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邁想到如今阮喬喬對自己的態(tài)度,也知道想要解釋清楚,無比的艱難。
可……
“解釋不清也得解釋,我不想失去她,也絕不能失去她,姐,沒有她的這些日子,我真的快瘋了。”
蘇遙恨鐵不成鋼的剜了他一眼:“你活該!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現(xiàn)在說后悔有什么用?誰也不能幫你時光倒流!”
可罵完,看著自家弟弟最近幾天明顯消瘦的樣子,更難聽的話,到底是忍住了。
“這件事我?guī)筒涣四?,你自己去求喬喬的原諒吧?!?/p>
她聽著門口段芳雅的哭鬧聲,心里煩躁死了:“今天我先把門口那賤人帶走,不過這種人沒能達(dá)到她想要的目的,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她肯定還會來糾纏你,所以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去我那住吧,她不敢來我面前鬧?!?/p>
蘇邁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了。
蘇遙出門,拽著段芳雅的手臂就往小區(qū)外帶,段芳雅若敢說半個不字,她直接就上手,以至于趕人的整個過程,都無比順暢。
而蘇邁也當(dāng)即就換了衣服出門。
他先來到醫(yī)院婦產(chǎn)科,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阮喬喬今天下夜班,今明兩天都不來醫(yī)院。
他忙又直接來到阮喬喬生活的大雜院門口。
他站在門外,對著院落里翹首以盼,可因為這院子是三進(jìn)的,他什么也看不到。
他等了足有半個小時,才看到李遜從大門里走了出來。
見蘇邁在門口的時候,李遜也意外了一下,蹙眉盯著對方,這人來這里干嘛?
蘇邁主動開口問:“請問,阮喬喬在不在?能不能幫我進(jìn)去叫一下她?”
李遜吊兒郎當(dāng)?shù)膾吡藢Ψ揭谎郏骸拔夷膬褐廊钚〗阍诓辉冢矣植皇橇髅?,還能去她房間里看她屋里有沒有人不成?”
說完,他直接大步走向了胡同,去忙自己的了。
蘇邁也不氣餒,還是等。
阮喬喬若不在,總要回來的,若是在,也總要出門的,只要等,總能等到想見的人。
他側(cè)身倚靠在墻邊,從下午,一直等到天黑。
傅聞舟被院落里兩個孩子的歡笑聲擾醒,他揉了揉眉心,起身,小心翼翼的抽出了摟著阮喬喬的手,輕手輕腳的出門。
兩個孩子一看到他,就來問好,傅聞舟面色嚴(yán)肅:“保持安靜,不要影響你們后媽休息。”
康康立刻乖巧的點了點頭,安安則是拉著康康,去了后院玩,后院不會吵到人。
兩個孩子一走,李遜就湊了過來,唇角掛著招牌的雅痞不羈的笑容:“老大,跟你說個有意思的事,嫂子的前夫哥又來了,他想見嫂子,已經(jīng)在門口等了一下午了,我跟大院里的人都囑咐過了,誰都不許搭理他?!?/p>
傅聞舟想到今天在飯店里的那出鬧劇,眉梢揚起幾分弧度:“哦?他走了?”
“沒,人還在門口呢,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p>
傅聞舟鼻翼間嗤了一聲,隨手系上了襯衫扣子:“我知道,我去會會他?!?/p>
他說罷,心情不錯的來到門口,果然,蘇邁還在,半坐在院墻低矮處壘出的石頭上,臉上明顯有了疲態(tài)。
看到傅聞舟,他直接站起身,臉上又恢復(fù)了往日里那副剛正不阿的姿態(tài)。
傅聞舟倒是與在單位時端方嚴(yán)謹(jǐn)?shù)臉幼硬煌?,此刻身上帶著些傲氣凌人的偃蹇和戲謔:“蘇團(tuán)也在呀,真巧,這是在等人?”
“是,我要見喬……”
傅聞舟直接打斷:“莫不是要見我那表外甥段芳雅吧,那你可等錯地方了,她不住這里。哦對了,還得恭喜你和段芳雅,兩個離異的單身青年男女終于睡到了一起,想來蘇團(tuán)這么負(fù)責(zé)任的人,好事也應(yīng)該將近了吧,到時候,你也算是我表外甥女婿了?!?/p>
蘇邁聽到這話,氣的拳頭都硬了,傅聞舟分明是在故意惡心自己。
“我跟段芳雅根本就沒有發(fā)生過什么。”
傅聞舟譏諷一笑,隨意的點頭,“這樣啊,那你說是就是吧。”
“你……”蘇邁被氣的不行,懶得跟他再廢話,索性移開臉,不再搭理他。
他犯不著跟外人說這些,他只想跟阮喬喬解釋。
傅聞舟輕笑著從蘇邁面前離開,只過了不到五分鐘,就重新回來了,手里還拎著幾串糖葫蘆。
孫武從對面走來,明明有五大三粗的身形,卻憨態(tài)可掬的跟傅聞舟打著招呼:“呀,傅先生你怎么買了這么多糖葫蘆?”
傅聞舟停在了蘇邁身前,一臉淡定的回:“嬌嬌愛吃,我就順便買的?!?/p>
他說完,看向蘇邁,慢條斯理的問了一句:“嬌嬌愛吃糖葫蘆,你知道嗎?你給她買過嗎?”
蘇邁面上一愣,顯然,他非但不知道,也沒買過。
傅聞舟戲謔:“嘖嘖,嬌嬌當(dāng)年是怎么看上你的?什么都不付出,卻只想要回報,讓人放棄前途,放棄熱愛的事業(yè),伺候你家人,卻不許人家懷疑你跟別的女人之間的骯臟關(guān)系,也不許人家鬧你。
你甚至于連她作為團(tuán)長夫人最基本的生活條件都保障不了,卻把離婚回來的別人的前妻,照顧得無微不至,你這是欺負(fù)她娘家無人,沒人護(hù)她吧。論不要臉,蘇團(tuán)長真是首屈一指啊?!?/p>
說起過往的事情,蘇邁從前覺得自己做的理所當(dāng)然,可現(xiàn)在知道了段芳雅的真面目后,他自然是覺得對不起阮喬喬的。
有些話,甚至無法回懟,他只能別過臉,不理會傅聞舟。
傅聞舟叫上孫武進(jìn)門:“走吧,嬌嬌和孩子們,還等著吃我給他們買的糖葫蘆呢?!?/p>
蘇邁咬牙,也不知傅聞舟像個花孔雀似的在自己面前得瑟什么。
不知道的,還以為喬喬已經(jīng)是他的女人了呢,可他分明有妻子了,甚至于連他自己的妻子都滿不足不了,畢竟他連個男人都不算,有什么可驕傲的?
他在心里暗暗發(fā)誓,從前他沒能為喬喬做的,日后一定千百倍的補償。
只可惜,眼下他連一個解釋的機(jī)會都沒等到,阮喬喬既然在家里,就肯定從她鄰居們的口中,聽說了自己在門口的事情,可她卻壓根不肯來見他。
想來……是被他氣壞了吧。
他不肯走,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就一直等,等到深夜,又等到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