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我聽見了話筒里傳來了李江龍?zhí)撊踔翗O,像蚊子哼哼般的聲音:“宋......宋老弟啊,實在抱歉啊,我...我去不了了......”
“李伯伯,你車?yán)镌趺磿姓◤椖??”我皺眉問?/p>
“周...周揚給安的,操他媽的!”李江龍有氣無力的罵道。
一聽這話,我心念一沉,問:“你咋確定是他安的呢?”
李江龍說:“只可能是他,狗日的!咱...咱們不是原計劃去首城嗎?我還專門讓他給車子做了趟保養(yǎng),這個王八蛋就是利用這個環(huán)節(jié),給我裝了炸彈.......”
聽著李江龍斷斷續(xù)續(xù)的描述,我大概清楚了!
他就是個浪貨!
他想跟我去首城,原計劃是既不坐飛機(jī),也不坐火車的,而是要開著他的大勞去!
原因是:到了首城租車各方面的嫌麻煩,直接開上大勞,無論是給領(lǐng)導(dǎo)帶點“土特產(chǎn)”,還是見個朋友啥的都方便,也有面子。
這倒也沒啥,關(guān)鍵這家伙還想帶著薛美美一塊去,在后排摟樓親親摸摸......
李江龍之所認(rèn)定是周揚干的,一是讓他去保養(yǎng)車子來著,有作案的機(jī)會!
二是這孫子居然敢縱火,足見其喪心病狂......具備干出安裝炸彈這種事的可能,反正去首城時,開車的司機(jī)又不是他。
“宋啊,對不起啊,那天我從張局長那里得知周揚放火燒你的事后,氣得我差點沒背過氣去!想找你當(dāng)面道歉來著,又怕你正在氣頭上.....沒想今天就遇到了這事兒!”
李江龍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那大勞我這幾天一直也沒開,我估計他的意思是想讓我死在去首城的路上來著......”
“李伯伯,周揚只是條狗,背后的真兇才是大麻煩,”我提醒道。
“唉!”李江龍嘆了口氣,說道:“宋啊,晚上有時間嗎,咱倆還是見一面吧,很多事電話里說不清楚,我也有件事要求你.......”
一聽說他還有事要求我,我也是菊花一緊......眼下他家的逼事太邪乎了,比錢大友家的還兇險!
思考了一下,我沉吟道:“好吧,你先別想太多,安心養(yǎng)病......”
又和他聊了一下傷情和炸彈的話題后,我掛了電話,陷入了沉思中。
......
李江龍認(rèn)定安裝炸彈的人是周揚,我卻并不這么認(rèn)為!
因為炸死李江龍,和燒死我,是兩套并不重回的邏輯線......
換位思考,如果我是周揚,知道李老板和宋老板第二天要坐同一輛車去首城,那干脆都在車?yán)镎ㄋ赖昧?,何必大費周折,還要組織一群小弟,當(dāng)晚非要燒死宋老板不可呢?
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
再有就是,這顆炸彈的當(dāng)量和位置很耐人尋味。
一般而言,殺手都是把炸彈放在汽車底盤上,足夠的隱秘,然后定時的也好,遙控的也罷,直接把汽車炸個王八掀蓋兒,里面的人必死無疑。
但炸李江龍車?yán)锏倪@枚特別有意思,它當(dāng)量不大,也就一個土制手榴彈的威力,就藏在方向盤的下面,跟隱藏的氣囊差不多。
爆炸當(dāng)時,李江龍的新司機(jī)直接殞命,而李江龍坐在后排,雖然受傷不輕,但總算是保住了一條命。
因此有理由相信,這枚炸彈的安裝者,要么是對爆炸當(dāng)量的威力估計不足,要么人家本來目的就是想炸死司機(jī),然后讓疾馳在高速上的車子出軌......
但不管怎么講,我認(rèn)為......安裝炸彈的人不是周揚,也就是說,想殺李江龍和我的,可能不止李海鯤。
至于是李嵐嵐還是他的長公子李海乾,這就不得而知了。
兩家殺手之間互不通氣,各行其事,都讓我倆給趕上了......
李江龍非要親自跟我交代的事情是什么呢?
如果只是自己家的操蛋情況分析,我覺得他沒必要在我面前親自嘮叨,因為我又管不了他家的事。
至于,他所謂的“好人做到底”,讓我再幫他一回,就更讓我懵逼了......
我能幫得上他什么呢?
吳曄華馬上就回來了,吳家這邊兒也是一場暴風(fēng)雨馬上來襲,說心里話,我眼下真是分神無力!他的那三個億掙得我都肝疼肝疼的.......
就在我一邊抽煙,一邊細(xì)思琢磨的時候,里屋傳來了周淑婭的聲音:“阿誠,你還在嗎?”
我愣了一下,回過神兒來,差點把她給忘了。
“阿誠,我想通了......我愿意??!”周淑婭在里面叫道。
一聽這話,我站起身,推門進(jìn)了里屋。
“你愿意啥呀?”我壞笑著問。
但見周淑婭蜷縮成一團(tuán)抱住自己的雙肩,委屈的看著我說:“我愿意給你當(dāng)小老婆啊,但是......我有三個條件,你必須答應(yīng)我!”
“說說看,”我坐在床邊,拽過了她的腳丫,在手里把玩著。
周淑婭撅著嘴說:“第一,你得讓我吳昕琳接受我,我是給你當(dāng)小老婆,不是給你當(dāng)小三,小三是見不得光的......二者性質(zhì)不一樣!”
“嗯!這個可以!”我點頭同意。
周淑婭嗓子眼兒咽了下,繼續(xù)說:“第二,我可以不跟你領(lǐng)結(jié)婚證,但你得跟我回趟首城,見下我父母,然后在首城跟我舉辦一個婚禮,最起碼讓我面子上能過得去......”
她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哽咽道:“最起碼,這個戲,你得幫我演一下......讓我在我爸媽面前好做人?!?/p>
我點點頭:“可以的,這是應(yīng)該的?!?/p>
周淑婭鼻息抽了抽,做了個深呼吸:“最后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以后我生的孩子和吳昕琳生的,你要一視同仁,在待遇和財產(chǎn)分配上,不能厚此薄彼......我是個賤貨,但我的孩子不是......”
說到這兒,周淑婭的眼淚又簌簌的落了下來。
“瞧你說的......”我上前一把摟住她,說道:“在我心里,你和吳昕琳是一樣的,實在是沒有那么多的證給你們分,至于我的孩子,肯定一視同仁?。∵@個問題你最不用擔(dān)心......”
周淑婭難過的說:“我可不想跟馮媛媛一樣,也不想讓我的孩子,跟大舅家的那些非婚生子女一樣悲催可憐?!?/p>
“不會的!”我沉吟道:“你大舅處理問題的水平不行,一開始的基礎(chǔ)就沒打好!”
“阿誠,有件事我不理解,”周淑婭小鳥依人般的摟著我的胳膊,抬臉迷茫的看著我。
“你說?!?/p>
周淑婭鼻息抽了抽問:“你還愛林娉娉嗎?”
“呃......”她這話問的我有不好回答,畢竟很多秘密眼下還不適合告訴她。
見我不吭聲,周淑婭繼續(xù)說:“你倆好了四年,感情一定很深啊,可正是因為感情深,你倆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很反常!”
“怎么個反常法了?”我笑著問。
周淑婭說:“真正愛過的兩個人,分手后是不可能做朋友的!可林娉娉不但跟你還有說有笑,還跟你的未婚妻關(guān)系處的那么好,縱然是有一層親戚關(guān)系在吧,但也太反常了吧?換做我是林娉娉,做不到這么的輕松自如,把過去的一切直接翻篇過去......”
“還有你,”周淑婭繼續(xù)說:“我不相信你看見林娉娉這個樣子,不回想到以前,你的初戀挺著個大肚子,懷著別人的孩子,在你面前談笑風(fēng)生,你還這么的心無波瀾,四年啊,又不是四天,四個月......”
“那你的意思是?”我微微皺眉。
周淑婭說:“你們理智的讓我有些害怕,可能......還是我比較幼稚吧,我總感覺......這里頭有問題!”
“噗!”我笑道:“快別瞎琢磨了,很多事,你慢慢就知道了?!?/p>
周淑婭鼻息抽了抽,沉吟道:“我做不到林娉娉那樣,要是我肚子里懷著別人的孩子,我一生都沒臉見你的.......”
“行了行了,我們換個話題,”我沉吟道。
“阿誠,我剛才聽你在電話里說,什么炸彈啥的,咋回事?。俊敝苁鐙I擔(dān)心的問。
“唉!”我長嘆了一口氣:“你大舅,下午差點兒讓人炸死,巨圣那邊亂成了一鍋粥,所以我說,你這些天得一直跟著我,我怕那幫逼人對你下手!”
一聽我這話,周淑婭嚇得花容失色,身子劇烈的抖。
“這.....這是真的?”她驚顫的看著我。
“呵!”我冷笑道:“那還能有假?你家的這些逼人啊,邪性著呢!”
我把她的衣服從柜子里取了出來,開始幫著她一件件的穿......
周淑婭整個人都懵了,半天沒有反應(yīng)。
我沉吟道:“一會兒,晚上的時候,咱倆去下醫(yī)院,看看你大舅,他傷得不輕?!?/p>
就在我?guī)退滴男貟煦^的時候,辦公室又響起了敲門聲。
原本我不想理,過了一小會兒,我的手機(jī)又響了,我一看是美娟的,于是到衛(wèi)生間里接起了電話。
“喂?”
“老公,你在公司嗎?”美娟問。
“在呀,怎么了?”
美娟說:“我在你辦公室外面,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