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魚瞪他:“三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轉(zhuǎn)移話題?!?/p>
她抬頭看了眼身邊的秦淮瑾,男人正在給她裝湯,細(xì)心地把湯面上的浮油撇去。
嘖嘖,他們家秦淮瑾果然還是太全面了。
賀平陽翻了個白眼,“你這丫頭差不多得了,非得讓我把你們家秦淮瑾夸出花來不可嗎?”
過分了啊同志。
柳沉魚笑笑:“這話說的,好聽話誰嫌多啊,請多多夸獎哦?!?/p>
“當(dāng)然了,三哥已經(jīng)進(jìn)步很多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跟我們家秦淮瑾一樣優(yōu)秀了,你說是不是啊三嫂?!?/p>
賀平陽抿唇看向胡月,委屈的模樣逗得胡月直笑,夾了一筷子菜放他碗里,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妹說得對,你三哥進(jìn)步太多了,也很辛苦,來多吃點(diǎn)兒吧?!?/p>
嘖,柳沉魚可不是能被比下去的人,緊跟著給秦淮瑾夾了兩筷子,“快吃快吃,今天回來了這么多趟,累了吧?!?/p>
秦淮瑾笑了,柳沉魚這揶揄的表情分明是生氣他午睡的時候把她弄醒。
“你們溫居宴辦了沒?”賀平陽被媳婦兒的一筷子菜治愈了,想起今天要辦的正事兒了。
秦淮瑾搖搖頭,“你還沒到,這胡同里誰家敢辦溫居宴啊。”
要等主要領(lǐng)導(dǎo)到齊了才好辦。
偏偏賀平陽到了之后,這些日子忙得要命,見他一面也只有晚飯的時候。
時間越拖越久,沒有一家辦了溫居宴。
賀平陽沒有理會妹夫的陰陽怪氣,瞇著眼睛臉上掛了個假笑,“小妹,這樣吧,我來得最晚,這溫居宴就由我先辦吧?”
“呵,就你家里一根筷子都沒有的德行,辦什么啊三哥?”
秦淮瑾繼續(xù)插刀。
賀平陽瞪了他一眼,“你這小子真是越來越?jīng)]大沒小了,既然你這么好奇,那就獎勵你跟我一起辦溫居宴吧。”
他悶笑一聲,“我沒有的東西,你家都有啊,咱們吃一個鍋里的飯,分什么你的我的啊?!?/p>
這本來就是他原本的計劃。
秦淮瑾笑笑,沒辦法誰讓三哥一點(diǎn)兒哥哥的氣質(zhì)都沒有,看見他就忍不住嘴快。
這種情況在大舅哥賀廣陵身上是絕對不會出現(xiàn)的。
哦,對了,還有大哥。
“三哥,你還沒跟我哥吃飯吧?”
秦淮瑾放下筷子,撓了撓額頭,“你也太忙了,大哥還要帶著你去穆家一趟?!?/p>
這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賀家人,來了這邊兒不見穆司令實(shí)在是失禮。
賀平陽一拍腦門,“還說呢,我這幾天每天都去羊城軍區(qū),就是沒見到穆叔一次,這得多寸啊?!?/p>
“辦完溫居宴,下個禮拜就跟著廣陵去一趟?!?/p>
柳沉魚沒有異議,三哥家的廚房比三哥的兜都干凈,“那咱們兩家就一起辦吧,阿瑾你跟楚旅長打個招呼吧。”
不是他們要搶領(lǐng)導(dǎo)的風(fēng)頭,實(shí)在是賀平陽來得晚,這次吃飯也當(dāng)賠罪了。
賀平陽高興了,“還得是我親妹妹,就知道心疼三哥?!?/p>
柳沉魚撇嘴,“不要往自己身上貼金,我是心疼三嫂好么?!?/p>
賀平陽:“……”
他們夫妻一體可以嗎,心疼嫂子跟心疼哥哥有什么區(qū)別,沒有!
這么一想,賀平陽舒心了。
就是嘛,世上無難事,只怕想得開。
“用多少錢跟你三嫂說,咱們家的錢都是她拿著,我不管的。”
柳沉魚笑笑,“知道了,這個家里誰不知道你的褲兜比臉都干凈啊。”
胡月看著他們兄妹斗嘴,在一旁面帶微笑地吃飯。
因?yàn)榱留~的腰傷,秦淮瑾兩人暫時休戰(zhàn)。
辦溫居宴這天,柳沉魚沒睡懶覺,跟著秦大娘還有方阿姨去軍任務(wù)服務(wù)社買當(dāng)天要用的菜肉。
蔣珍知道今天他們家辦溫居宴,昨天晚上特意過來打過招呼,下午她會跟同事?lián)Q班,提前回來幫忙。
她是楚長天的愛人,楚長天是秦淮瑾的領(lǐng)導(dǎo),柳沉魚秉承著不交好,也不交惡的心態(tài)跟她相處。
蔣珍特意過來打招呼就是在示好,柳沉魚自然要給這個面子,等楚家辦溫居宴的時候,她跟秦大娘方阿姨一起過去給她幫忙就好了。
之前跟秦大娘有沖突的程蘭來得倒是很早,看見她們買菜回來,她就跟著過來幫忙了。
秦大娘跟她不對眼,方阿姨只好帶著程蘭,柳沉魚不怎么會做南方菜,自然那也跟著方姨收拾菜肉。
程蘭一邊擇菜一邊冷笑,“你跟賀旅長是親戚吧?”
賀平陽來了一個禮拜了,每天晚上兩口子都是來秦家吃飯,這要不是親戚,誰敢這么招待,自家的日子不過了?
柳沉魚點(diǎn)點(diǎn)頭,“我娘家三哥?!?/p>
“姑姑家的???你們長得不太像,但是站在一起就能看出來有親戚關(guān)系?!?/p>
柳沉魚挑眉,“我們長得不像?!?/p>
程蘭搖頭,“不是長相,是氣質(zhì),很明顯?!?/p>
所以她才說他們是姑舅家的關(guān)系,要不還能長得更像點(diǎn)兒。
秦大娘一直在一旁豎著耳朵聽,聽到她這沒話找話的德行,“你是探子不成?來我們家?guī)兔Φ倪€是打聽消息的?!?/p>
嘖嘖,他們還沒問程蘭天天在家摔盤子摔碗是做什么呢,好奇死了好么。
她有時候晚上睡不著覺,坐起來都得想想隔壁兩口子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程蘭面無表情,冷淡地回秦大娘,“踩著我給秦家立威,我沒追究你就安生地好好過日子不好么?”
她就是不樂意讓李陽如意,所以她來道歉了。
要不然,憑什么。
“你要是每天安生點(diǎn)兒,不打擾別人家的生活,我們自然生活得安生如意。”
秦大娘白了她一眼,轉(zhuǎn)身拿著菜刀繼續(xù)切菜。
程蘭懶得跟她吵,又執(zhí)著地問柳沉魚:“你們不是姑舅家的關(guān)系?”
柳沉魚不知道她為什么執(zhí)著問這個,他們的家庭情況,這人一查就能查到才是。
柳沉魚搖了搖頭,“三哥是我大伯的兒子。”
“可……”
程蘭皺著眉,像是有什么事情沒弄清楚,正在發(fā)愁。
柳沉魚見她不說話了,也低頭繼續(xù)手里的活兒。
忙活了一天,秦大娘和方阿姨把兩桌菜弄好,蔣珍才姍姍來遲。
“真是不好意思,同事臨時有事兒,班沒換成?!彼咽掷飪蓚€牛皮紙袋遞給柳沉魚,“這是送你們的溫居禮?!?/p>
柳沉魚接過來轉(zhuǎn)手遞給胡月,“三嫂,這是楚旅長的愛人,蔣珍同志?!?/p>
胡月微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你好,我是賀平陽的妻子胡月,以后的日子大家都是鄰居了,還請嫂子多多指教了?!?/p>
蔣珍不想跟她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