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東跟著兩個人一起去菜市場了。
阿今抱著書,搬著小板凳坐在可樂旁邊,看的津津有味。
次臥。
外婆讓商北梟打開了她放在床頭柜旁邊的收納盒。
讓商北梟找出最下面的一個防潮袋。
商北梟拎出來之后。
外婆招招手。
商北梟放在床上,外婆抬手打開,從里面拿出來了一個小襁褓。
遞給了商北梟。
商北梟打開襁褓,就看見襁褓里面,用紅色的東西寫了一個昭字。
看起來。
可能是血。
商北梟沒說話。
外婆輕嘆一口氣,“這是我那不孝子,從外面將昭昭回來的時候,昭昭身上裹著的襁褓,他們夫妻兩人原本想丟掉,被我撿了回來。
我看見上面的字,想著大概是昭昭的親生父母想給女兒起的名字,原本迎迎已經(jīng)將男孩女孩的名字都取好了,是我非要給孩子起名叫昭昭?!?/p>
商北梟微微點(diǎn)頭。
外婆目光懇切地看著商北梟,“和你說這些,其實(shí)是我心里害怕,我害怕昭昭的親生父母不好,到時候會給你們?nèi)浅龅渷y,我將事情對你全盤托出,是想讓你心里有所準(zhǔn)備,因?yàn)槲野盐覀冋颜淹懈督o你了?!?/p>
商北梟握著手中的襁褓,義正言辭的點(diǎn)點(diǎn)頭,“我不會讓外婆失望?!?/p>
外婆輕輕嘆息。
過了一會兒。
她又說道,“還有小五。”
商北梟明白外婆的意思,他立刻說道,“外婆放心,在我這里,小五就是昭昭的親弟弟,我不會薄待了他?!?/p>
外婆抿唇,“我的意思是,如果小五舍不得,那就別……別追究了?!?/p>
商北梟看著外婆的眼睛像是深不見底的潭。
外婆苦笑著說道,“要是能皆大歡喜,就沒必要算的那么清楚,誰受的傷害多一點(diǎn),誰受的傷害少一點(diǎn),都沒關(guān)系,只要孩子好好的,對我們來說,就夠了?!?/p>
外面忽然想起阿今的聲音,“小五哥!”
外婆臉色陡然變得緊張。
商北梟輕輕拍了拍外婆的胳膊,“我去看看。”
剛打開次臥的房門,小五就已經(jīng)站在了房間門口。
商北梟走出去。
小五走了進(jìn)來。
這是真相大白之后,小五第一次和外婆獨(dú)自面對面。
小五雙手緊緊的擰在一起,“你怎么樣?”
外婆歡喜的說道,“我沒事?!?/p>
小五別別扭扭。
一向善談的他,此時此刻卻好像變成了啞巴。
喉嚨里堵了一團(tuán)棉花似的,說不出話來。
外婆關(guān)切的說道,“你是不是因?yàn)槟惆尩氖虑椤?/p>
小五矢口否認(rèn),“和她沒有關(guān)系。”
外婆盯著小五。
終究是開口,誠懇的說道,“你阿媽把你養(yǎng)得很好,這一點(diǎn),我是要謝謝她的,她雖然也做錯了事情,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小五打斷了外婆的話,“你住院的這段時間我一直沒出現(xiàn),不是因?yàn)檫@件事情,只是覺得有點(diǎn)難過,是不是如果我是個姑娘就好了……”
外婆忽然笑了出來,“你和昭昭,真不愧是一家人,昭昭從小就覺得他是個男孩子就好了,你現(xiàn)在又覺得你是個姑娘就好了,你們就該是姐弟啊?!?/p>
小五擦了擦眼睛,“外婆。”
外婆慈祥的揉了揉小五的頭發(fā),有看似嫌棄的說道,“多長時間沒洗頭了?給我抓了一把手的油,趕緊抽張濕巾給我擦擦手。”
小五噗嗤一聲笑了。
醞釀的情緒全然崩盤。
小五一邊給外婆擦手,一邊說,“有件事情一直沒敢告訴你,怕你打我?!?/p>
外婆覷著他。
小五嘿嘿一笑,“花昭和商北梟決定定親之前,我用從你這里拿到的花昭的八字和商北梟的八字算了算,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兩人一點(diǎn)都不合,卦象上說兩人強(qiáng)行結(jié)合,甚至?xí)醒庵疄?zāi)和牢獄之災(zāi),這太不吉利了,我誰都沒敢說!”
外婆疑問道,“是嗎?”
小五用力的點(diǎn)點(diǎn)頭,“我騙誰也不能騙我親外婆,不過只要避開那一天便都是金玉良緣?!?/p>
外婆會心一笑,“看來都是天意?!?/p>
小五嗯那一聲,“外婆,以后我和花昭一起好好孝順你?!?/p>
——
商北梟在陽臺上打電話。
阿今拖著可樂到了客廳。
外婆住院的這段時間,阿今每天都要出去遛可樂。
現(xiàn)在到了出去遛的時間。
可樂便不停的搶著阿今的書,一不留神,一嘴的小狗狗牙便把書撕碎了。
阿今氣呼呼的看著可樂。
可樂咧開嘴在笑。
阿今無奈的拍了拍傻狗的腦袋,“走吧,帶你出去逛逛?!?/p>
她也不敢一個人和商北梟待在客廳。
這個哥哥,有點(diǎn)可怕。
也就只有在和昭昭姐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會顯得沒有那么可怕。
阿今給可樂帶上狗繩,提起旁邊的塑料袋和小鏟子,下樓去了。
商北梟打著電話從陽臺上走到客廳。
他臉色鐵青的吩咐說道,“商北漠,你可以不干,可若是你攪亂了我的計劃,我讓你連商家的門都進(jìn)不了。”
商北漠在那邊也被氣笑了,“父親讓我配合你,你只顧著吩咐我的人做事,卻不告訴我你的計劃,你當(dāng)我是冤大頭?”
商北梟直言不諱的說,“我不信任你和你手下的任何一個人。”
商北漠差點(diǎn)罵爹,“那你何必要我?guī)兔???/p>
商北梟:“你愛幫不幫,不幫就去找老爺子說不幫,我沒意見?!?/p>
商北漠深吸一口氣,話里話外都是氣惱,“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你最好保佑你的所作所為,老爺子都知道,若是商彤婚禮當(dāng)天你把老爺子氣死,別怪我對你不客氣?!?/p>
商北梟翹著二郎腿。
語氣淡淡的說道,“你不會有這個機(jī)會。老爺子死之前,你必定已經(jīng)徹底被我料理?!?/p>
商北漠冷笑,“年輕人說話就是喜歡狂妄自大?!?/p>
商北梟收斂了玩世不恭,一臉凝重的說道,“如果你不想看到商家團(tuán)滅的消息,你最好乖乖聽我的,做好婚禮的安保工作?!?/p>
商北漠:“……”
商北梟毫不客氣的掛斷電話。
他看了一眼時間。
準(zhǔn)備出門去接花昭。
卻剛好看見小五從次臥室里出來。
二十多歲的人,眼眶紅的厲害。
小五有些不好意思的對上商北梟,抬手擦了擦淚,“外婆說了,你要把我月工資提到十萬塊?!?/p>
商北梟抬腳,“我去問問?!?/p>
小五立刻抬手?jǐn)r住了商北梟,“我猜外婆心里,是這樣說的。”
商北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