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塵輕笑:“咱家最值錢的,只有你這如花似玉的寶貝,別的都不怕偷。”
林楠被傅清塵逗紅了臉:“當著孩子的面呢,你怎么胡說八道呢?!?/p>
傅清塵看向傅聞舟,淺笑:“兒子,非禮勿聽懂不懂?”
“不懂,我念書少?!?/p>
當時傅聞舟覺得很是無語,他跟父母說有人偷看家里呢,結果他這心大的父母倒好,秀上恩愛了。
他只能再次提醒:“那人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他之前肯定也在這邊轉過?!?/p>
林楠聽著傅聞舟的話,倒是上心了幾分,看向傅清塵:“這人別是知道你的身份,也聽了老宅那邊傳出來的閑話,以為咱們家有寶貝,所以來踩點的吧?!?/p>
傅清塵揉了揉林楠的腦袋:“那咱們就不在外面住了,搬回家屬大院去吧?!?/p>
本來是想單獨出來,體驗一下一家五口的幸福生活。
今天自家媳婦有顧慮,那肯定是要換個安全的地方。
再者……聞舟既然說,不是第一次遇到對方了,那誰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覬覦什么?
跛腳的男人……想來自身的條件應該不是特別好,若是沒娶上媳婦,惦記自家貌美如花的妻子的呢?
畢竟自家媳婦可是這胡同里,最美的小媳婦,沒有之一。
第二天,夫妻倆就跟兩個兒子一起動手,整理了行李,搬回了家屬院父親分的房子里住。
在那之后,傅聞舟再也沒見過那個人,當時那件事,也被當成了一個小插曲。
直到?jīng)]多久后,父親中毒,因為在家屬院里住,會一直承受眾人的視線和流言蜚語,曾經(jīng)的天才,如今成了連自理能力都沒有的廢物,吃喝拉撒都需要人伺候著。
父親幾次在稍微有點行動能力的時候,都想要自殺。
母親沒法看著父親變成這樣子,心疼之余,決定帶著兩個兒子,再次離開家屬院,去了另一套父親名下的四合院居住。
那時候,母親擔心別人照顧不好父親,甚至特地辭去了工作,專心致志的在家里看顧父親,照顧兩個兒子。
父親知道母親有多努力的在挽留他,母親對他說過,“我們夫妻一體,就該一輩子榮辱與共,如果你自殺死了,就是對我最大的傷害,沒人希望自己愛的人,這樣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我希望,哪怕有一天是我先不在了,你也要愛惜自己,不然你就算來地下找我,我也不見你。”
至此,父親再也沒了自殺的念頭,就好好的跟著母親一起生活。
因為愛的滋養(yǎng),他的身體愈發(fā)好了起來,雖然他因為毒素損傷了神經(jīng),再也無法工作了,身體虛弱的也無法再站立,只能一輩子坐在輪椅上,但好歹,是能跟母親正常交流了,兩人之間,也算是有了個伴。
本以為,日子以后會就這樣過下去,父親越來越好,兩人能夠相攜白頭到老。
卻沒想到,變故還是發(fā)生了。
那天,是父親住院例行調養(yǎng)的最后一天,本來往常都是母親下午帶著父親一起回來,結果那天,正好爺爺沒事,也去了醫(yī)院陪父親。
母親想著老爺子在,就先回家,打算做些吃的帶去醫(yī)院,下午再陪著兩人一起回家,結果沒成想,這一走,就是永別——
在那之后,傅聞舟想了很多人,親戚,朋友,都查過,卻毫無頭緒。
他從來沒有把真兇,往那個曾經(jīng)只有幾次擦肩而過,鬼鬼祟祟的跛腳男人身上聯(lián)想。
此時此刻的傅聞舟,心里已經(jīng)無法用五味雜陳來形容了。
他心里疼,疼的厲害。
有種自己好像把兇手放跑了的痛,在心底蔓延開來。
他強自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父子二人,視線是從未有過的薄涼。
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傅清輝這段時間,生死看了太多,太明白傅聞舟此刻眼神帶來的威壓,有多危險了。
他立刻哀求:“聞舟,你大爺爺把他知道的都說了,事已至此,他不會再隱瞞什么的,求你……給我們一條生路吧,以后我們絕對會夾著尾巴做人,絕對,不跟你你作對?!?/p>
孩子死了,他來奶了,現(xiàn)在才想起來收手,太晚了。
大房敗局已定,即便現(xiàn)在捏死他們也易如反掌。
但……他們還有用。
畢竟這該死的老東西,提供的已知線索,還是不夠。
“我留你們一命,從今往后,你們就安分守己的住在老宅,記住,你們已經(jīng)不是我的對手了,一旦那跛子來找你們,立刻告訴我,否則……你們父子,都活不了!”
傅清輝立刻老老實實的點頭:“你放心,如今我們也已經(jīng)明白了,那個混蛋,就是在利用我們跟你們互撕,達成讓我們自相殘殺的局面,我們不會再聽他的了?!?/p>
傅聞舟沒有理會傅清輝的話,而是轉頭看向傅本昇。
這老頑固可還沒有表態(tài)呢。
傅本昇與傅聞舟對視了片刻,最終敗下陣來,點頭:“好,如果對方找到我,我會聯(lián)絡你的。”
傅聞舟唇角勾起弧度:“不要再試圖耍任何心機了,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已經(jīng)是我對你們,最大的仁慈。
若你們再選錯了路,那老東西,我必讓你死了之后,連進祖墳的機會都沒有。
我會把你挫骨揚灰,撒到臭水溝里,讓你永生永世,都翻不了身,我傅聞舟,說到,必做到!”
傅本昇臉色一緊,這把年紀了,不迷信是假的,這話對他來說,才是最可怕的。
“我知道了,其實我也已經(jīng)好奇了太久,這個人的真面目到底是誰,我也想知道,他為什么非要如此不遺余力的,利用我們對付三房,所以,我會配合你,揪出對方的。”
傅聞舟將染了血的刀子折疊起來,回頭冷冷的看向劉梅。
劉梅緊張的瑟縮了一下,她跟在傅清河那種精明的男人身邊,自然也早就學會了識時務者為俊杰這話的真諦。
她低垂著頭,保證:“我如今只想有個安身立命之地,只要你們不趕我離開傅家,我一定……老老實實。”
傅聞舟語氣淡淡的,看向傅清輝:“我會安排人過來的盯著你們,若發(fā)現(xiàn)你們有二心,不光你們得死,今天不在場的傅聞誠,也會下去陪你們?!?/p>
劉梅害怕得忙擺手:“別傷害聞誠,只要你們不傷害他,你說什么,我都照做。”
傅聞舟收回視線,闊步離開,滿腦子都只剩一個念頭。
那個跛子——這些年明明沒有再出現(xiàn)過,為什么卻會對傅家的一切,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