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聿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怎么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你說啊,究竟怎么了?沒頭沒尾,我要安慰也不知從何入手?!彼吡酥軙r安一腳,無語道。
周時安沒有立馬開口。
他擰著眉頭,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盯著里面紅色的液體看了好半晌。
像是愣住一樣。
蔣聿看到這個情形,也沒有催他。
只是一口又一口地喝著酒。
就在他那杯差不多見底的時候。
周時安的聲音突然傳來,“一直以來,我都對不起她,在她需要關(guān)愛,關(guān)心的時候,我不僅沒能及時傳遞溫暖,反而經(jīng)常在她心坎上插刀,你說這不是混蛋是什么?!?/p>
蔣聿還是聽得云里霧里。
之后,周時安便把姜晟跟他說的話,還有他在看到林央時內(nèi)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末了,他道,“我很后悔,沒有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問題?!?/p>
蔣聿聽完后,直言道,“還真的挺混蛋的,要是我是林央,肯定以后都不會理你?!?/p>
被懷疑本身就是一種侮辱。
懷疑了,沒有給予直接的支持,就是雪上加霜。
無論哪一點,周時安都做錯了。
從男女關(guān)系上來看,只能說,他對林央的感情,并不是單純的愛。
比愛更多的是對她的占有欲。
蔣聿把心里所想的這些話都說出來。
“時安,好好彌補吧,只有這個辦法,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不過有點必須說,林央的確很不容易,她能如此心平氣和跟你相處,你應(yīng)該感到慶幸?!?/p>
周時安沒吭聲。
喝著悶酒。
等到一瓶酒徹底見底的時候,他的臉已經(jīng)有些紅。
酒量一般的他,腦袋也開始有些暈乎。
他看著蔣聿,說,“我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她,可是看不到她,我心里又很難受,我沒嫌棄,真的沒有,只是當時不知道該怎么辦,心里很難受,你說的我都懂,可是,還是傷害她了。,”
“蔣聿,怎么辦,林央以后肯定不會理我了,她不要我了?!?/p>
聽著這些話,蔣聿就知道他喝醉了。
清醒的周時安,絕對不可能在他面前說出這些話。
本來想把他所訴說的心里話錄起來的,然后發(fā)給林央看。
在拿起手機后,他又改變了注意。
算了,不能這么做。
周時安的確很混蛋,接下來他應(yīng)該好好對待林央,想辦法把人哄好,而不是走這種捷徑。
“蔣聿,你說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周時安在睡過去之前,又問了蔣聿這句話。
由于喝了酒,晚上他便沒回去。
直接在這里住下。
蔣聿后面也喝醉了。
這一醉,就把他家奶奶的話給忘得一干二凈。
隔天,還睡了懶覺。
最后是蔣奶奶親自過來捉人。
她還把人家姑娘也帶過來了。
卻怎么都沒想到,蔣聿竟然跟周時安兩人睡在一起。
客廳的桌面上放了兩個空酒瓶,酒杯。
明顯就是喝醉了沒有收拾,直接上床。
蔣奶奶氣得就差當場飆臟話。
礙于身邊的小姑娘,她硬生生忍了下去。
努力擠出一抹笑容后,她說,“含含阿,那人是阿聿的發(fā)小,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他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孩子了,你不要想那么多,兩人的兄弟情很純粹?!?/p>
含含叫韓含,就是蔣奶奶介紹給蔣聿的對象。
剛剛透過門縫,她瞥到床上睡得很死的兩個男人。
兩人都光著膀子,那身材,都是一絕的好。
雖然只是一眼,但是她看得清清楚楚。
蔣奶奶生怕她看到一樣,動作迅速把門關(guān)上。
韓含輕咳了一聲,說,“奶奶,我沒多想,他們昨晚應(yīng)該很晚睡,又喝了酒,想必沒那么快起床,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她是覺得就這么不打招呼闖入人家的家里,還偷看到他跟一個男人睡在一起,真的挺尷尬的。
昨天蔣奶奶拍著胸脯跟她打包票,說蔣聿答應(yīng)了,今天一早就會回去。
結(jié)果,大家吃完早餐,他都沒出現(xiàn)。
正是因為這樣,蔣奶奶才會拉著她到這里來。
她看過蔣聿的照片,對他挺滿意的。
本來抱著或許可以處一處的態(tài)度到蔣家的,結(jié)果到了才知道,原來人家蔣少爺對她一點心思都沒有。
一切都是蔣奶奶的獨角戲。
她倒覺得沒什么,畢竟也不是非蔣聿不可。
她是晚上的飛機回穗城的。
蔣奶奶急于讓他倆相見,所以才在等不到蔣聿的時候,拉著她火急火燎趕到這里來。
“你先坐,我去叫他起來。”
蔣奶奶把韓含按在沙發(fā)上,邁著輕巧的步伐往臥室走去。
別看她快八十了,身體硬朗得很。
年輕的時候是個芭蕾舞者,現(xiàn)如今上了年紀,氣質(zhì)依舊杠杠的。
蔣聿怎么都沒想到,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他家奶奶的臉。
他以為在做夢。
哪知道剛想摸一摸對方,“啪--”的一聲,他的嘴巴被毫不留情打了一下,整個人直接被打醒。
這聲脆響,也讓周時安醒了過來。
“奶奶,你怎么過來了?”蔣聿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說完這話,他才開始找衣服。
蔣奶奶聞言,冷哼一聲,嘲諷道,“說話不算話,蔣聿,你這個騙子,你這大騙子?!?/p>
蔣聿此時已經(jīng)穿好衣服,他套了一件T恤。
周時安聽著他們祖孫的對話,本來想裝睡的。
猶豫了一下,還是坐起來。
他往蔣奶奶那里看了一眼,故作鎮(zhèn)定,跟她打了聲招呼,“奶奶,早啊!”
蔣奶奶聞聲,這才睨向他。
雖然面帶笑容,但是周時安卻覺得她這笑還不如不笑。
“時安啊,你都是有家庭的人了,就應(yīng)該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家庭上,天天跟阿聿混在一起,真的不合適,一個有家庭的男人,這樣是非常不負責任的?!?/p>
周時安聽著她這些話。
有些欲哭無淚。
他跟蔣聿對視了一眼,然后才笑著回答道,“奶奶教育得是,我以后會注意?!?/p>
蔣奶奶皮笑肉不笑地嗯了聲,說,“你先回去吧,我們這會有重要的事情,阿聿他未來女朋友過來了,得先讓他們見個面,一起吃個飯,逛個街?!?/p>
如此直白的逐客令,周時安就算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繼續(xù)呆下去。
穿好衣服,洗漱都來不及,他便離開了。
經(jīng)過客廳的時候,他看到沙發(fā)那邊坐著的女生。
淡淡的一眼,便收回視線。
結(jié)果,他剛到玄關(guān)處,就被叫住。
“先生,你等等?!?/p>
周時安停下腳步,疑惑看向朝他走來的女生。
不知道她要干嘛,他也沒開口問,只是面無表情等她開口。
韓含則面帶微笑。
她抬頭,看著周時安,語氣誠摯道,“我不喜歡蔣聿的,所以你放心好啦?!?/p>
周時安聽完,一開始覺得莫名其妙。
愣了幾秒后,他才明白女生話里的意思。
這下,有些惱火。
冷冷丟了一句,“神經(jīng)病”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韓含一頭霧水。
又覺得有些委屈。
她好心解釋,怎么就成了神經(jīng)病。
周時安上了車后,越想越覺得無厘頭。
都不知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思想怎么那么奇怪。
這都是什么鬼啊。
他那煩悶的心情,因為這個插曲倒是緩和了一些。
回到公司,他便叫來律師。
準備把上次給林央口頭承諾的事情落實。
他把名下的股權(quán),不動產(chǎn)全都轉(zhuǎn)到林央的名下。
協(xié)議在早前就擬訂好的,現(xiàn)在就差雙方簽名。
周時安簽好名后,讓律師拿給林央。
他自己不拿過去,主要還是怕她拒絕。
林央的性格,他是非常了解的。
從她昨晚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就知道她不會那么快接受他的。
不接受他,怎么可能會接受他的東西。
她本身就不是一個貪心的人。
這個時候,周時安反倒希望她能貪心一些,全部收下。
林央剛上班的第一天,就有自稱是律師的人找上門來。
她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開始還有些擔心的。
“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呢?”剛落座,她便迫不及待問道。
西裝革履的律師聞言,拿出幾個文件袋,遞給她,“林小姐,你好,我是周時安周總的律師,羅程,他把名下的股權(quán),不動產(chǎn),全都轉(zhuǎn)贈給你,現(xiàn)在需要您配合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