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糖是怎么甜的,鹽是怎么咸的,那都是有原因的!
一切看起來巧合的背后,都離不開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因果邏輯。
不是我不信任樊剛,他為我受了傷,兩次救命的大恩,我當然會一生銘記!
只是,這里頭的邏輯鏈我得清楚。
火這個東西,一旦燒起來,那可不等人。
尤其是汽油點燃的這種,根本不存在逐漸失控的過程,這他媽一上來就是王炸!
我和美娟從發(fā)現(xiàn)失火了,到意識到根本逃不出去了,前后連十秒都不到。
再到我倆被嗆得趴在地上,頂多不會超過一分鐘!
從失火到樊剛出現(xiàn),最多最多,不會超過三分鐘。
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他已經(jīng)準備好了澆濕的毯子,闖進了我和美娟的臥室。
這速度也有些太及時了!
也正因為如此,美娟沒事,我也只是受了點輕傷。
從馮媛媛住的地方發(fā)現(xiàn)火光,到開車過來,也不止三分鐘。
感覺,樊剛就是時刻守護在別墅旁,火苗子一竄起來,他就立刻開始設法營救了。
可如果這么及時的話,為啥不阻止放火的人呢?
樊剛告訴我,過年的這些天,媛媛住的地方,附近老有一些陌生人在轉悠。
這明顯是在摸排他和媛媛的出行規(guī)律。
所以,樊剛但凡購物也好,出行也罷,都是帶著媛媛的,片刻不離身。
但這些人里頭,并沒有周揚!
從監(jiān)控視頻中也能看到,他們并不是李家的保鏢,至少媛媛不認識。
媛媛好歹也當過一兩月李江龍的“寵妃”,李家人上上下下,她誰沒見過?
可以判斷,這些都是“新來”的人手。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所以,樊剛和媛媛這些天,都是三個別墅換著住,而且一天三換,四換......盡可能的打亂規(guī)律,讓對方找不著北。
三個別墅既有明眼可見的,裝在屋檐下面的監(jiān)控攝像頭。
也有隱藏在院子里,草坷中,籬笆下的攝像頭,是真正的實現(xiàn)了360°無死角的監(jiān)控。
當然,對方也不是傻子,也會在三個別墅周圍同時安插耳目,監(jiān)控行蹤。
遇到這種情況,樊剛就會帶著媛媛出去,到臨市或者臨省轉上一圈,第二天再回來。
總而言之,這就跟做游戲一樣,雙方都在預判著對方的預判。
周揚今天是第一次出現(xiàn)!
說實話,他不出現(xiàn),馮媛媛都不敢完全確定,跟蹤她的這些人是李家的。
今天晚上,我?guī)е谰昊厝ィ此拼驍_了馮媛媛的休息,其實不然。
而是馮媛媛到了這個時間點,人家也該換地方了。
正好趕巧跟我和美娟碰了個面兒。
樊剛認為,這并不能說明,今晚的事件就是我倒霉,成了媛媛的“替罪羊”。
人家壓根就不是沖馮媛媛來的!
因為從我和美娟十點鐘入住,一直到十二點縱火......這兩個小時中,樊剛和媛媛出去吃宵夜的時候,曾經(jīng)暴露在對方眼線的視野下。
也就是說,對方是吃準了里面住的不是馮媛媛,而是我,這才下手的!
畢竟我的A8就停在院子里。
周揚來之前,他那些戴著黑頭套的小弟們,就已經(jīng)開始破壞監(jiān)控設備了。
但他們破壞的都是明面上的,隱藏的,他們根本不知道。
監(jiān)控設備一遭到破壞,樊剛的手機馬上就會有報警。
從這一點能看出來,這幫人的智商并不高......至少并不了解最新的監(jiān)控軟件的強大功能。
都是一些不學無術,不懂電腦的土逼。
而周揚也壓根就沒靠近別墅,他只是把車子停在路邊兒遠遠的觀摩和指揮。
但好巧不巧的是,和他正對臉的位置,正好有一個樊剛安置的攝像頭,裝在了信箱里,直接給他來個面部特寫。
視頻中,他面授斥責那些“黑頭套”,打電話指揮的情形都被記錄了下來。
這幫人,先破壞攝像頭,然后切斷了水路,還在門窗下堆放垃圾,忙活了好一陣兒后才澆上汽油開始點火。
樊剛的手機一報警,他就火速的開著自己的車,帶著媛媛,趕往了現(xiàn)場。
但還是腳前腳后晚了一步,大火呼一家伙燃起后,這幫人立刻就逃跑了......
至于那條拯救我和美娟的濕毛毯,是他和媛媛用后備箱里的大桶純凈水給澆濕的。
澆濕完毛毯和自己的身體后,他就一手拎著車載滅火器,一手抱著毯子沖了進去!
把美娟救出來的很及時,她出來劇烈的咳嗽了一番后就沒啥事了。
等再去救我的時候,整個別墅都淹沒在了火海中了。
樊剛受的傷,也主要是在救我的過程中產(chǎn)生的......
聽樊剛講述完事情的經(jīng)過,我恍然明白的同時,也陷入了深思中。
情況,果然比我預判的更糟糕!
人家他媽的是沖我來的!
周揚想殺我,是李海鯤的意思,還是李江龍的意思呢?
我沒得罪李海鯤吧?
他是因為怨恨我阻止了那女孩殺他爹嗎?
最后拔出蘿卜帶出泥,牽扯到了他心愛的吳昕蘭?
我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
還是說,想先除掉我,再除掉馮媛媛?
這圈子兜的也有點太大了吧?
在當今這個法治社會,他有勇氣扯這么長線的蛋?
總不至于,是沖著美娟來的吧?
美娟跟他們八竿子又打不著一塊!
那不是李海鯤的話,會是李江龍嗎?
李江龍沒有理由要害我呀?
又或者說,周揚另有別的“雇主”?
這些姑且放在一邊。
如果周揚想害我的話,我家就在紅葉別墅區(qū)啊,他們?yōu)樯秵螁翁粑页鰜砑s情人的時候來放火呢?
“你在來救我的路上,就沒有報警嗎?”我問。
樊剛說:“報了!火警和民警都來了,我還把周揚的視頻,以及他們縱火的全過程,都給警察發(fā)過去了。”
說罷,樊剛示意媛媛掏出手機讓我看。
我點開視頻一看,果然......正是周揚,坐在一輛奧迪A6的后排,腦袋探出來,正在斥責一個帶著黑頭套的小弟。
這個家伙也是個二逼,別人都戴黑頭套,他卻偏偏裝逼不戴,結果被拍了個正臉兒。
到了醫(yī)院,在門診各種包扎診治自不必說。
樊剛傷得比我看到的重多了,他全身15%的面積都一度燒傷,需要住院治療,這一路上,他都是忍著劇痛在開著車。
這個人的意志力可真強,因為他不喊疼,我也不知道他傷得這么厲害!
早知如此,我就不用他開車了。
等我倆都把傷口處理完,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多了。
美娟心疼的看著我的傷口,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而媛媛,在心疼我的同時,也更加心疼樊剛。
看得出來,經(jīng)過了這幾天的相處,她跟樊剛之間的關系,也逐漸的親近了。
凌晨三點半,我撥通了李江龍的電話。
手機響了好一陣后他接的。
“喂?宋老弟啊,你干嘛呀?這才三點多!明天上午才出發(fā)呢!”李江龍抱怨道。
我冷冷的回答:“你不用睡了,明天也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