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棠一邊笑一邊說,“完了完了,一定是你長得太嚇人了,我們小十不喜歡你?!?/p>
曹妄挑了挑眉頭,一側(cè)的眉峰處依舊有淺淺淡淡的傷疤在。
花昭笑著解釋,“小十就這樣,小拳頭誰都打,天天把哥哥打哭?!?/p>
聞言。
曹妄倒是多看了小十兩眼。
用腳輕輕的踢了踢商北梟的鞋子,等商北梟看過來的時候,曹妄痞里痞氣的開口問道,“要不把你小女兒放我這里,我給你培養(yǎng)培養(yǎng),還你一個小殺手?!?/p>
傅晚棠一腳踹在曹妄的小腿上。
曹妄小腿肌肉緊繃。
倒是傅晚棠的腳有些疼。
傅晚棠嗔怪地說,“你不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我們好好的小姑娘,做什么殺手呀?你再胡說八道,你趕緊滾,早知道不帶你來的?!?/p>
話音剛落。
小七迫不及待的拉著小八跑進(jìn)來,“我聽說晚棠阿姨回來啦。”
進(jìn)來后。
小八先看到了曹妄,“曹妄叔叔還這么糙。”
曹妄:“……”
曹妄沖著小八勾了勾手。
小八有些靦腆。
兩只小手背在身后,琢磨了一會兒,朝著曹妄走過去。
曹妄兩只大手夾著小八的嘎吱窩,輕而易舉的把小八拎在了自己腿上。
小八看著曹妄胳膊上鼓起來的肌肉,忍不住伸出小手戳了一下,硬邦邦的,但也不像石頭那樣硬,是有彈性的硬,小八又忍不住戳一下。
然后抬頭問曹妄,“真的假的?”
曹妄笑著說,“假的?!?/p>
花昭想起之前曹妄從京市離開,忍不住關(guān)心,“這次回來,沒事了吧?”
傅晚棠說,“之前報復(fù)通緝都是葉俊的個人行為,現(xiàn)在沒什么關(guān)系,但是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讓我爸媽重新給他搞了個身份,也叫曹妄,但是成了海歸。”
小八兩只小手趕緊抬起來,像海龜游泳一樣揮了揮,“海龜?”
傅晚棠抿唇笑,“對,海龜?!?/p>
小八一臉好奇的看著曹妄,說,“變身,快變身,叔叔變身!”
眾人忍俊不禁。
兩人在商家吃了晚飯。
晚飯后。
曹妄跟著商北梟上樓了。
安嵐忍不住問傅晚棠,“晚棠呀,你們打算啥時候結(jié)婚?你年紀(jì)可也不算小了,三十二了吧?要是再晚幾年,生孩子的時候都成高齡孕婦了,對你自己身體不好?!?/p>
傅晚棠耳朵一紅,“再說吧,還沒想那么深呢?!?/p>
安嵐說,“這可一點(diǎn)都不深,我要是你,在你這個年紀(jì),遇到曹妄這么壯碩的年輕人,那我指定要馬上領(lǐng)證的,可不能放過這么個糙漢子?!?/p>
傅晚棠反客為主,“我聽說二嬸,你最近在網(wǎng)上網(wǎng)戀?我聽說你和三嬸天天去泡吧啊,你們倆這日子過得可真是輕松快活,我都羨慕了。”
安嵐揮揮手,“哎呀呀,你羨慕我們干什么?我們這不是年紀(jì)大了,給自己找找樂子嘛?你可別羨慕我,我要是能有一個互相愛慕的人,能夠陪我白頭到老,那比我現(xiàn)在開心多了的?!?/p>
年蓉枝也在旁邊說,“對對對,只能怨我們找的男人不行,你看看就像花昭和北梟一樣,就算等他們兩個年紀(jì)到了我們的年紀(jì),昭昭也不可能像我們一樣把北梟丟在家里,出去找小奶狗吧?”
傅晚棠噗嗤一笑,“這倒也是。”
商眠不想老是聽這些催婚的事,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晚棠姐,這兩年你都去了哪里呀?”
傅晚棠抱著小九。
一邊輕輕的晃著一邊說,“說實(shí)話,去的地方挺多的,戰(zhàn)火連天的地方也去過,祥和安靜的小村莊也去過,不過待的更多的地方是戰(zhàn)爭后方。
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我包扎甲方傷員的時候,被乙方發(fā)現(xiàn),直接就把我給帶走了,當(dāng)時把我嚇壞了,我連遺書都在心里想好了。
結(jié)果他們把我?guī)ィ亲屛医o他們救治傷員,那天總共做了五場手術(shù),結(jié)束后,他們把我安全送了回去。
那時候我忽然發(fā)現(xiàn),其實(shí),戰(zhàn)爭只是兩個掌權(quán)者的博弈,可偏偏上前線的那些人都是普通人,他們不想戰(zhàn)斗,可卻也不能退縮,感覺每個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棋子,回去之后內(nèi)耗了好久。
后來,曹妄不讓我去前線了,就帶我去了三角那邊的小村子,做了三個月的村醫(yī),每天和小孩子和老人聊聊天,倒是也挺好。”
商眠問,“那這兩年不管你去哪里,曹妄都跟著你?。俊?/p>
傅晚棠開玩笑說,“他怕我死掉,說是待在我身邊,就算我死了,也能有人給我收尸?!?/p>
安嵐又說,“所以這么好的男人還等什么呢?該嫁就嫁了?!?/p>
——
樓上書房
曹妄事無巨細(xì)的匯報,“帝九司那邊的人,現(xiàn)在是聽秦凜的,之前你捐過去的物資,我都有給他們分一半,但是很快就被秦凜送回來,那小子跟著帝九司這么多年,好的沒學(xué)會,驢脾氣倒是學(xué)得十成十的像?!?/p>
商北梟坐在書桌前。
右手的手指輕輕的敲著太陽穴。
曹妄繼續(xù)說,“不過,他們現(xiàn)在還行,也算是和當(dāng)?shù)氐恼?guī)軍合作,最起碼不用怕時不時的掃蕩,對了,秦凜還讓我?guī)Щ貋砹艘患Y物,在傅晚棠家里呢,明天我讓人給送過來,好像是……一把吉他?!?/p>
商北梟嗯了一聲。
曹妄好奇,“你妹妹怎么樣了?來了后也沒看見她?!?/p>
商北梟說,“在香江定居?!?/p>
曹妄皺眉,“把小七留在家里,一個人在香江定居???”
商北梟解釋,“小七不適應(yīng)香江的環(huán)境,跟著我們是一樣的,在香江定居是帝九司始終沒有完成的心愿,她只是在履行承諾?!?/p>
曹妄嘆了口氣,“不瞞你說,我以為兩年都過去了,任何創(chuàng)傷都要隨著時間慢慢被治愈了。”
“她沒走出來?!?/p>
商北梟如是說。
所有人都走出來了,只有商云緲沒有走出來,但又好像只有商云緲走出了時間。
曹妄問道,“那我是把吉他送到你們家,還是打包快遞給商云緲?!?/p>
商北梟回復(fù),“送家里吧,她時不時會回來?!?/p>
曹妄提議,“其實(shí)我覺得你們能過多的干涉一下她的心理健康?!?/p>
商北梟苦笑,“她想做什么,隨她去吧?!?/p>
她固執(zhí)的一個人在香江定居。
但是無論商家發(fā)生什么事,遇到怎樣的危機(jī)時刻,她又從來不會袖手旁觀。
商云緲啊。
一直以來。
都被巨大而又沉重的責(zé)任感束縛著,即便是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