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
楚文強(qiáng)的身體組織又在不同的地方被發(fā)現(xiàn)。
陸陸續(xù)續(xù)的。
已經(jīng)找到了一只完整的手。
但是其他地方,卻一直沒有找到。
楚厲行從警察局出來。
看見了商北梟和花昭。
他深吸一口氣。
走過去。
花昭抿抿唇,輕聲說道,“節(jié)哀?!?/p>
楚厲行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要往警署跑,早就感覺到麻木了。
好像第一天知道父親死亡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了。
這段時間。
不停的被通知,父親的哪一部分組織被找到,來辨認(rèn)。
就好像是自己的傷疤被一次一次的揭開。
又好像是一種脫敏法治療。
導(dǎo)致現(xiàn)在的楚厲行,對父親去世這件事情已經(jīng)可以很容易的接受了。
楚厲行苦笑著說道,“嗯,謝謝?!?/p>
商北梟說道,“凌東發(fā)現(xiàn),你父親在年初七的時候,曾經(jīng)和你的母親一起去過廟會,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楚厲行搖頭。
他回憶說道,“我知道在那一天他們是出去的,但是我不知道他們?nèi)ツ睦?。?/p>
商北梟的聲音忽然變的意味深長。
他聲音不疾不徐地說道,“但是你母親的證詞里,并沒有對警察說起這一點(diǎn)?!?/p>
楚厲行皺眉,他說道,“八成是我媽覺得這件事情和我爸失蹤的事情沒關(guān)系,回去我問問。”
商北梟問道,“我可以去嗎?”
楚厲行說道,“我母親因?yàn)楦赣H去世的事情,神志不清,我已經(jīng)坦然接受了,但是兩口子恩恩愛愛這么多年,一時之間,她……”
商北梟說道,“我?guī)е鴮I(yè)人員?!?/p>
話音剛落。
田照和李冉就從后面的一輛車上下來了。
楚厲行嘆息一聲,說道,“既然商先生準(zhǔn)備好了,那就跟我來吧?!?/p>
到了楚厲行家里。
楚厲行一邊開門一邊說道,“最近幾天沒顧得上收拾,家里有點(diǎn)亂,你們別介意?!?/p>
花昭說道,“不管誰碰到這樣的事情,都難以避免?!?/p>
楚厲行努力的扯了扯唇角。
結(jié)果一進(jìn)門。
家里干凈整潔。
楚厲行皺眉,不解的看向樓上。
剛好。
傅晚棠從樓上下來,說道,“小點(diǎn)聲說話,阿姨已經(jīng)睡著了?!?/p>
商北梟皺眉,“睡多久了?”
傅晚棠站在樓梯上。
眼神別扭的看著商北梟。
不肯和商北梟說話。
花昭嘆息一聲,主動問道,“阿姨休息多久了?”
傅晚棠這才說道,“兩個小時了,我?guī)еr工來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阿姨就去睡了,三個小時工走了一段時間了?!?/p>
話音剛落。
傅晚棠的身后就傳來了楚太太的聲音,虛弱,低沉,“是不是厲行回來了?”
李冉趕緊上樓去。
不知道李冉在楚太太面前說了什么。
楚太太點(diǎn)點(diǎn)頭。
就跟著李冉一起回房間了。
看著楚厲行的臉上露出擔(dān)憂的神色。
花昭解釋說道,“我們只是怕阿姨因?yàn)槭艿搅舜碳ぃ浟艘恍┲匾氖虑?,我們也很想早點(diǎn)找到兇手,給叔叔報(bào)仇?!?/p>
說罷。
花昭起身。
她喊著傅晚棠。
指著陽臺上的花花草草說道,“都快枯萎了,走,帶你去澆花?!?/p>
傅晚棠親親熱熱的挽上了花昭的胳膊。
臨走的時候,還瞪了商北梟一眼。
客廳里只剩下三人。
田照站起來。
看著客廳里的油畫。
駐足。
商北梟和楚厲行面對面的坐著。
商北梟拿出一份文件。
遞給了楚厲行。
楚厲行好奇,“這是什么?”
商北梟說道,“打開你就知道了?!?/p>
楚厲行半信半疑的打開文件夾。
里面。
幾張照片落地。
楚厲行從地上撿起來。
看見照片上的內(nèi)容。
他猛地皺眉。
捏著照片上的手指顫抖著,問道,“你的意思是當(dāng)初我的失蹤,是傅筠有意為之?”
商北梟頷首。
他趁聲說道,“當(dāng)初,你爺爺在香江的勢力很大,傅筠大抵是想要借助你爺爺站穩(wěn)腳跟,所以他故意弄玄虛,營造出自己算命卜卦的本事,就是想讓你家里人求到那里?!?/p>
楚厲行唇瓣顫抖著,說不出完整的話。
商北梟繼續(xù)說道,“但是你爺爺從來不相信,可是為了找你,你爺爺半路出了車禍,凌東查到,當(dāng)年給你爺爺打電話說看見了你的行蹤的人,信號就是來自傅淑婉所在的鎮(zhèn)上,但是已經(jīng)年代久遠(yuǎn),已經(jīng)不能查到具體的人家?!?/p>
楚厲行咬牙切齒,“你的意思是說,我的拐賣,本身就是傅筠為我們家量身定做的一場騙局,只是因?yàn)槲覡敔敍]有入套,他就設(shè)計(jì)害死了我爺爺?”
商北梟頷首。
楚厲行忽然控制不住的迷茫起來,“可是我爸怎么會和傅筠有聯(lián)系?”
商北梟手指在桌面上輕微的敲擊一下,說道,“因?yàn)椤@就要問你母親了?!?/p>
楚厲行癱坐在原地。
他雙手用力的按著眉心。
聲音撕裂的說道,“怪不得人家說,你之所以沒有被騙,不是因?yàn)槟愣嗦斆鳎皇恰_子不屑為你量身定做一場騙局,否則,就是天王來了,也脫身不了?!?/p>
商北梟沒說話。
楚厲行痛苦的說道,“這樣說起來,給傅筠辦事的每一個人,興許都是有求于傅筠,童家應(yīng)該也不例外吧?”
聞言。
商北梟輕輕的抬眸。
半晌。
商北梟才緩慢的頷首。
楚厲行看向商北梟。
盯著商北梟眼窩中的深邃,“您、還信任我嗎?”
商北梟說道,“當(dāng)然。”
楚厲行說道,“那我們可以設(shè)一個局。”
商北梟:“你說?!?/p>
楚厲行低聲說道,“我父親去世,在花昭的小區(qū)找到了身體組織,我在傷心欲絕之下,是可以不顧一切的將仇恨投射到你的身上,在抓不到真正的兇手之前,我可以將你當(dāng)成假想敵?!?/p>
商北梟瞬間明白了楚厲行的計(jì)劃,“假意投敵?只是,這個手段,當(dāng)初在香江就試過?!?/p>
說著。
商北梟的目光落在了楚厲行手心里的傷疤上,說道,“傷口還在。”
楚厲行說道,“今時不同往日,況且,連我們都知道用過一次失敗的計(jì)謀是不能用第二次的,傅筠會不知道嗎?所以,越是容易拆穿,越是會顯得真實(shí)?!?/p>
商北梟定定的看著楚厲行。
楚厲行說道,“賭不賭?”
商北梟唇角輕微勾起,“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