的臉上,帶起了些許笑意。
他看似不經(jīng)意之間詢問。
“陸姑娘方才去安定府,可有曾見到什么比較特別的人?”
提到了安定府,陸長寧再又氣血上頭。
“安定府,早晚有一天我要踏平了它。”
“那個府內(nèi),甚至連一條狗都敢跟我作威作福了,等以后有機會,我定要將它們生吞活剝!”
“還有呢?還有什么人嗎?”風北塵若有所思,繼續(xù)再問。
陸長寧冷哼道:“那個府內(nèi),還有一個殘廢的丑八怪!那個賤人可真是下賤,永遠都只跟這些斷胳膊斷腿的丑八怪為伍?!?/p>
“殘廢的丑八怪……”風北塵口中喃喃著這幾個字。
他輕輕的瞇著眼睛,臉上依舊閃爍著意味不明的情緒。
卻也是這時,陸長寧突然想到了什么,剛剛打了個哆嗦。
提到那安定府,她冷不丁的就想到了剛才云知微與自己說的話。
那個賤人問……
她將陸將軍藏到哪里去了?
那個賤人甚至還發(fā)現(xiàn)了,那些書信都是她仿造的。
陸長寧整顆心猛然提起。
滿心都涌動著慌亂。
心底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風北塵,你確定,陸風死了?”
風北塵垂著眼睛。
長長的睫毛覆蓋而下,遮掩住了眼底所有的其余光芒。
他只是淡淡點頭。
“當年他是逃不出島的?!?/p>
“那就好……”陸長寧長吸一口氣,然后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既然這樣,那我就徹底安心了。我就知道,一定是那個賤人在故弄玄虛,故意套我的話!”
她握緊拳頭,眼底涌動著灼灼的光芒!
“哼!等著吧!”
“練兵儀式之前,她一定會死得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