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錯了,我以為,你只是生氣,卻忘了,你也會害怕?!?/p>
“是我給你帶來了恐懼,卻沒有給予足夠的安撫?!?/p>
“對不起阿言,我保證,從此以后,我不會再離開你?!?/p>
“當(dāng)然我明白,口頭承諾是沒用的,所以你看……我是你的,今晚是,明天還是,后天,大后天……如果你希望,我可以放棄現(xiàn)在的一切,永遠(yuǎn)陪伴在你的身邊,永遠(yuǎn)待在你觸手可及的地方,為你一個人而活著?!?/p>
“不要有任何心理壓力和負(fù)擔(dān),這是我心甘情愿的?!?/p>
她抬起眼,眸底漾著虔誠的光:“我愿意成為你的所有物。”
鏈子一下子繃直,將整個人拽了過去。
她吃痛低呼一聲。
鄒言俯身靠近,狹長的眼瞇起,迸發(fā)出凌厲的光。
“我說過,我已經(jīng)不需要這樣了,為什么……為什么還要來勾我,正常點(diǎn)不好嗎……我們明明可以,像對正常的情侶那樣相處了……還是說,你就喜歡被這樣對待?”
由于疼痛,小臉皺巴巴的,可那雙圓眸里仍然沒有任何怨言,澄澈得仿佛這世上最美的水晶。
只倒映著,他一個人。
“嗯,我……喜歡。”
“……”
兩人對視著,均有些氣喘吁吁。
許久之后,鄒言松開手,沉聲道:“好,如你所愿?!?/p>
折騰到半夜,姜海吟累得連指尖都抬不起來了。
看來,這才是對方真正的實(shí)力。
她輕嘆口氣,被緊緊擁進(jìn)懷里,昏睡過去之前,不忘喃喃低哄:“阿言別怕,我好好的呢,會一直陪著你的,別怕……”
黑暗中,狹長的眼盯著疲憊不堪的睡顏,凝望了很久很久。
這一晚,他睡得很好。
沒有胡思亂想,腦海中也沒有再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著那天的情形。
毫無血色的臉龐,冰冷的肌膚,感受不到的心跳……一切都漸漸遠(yuǎn)離,他的心像是陷入了柔軟的盔甲中,充滿了安全感。
接下來的兩天,姜海吟仿佛回到了在鴻園的時候。
腳踝上拖著鏈子,活動范圍只有整個屋子。
幸好通訊設(shè)備和網(wǎng)絡(luò)沒有被禁止使用,還能夠進(jìn)行簡單的網(wǎng)上辦公,以及,穩(wěn)住親朋好友的情緒。
尤其是,某位妹控。
“你們可真是厲害,都知道了,唯獨(dú)瞞著我一個,怎么,怕我對他不利,還是怕我當(dāng)壞人,拆散你們???”電話那頭,陳品清一聲冷哼。
“沒有沒有,我們怎么會那么想?!苯R髅Φ?,“阿言能安全回來,全靠表哥的幫忙,他醒過來之后,就對表哥滿心感激,一直說要找個時間,單獨(dú)好好地感謝你呢,這不是不湊巧,你剛好出了國……”
“是嗎?那行,也別單獨(dú)了,今晚到陳家來,我們一起吃個飯……”
“今晚?!”她一激動,坐起身,帶動著鐵鏈一陣嘩嘩聲。
“什么聲音?”陳大少皺起眉。
“啊,沒什么,我……我在看守所呢?!彼读藗€謊,干笑兩聲,“今晚可能不行?!?/p>
“那明晚?”
“明晚……也不太方便。”
“那你說個時間!”
“我……”她吞了吞口水,“大概,最近都沒空?!?/p>
最終,姜海吟運(yùn)用三寸不爛之舌,找了各種理由,終于暫時推掉了聚餐的邀約,并阻止了對方試圖上門的想法。
掛掉電話后,長長地舒了口氣。
她以為,這樣的日子最起碼要持續(xù)一個月。
一個月之后,看鄒言的心情和狀態(tài),再考慮提出時不時出去一趟的要求。
誰知第三天傍晚,他們一起用完晚餐。
男人站起身,來到她面前蹲下,咔嗒一聲,打開了腳上的鎖扣。
“阿言?”姜海吟滿臉不明所以,圓眸眨了眨,眸底滑過一絲無措和小心翼翼。
鄒言掂了掂手里的鎖扣,丟到一旁,淡淡一笑:“還真打算讓我鎖你一輩子啊?!?/p>
她急道:“沒關(guān)系的,我愿意——”
“可我會心疼的,寶寶?!彼麖澫卵M長的眼眸彎起淺淺的弧度,“三天足夠了,我不能保證,從此往后不會再發(fā)生類似的事,但這次,真的夠了?!?/p>
“阿言……”
“何況,我也騙了你?!彼逼鹕?,微微挑眉,“這么一想,扯平了?!?/p>
“……”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姜海吟。
她雙手叉腰,站了起來。
其實(shí)她不矮的,但在對方面前,還是像個小土豆一樣。
身高不足,氣勢上不服輸。
她鼓起腮幫子,義正言辭道:“對啊,我差點(diǎn)都忘了!很好,既然你已經(jīng)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那麻煩履行一下,從明天起,你睡沙發(fā),不準(zhǔn)進(jìn)我的房間,時間是一個月整!”
男人眸底的輕笑消失了。
“睡客廳很冷的?!?/p>
“鄒少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六月份了!”使苦肉計(jì)也要先看看季節(jié)。
鄒言舔了舔薄唇,表情為難:“一定要這樣嗎,寶寶?”
“叫寶寶也沒用!一碼歸一碼,男女平等,你也必須接受懲罰!”
撂下這句話后,姜海吟快步進(jìn)了臥室,哐地甩上門,生怕晚了一秒,自己都會忍不住,敗在對方委屈的眼神里。
可這幾天,已經(jīng)快把她掏空了。
真的很需要一個借口,來稍作休息?。?/p>
然而她忘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剛休息了兩天,就被拖著按在了沙發(fā)上,整晚沒能走得了。
對方一臉饕足后的慵懶,振振有詞:“我完全按照約定,沒進(jìn)你的房間?!?/p>
沙發(fā)不比床,姜海吟扶著腰,嘆息:“算了,你還是進(jìn)吧,我怕這樣下去,我開庭的時候要帶腰靠才行了?!?/p>
“可是做錯事就該接受懲罰……”
“你沒錯!”她高聲打斷,一瘸一拐地沖進(jìn)洗手間,“我要上班了,你也趕緊滾去公司,就這樣!”
鄒言坐起身,疊好被子,然后塞進(jìn)衣柜頂層。
他慢條斯理地收拾著,唇角微微勾起。
一個月分房睡?
不可能的。
午休時分,所里的幾位律師聚在一起吃飯。
“海吟姐,前段時間你到底為什么要休假?。课仪颇憔裢玫摹?,就是黑眼圈還是稍微有點(diǎn)重。”小筱心直口快地說道。
問題一拋出來,立刻引起了所有人關(guān)注的目光,姜海吟只得模棱兩可地解釋:“咳,私人問題,那個……鬧了點(diǎn)小矛盾,已經(jīng)解決啦?!?/p>
本以為可以一筆帶過,誰知大伙兒興致更加高昂,竟熱議了起來。
“是跟……小臻的爸爸?”
“看樣子不像啦,這么甜甜蜜蜜的,肯定是新男友!”
“帶著兒子又怎樣,姜律師漂亮年輕,肯定很多人追的……”
“你這話說得沒錯,上次我還看到一個當(dāng)事人的哥哥,跟姜律表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