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北梟的手指在花昭的耳尖上輕輕地戳了一下。
半真半假的說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那就按花小姐的吩咐去做?!?/p>
花昭好笑,又嗔怪的看了商北梟一眼。
傲嬌地說道,“太壞了,明明你早就有主意了,還逗我?!?/p>
商北梟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我真的一籌莫展,要不是你,我哪里會知道?”
花昭:“……”
她輕輕的伸出手掌在商北梟的臉上推了一把,說道,“開車。”
商北梟:“遵命?!?/p>
車子平穩(wěn)的跑起來。
花昭看著商北梟的側(cè)臉,好笑的說道,“我怎么覺得你現(xiàn)在有點像小五了?”
商北梟:“小五什么樣?”
花昭:“油嘴滑舌?!?/p>
話音未落。
商北梟的手機響了。
商北梟看向花昭。
花昭只好傾過身子去拿手機。
他的手機裝在西裝褲兜里。
花昭伸手進去。
在里面掏手機。
手指摸索著。
忽然。
花昭手下的觸感異常清晰,而車子也在一瞬間加速。
花昭反應過來后。
緊張的吞咽著口水,手指輕輕的捏著手機的一角,小心翼翼的把手機拿出來。
她的手指,彷佛被火燒似的。
灼燙的要命。
而商北梟也沒說話。
等花昭七手八腳的拿出手機。
電話已經(jīng)掛斷了。
花昭看了一眼來電提醒,告訴商北梟說道,“是余阿姨的電話,現(xiàn)在要回撥過去嗎?”
商北梟嗯聲。
然而沒等到花昭回撥,余賽霜的電話再次進來。
這一次花昭及時按下了接聽。
她將手機放在耳邊,輕聲打招呼,“余阿姨,商北梟在開車,您有事我可以轉(zhuǎn)告?!?/p>
余賽霜明顯的怔忡一下。
似乎是沒想到這么晚了兩人還在外面。
瞬間后。
余賽霜就哽咽著說道,“昭昭,你們現(xiàn)在有空嗎?歡歡非要跳樓,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p>
花昭開著外放。
余賽霜的聲音傳進來男人的耳朵。
商北梟口語和花昭說道,“我聽你的?!?/p>
花昭鼓了鼓腮幫,暗暗里道這個男人腹黑。
花昭對手機那邊焦灼的余賽霜說道,“余阿姨,您先別著急,商北梟馬上就過去了?!?/p>
余賽霜千恩萬謝。
掛斷電話。
商北梟邊開車邊說道,“你跟我一起去?!?/p>
花昭:“……”
醫(yī)院。
戚歡的病房里站滿了護士醫(yī)生,還有警察。
戚歡坐在陽臺上。
半個身子已經(jīng)探出去窗外。
整個人很危險的搖搖欲墜。
余賽霜眼睛都哭紅了,聲音也啞了。
她看見商北梟,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北梟,你看看,這都是什么事啊!”
商北梟拍了拍余賽霜的胳膊。
他正面看著戚歡。
戚歡在看見商北梟的瞬間,眼睛里簇了一絲光。
但是旋即。
戚歡看見了跟著商北梟一起來的花昭,她的情緒立刻再次激動起來,“花昭,我不想看到你,你滾開,你滾吶!讓花昭走開,要不然我就從這里跳下去!”
眼看著戚歡朝后挪動。
余賽霜聲音沙啞的叫,“不要,歡歡,不要!”
說完。
余賽霜撲通一聲跪在花昭面前。
變故發(fā)生的太過于突然。
花昭一時間都不會了。
她下意識向后面退了兩步。
余賽霜老淚縱橫地說道,“昭昭,阿姨求求你,你先出去,你在這里,歡歡的情緒更激動,會出事的,我知道你是好孩子,算阿姨求你了?!?/p>
花昭抿唇。
周圍護工人員的目光都落在了花昭的臉上。
甚至有人在竊竊私語。
花昭知道。
他們應該是看出她就是最近很多平臺上被討論被議論的花昭了。
花昭皺了皺眉。
她心里是不舒服的。
她能理解余賽霜為了自己的孩子,但是她沒法釋懷余賽霜的道德綁架。
本來。
商北梟能來,也是她讓商北梟來的。
但是花昭也很清醒,
戚歡將來所發(fā)生的一切都需要有一個冤大頭做依托。
如果她今天不出去,她就是那個冤大頭。
若是因此在商北梟和余賽霜之間形成隔閡,在中間難做的人,只能是商北梟。
雖然說是心疼男人會倒霉一輩子。
但是花昭就是忍不住心疼自己的男人。
畢竟。
他能稱之為母親的人,只有余賽霜一個。
花昭太愛花迎了。
她能理解一個孩子對媽媽的感情。
故而。
花昭沒有任何猶豫,轉(zhuǎn)身就要走。
一步還沒有邁出去,就被商北梟緊緊握住了手腕。
花昭驚訝的抬眸。
亮晶晶的眸子澄澈,熠著點點星光,看著商北梟,花昭輕聲說道,“我去外面等你?!?/p>
商北梟微微漾起笑,堅定不移地說道,“你就在我身邊。”
花昭:“……”
余賽霜擦了一把眼淚,“北梟……”
商北梟將花昭按在自己身邊,看了余賽霜一眼,皺眉說道,“戚歡這樣,您也有錯,是您太慣她?!?/p>
花昭將余賽霜扶起來。
商北梟讓醫(yī)護人員和警察先離開。
醫(yī)護人員面面相覷。
若是病人在他們的工作期間,跳樓自殺,他們都會被追責。
商北梟看出醫(yī)護人員的為難,說道,“這間病房中今天晚上發(fā)生的所有的事情,我一個人承擔,給你們添麻煩了,你們?nèi)c杯奶茶,明日我的助理上門報銷?!?/p>
有了商北梟的金口玉言做免死金牌。
醫(yī)護人員這才離開。
戚歡咬著牙,看著商北梟,“北梟哥哥,我哪里比不上這個花昭這個賤人?”
花昭忽然覺得這句話十分熟悉。
想了想。
花昭知道了。
最近外婆看的宮斗劇中,祺貴人就說過這樣一句話。
祺貴人最后的結(jié)局是什么來著?
全族無后而終。
花昭忽然笑了笑。
這徹底的點燃了戚歡的怒火,“賤人,你在笑什么?你在得意什么?炫耀你得到了北梟哥哥嗎?”
花昭眨眨眼。
看向一臉黑沉的如同從地獄走來的商北梟。
當著戚歡的面面,和商北梟十指相扣。
果不其然。
戚歡徹底炸了。
她張牙舞爪,“花昭,你就是一個賤人,活該你媽媽變成傻子,活該你爸爸不要你,活該你前夫出軌,活該你……”
當戚歡說起花迎的時候,花昭看戲的神色才驟然變了。
她眼睛冷冰冰的逼視著戚歡,“我們倆究竟是誰活該?是誰活該流產(chǎn),是誰活該失去子宮?是誰只能靠威脅得到微不足道的存在感?戚歡,你真可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