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呼吸從急促慢慢轉(zhuǎn)成平緩。
胸腔的起伏也漸漸平息。
“吧嗒”一聲,細(xì)微的聲音忽地傳入司硯的耳朵,暖黃色的燈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帶著冷意的瓷白色,瞬間將整個(gè)客廳照亮,刺眼奪目。
“我們談?wù)?。”楚夕月聲音與往常有些不同,仿佛帶著一絲微醺,很是撩人。
司硯舍不得剛才那種曖昧的氛圍。
不假思索,他又將燈光調(diào)了回來,聲音有些悶還帶著點(diǎn)微?。骸熬瓦@樣談?!?/p>
“......”
說要談?wù)劦娜藳]說話,反倒是司硯再度開口:“別怪我親你這么久,是你先動(dòng)手的。”
“......”楚夕月瞥了眼羞澀褪去的司硯,扯了扯嘴角,反駁道,“我沒動(dòng)手。”
司硯垂眸:“動(dòng)嘴?!?/p>
楚夕月矢口否認(rèn):“先動(dòng)嘴的也是你?!?/p>
“......”司硯被她說得啞口無言,仔細(xì)瞅了她一眼,幾不可聞地嘆了一聲,隨后用手撐住墻,依依不舍地從她身上離開,“你也是配合的?!?/p>
“......”
“那這個(gè)吻就是我們之間的約定,我們六年后在一起好不好?”
楚夕月?lián)u頭:“不好。”
“為什么?”司硯眼底劃過一抹受傷,小心翼翼盯了她幾秒,喉結(jié)滑了滑,“反正,無論你答不答應(yīng),我都會等你?!?/p>
“還問我為什么?”楚夕月抬眸望著他,“答案你自己都說了,不管我答不答應(yīng),你都會等我?!?/p>
司硯不明白她的意思,眸中帶了些許不解。
楚夕月解釋:“因?yàn)椴还芪掖鸩淮饝?yīng),你都會等我,那你這六年的青春,不就是一定會耗費(fèi)在我身上嗎?既然這樣,倒不如......”
“倒不如什么?”司硯反復(fù)斟酌著她話里的意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測,連忙問她。
楚夕月仰頭:“答案我不是已經(jīng)給你了嗎?”
司硯側(cè)頭,眸光落在她的唇上,吞咽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你的答案,是這個(gè)吻嗎?”
楚夕月毫不避諱地張開唇:“是。”
司硯愣了愣:“所以我們......”
“我們在一起——”楚夕月話還沒說完,就被司硯強(qiáng)勢打斷。
以吻封唇。
這一次,他沒有深入,只是輕輕在她唇上廝磨了一會兒。
他凝視著她的雙眸,溫柔地開口:“這種話,是不是該由我來說???”
“楚夕月,做我女朋友吧?!?/p>
楚夕月眼眸一彎,點(diǎn)頭:“好啊?!?/p>
聞言,司硯嘴角忍不住揚(yáng)起,抬起手,激動(dòng)地將她摟到懷里,緊緊擁抱,似乎是抱著什么寶貝,一刻都舍不得放手。
楚夕月抬手,也緊緊擁抱住他。
許久。
司硯用鼻尖輕輕蹭著她的耳朵:“怎么突然變卦了?剛才不是還不愿意嗎?”
楚夕月氣息悠長地嗯了一會兒:“因?yàn)槟闵笛?。本來你說等我六年,我就抱著將信將疑的態(tài)度吧,想著期間你要是遇到合適的女生,沒準(zhǔn)也就放手了?!?/p>
“但你偏偏還索要一個(gè)吻才等我六年,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想占我便宜呢,畢竟你那雙桃花眼啊,就直勾勾盯著我的嘴唇。”
“誰知道你最后就親了親我的臉啊?!?/p>
楚夕月輕笑了一聲,垂眸,似乎是在回憶她的心路歷程:“那一刻我敢確定,你不是想占我便宜,你就是想找個(gè)理由,合理地等我六年,不想讓我有心理負(fù)擔(dān)。”
司硯聽她溫聲細(xì)語地解釋,同時(shí)忍不住輕輕啄了幾下她的耳廓。
“癢。”楚夕月感覺到耳側(cè)傳來似羽毛輕拂般的觸感,微微避了避,“所以我想呀,既然你決意要等我六年,與其讓你難過的等待,倒不如就跟你在一起,先享受六年,以后的事,我們一起面對?!?/p>
心心念念的人兒,躲了他六天,司硯原本的目標(biāo)是先解開她的心結(jié),以朋友的身份繼續(xù)陪伴她。
其實(shí)最開始,他也準(zhǔn)備了很多話術(shù)想讓楚夕月跟他在一起,比如:不要因?yàn)橐粋€(gè)不確定的未來,放棄眼前唾手可得的幸福。
但猶豫再三,他還是沒說出口,他不想逼她,想給她時(shí)間,慢慢適應(yīng)他的陪伴。
誰知道......
楚夕月竟然自我攻略好了......
真是讓他又驚又喜。
司硯猶豫了片刻,還是說出了他的真心話:“其實(shí),我一開始是真的想吻你的,只不過,最后還是舍不得。”
司硯不知道他這是種什么心態(tài),從小到大,好像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很奇妙。
楚夕月輕輕摩擦了兩下他的腰背,輕笑道:“好巧,我也舍不得,舍不得讓你孤獨(dú)地等那么多年?!?/p>
情話總是格外悅耳,司硯聞言有些心猿意馬,嘴唇忍不住從耳朵往她下頜線游移,嘴里還喃喃道:“那你都是我女朋友了,我親親你應(yīng)該不過分吧?!?/p>
“過分......倒是不過分?!背υ缕查_頭,將食指抵在他的唇前,推了推,“但是我今天化妝了,再親,就是吃一嘴化妝品了?!?/p>
司硯有些失落地松開她,不情不愿道:“好吧?!?/p>
......
楚夕月再一次打開了最亮的燈。
這一次,司硯沒有再將燈光調(diào)回去,而是直直盯著她的臉瞧了一會兒,抬手擦了擦她的唇角,寵溺道:“女朋友,你的口紅都花了。”
“你還說我呢?!背υ马怂谎?,也伸手在他唇上抹了抹,而后展示給他看,“男朋友,你唇上全是口紅印?!?/p>
“那,我們?nèi)バl(wèi)生間洗洗?!彼境帬恐υ碌氖滞l(wèi)生間走去。
見司硯熟門熟路地在大平層里走,楚夕月不禁發(fā)問:“你幾點(diǎn)來的?在這兒守株待兔多久了?”
司硯回頭瞄了她一眼,遲疑道:“今天是八點(diǎn)到這兒的,不過,我前幾天就來過這兒了,大門的密碼還是我設(shè)置的。”
說話間,司硯已經(jīng)打開了衛(wèi)生間的燈,將她輕輕拉了進(jìn)來,同時(shí)從柜子里拿出一瓶卸妝油遞給楚夕月。
“前幾天?”楚夕月無意識地伸手接過,低頭看了一眼,茫然地看向他,“你哪兒來的卸妝油?”
“說來話長?!彼境幋蜷_楚夕月那邊的水龍頭,調(diào)試到溫水的狀態(tài),“你先卸妝,過會兒跟你細(xì)說?!?/p>
楚夕月擠了兩泵卸妝油,開始往臉上揉搓,嘴還不肯閑著:“還有,莫瑩瑩為什么幫你?你都得一一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