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生看了嵩嶼一眼。
后者立刻停下了動作,不敢置信的趴在床邊,“真不去???這么聽話,聽哪個醫(yī)生的話?”
后面的話說的就有些揶揄了。
嵩嶼和趙平生說,“帝醫(yī)生可不是你的主治醫(yī)生,你主治醫(yī)生是主任,主任都還沒說什么,你就這么聽一個小醫(yī)生的話?”
趙平生:“我樂意?!?/p>
嵩嶼一邊點頭一邊笑,“那天在包廂里,我就說你看上人家了,結果你還嘴硬不承認,現(xiàn)在怎么著?”
趙平生:“現(xiàn)在也沒看上?!?/p>
嵩嶼哎喲一聲,“沒看上人家,就這么聽人家的話?趙先生,這是轉了性子了。”
趙平生:“說完了嗎?說完了趕緊滾?!?/p>
嵩嶼拍了拍沙發(fā),“我覺得醫(yī)院里這沙發(fā)還挺舒適的,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就在這里陪你,老曹那邊不缺人,我也不去了,咱倆聊聊天,聊聊你對沒看上的卻十分乖巧聽話的那位女醫(yī)生的看法?!?/p>
嵩嶼說到做到。
這晚真沒走。
但是趙平生想走。
趙平生就沒有見過比嵩嶼還煩人的人。
“雖然咱們家世沒人家男朋友好,也沒人家男朋友有錢,但是只要你想撬,我想辦法給你找鋤頭,絕對幫你把墻角給撬過來?!?/p>
“……”
“也可能因為你是我朋友的原因吧,我總覺得吧,你比那個徐先生,好太多太多了?!?/p>
“……”
“帝醫(yī)生,人真挺好的,反正我是挺喜歡的,你要是不追,那我追?!?/p>
“滾?!?/p>
嵩嶼嘿嘿笑,“丫的,終于說話了,你就承認吧,你喜歡上人家了。”
趙平生依舊否認。
嵩嶼:“行,你現(xiàn)在就嘴硬,到時候有你打臉的?!?/p>
護士敲門進來。
看見趙平生在,對著手機說,“帝醫(yī)生,你放心,這病號沒丟。”
掛斷電話。
護士笑著和趙平生說,“你平時到底有多不乖,深更半夜,帝醫(yī)生睡覺之前都要問問你是不是還在病房?!?/p>
嵩嶼眼睛一亮,“真這樣問的?”
護士嗯哼一聲,“所以啊,帝醫(yī)生這么關心你,你也要好好做康復?!?/p>
護士說完就出去了。
嵩嶼抓緊從沙發(fā)上爬起來,雙腿盤起來坐著,“我給你分析分析,帝醫(yī)生跟著主人照顧的病號不只有你一個,但是專門來打電話問你,你說說帝醫(yī)生的心理,你是不是第一重要的病人?
但是你燒傷也不是最嚴重的,隔壁的隔壁還有比你更嚴重的,為什么帝醫(yī)生單獨打電話詢問你呢?你說是為什么?那肯定是心里有你啊……”
話音還沒落下。
就聽到門外的護士的聲音再次響起,“帝醫(yī)生,你說那小孩呀?我剛剛過去看了一眼,孩子已經睡下了,也不像白天一樣老是哭,你放心吧……還有三十二號床的那個老爺爺?那老爺爺剛剛喊疼,沒辦法,上了鎮(zhèn)痛泵……”
嵩嶼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趙平生,主動的封上了嘴,“太晚了,睡覺睡覺?!?/p>
趙平生盯著天花板,不知道想什么。
一夜未眠。
——
徐來去出差了。
時不時的打電話給小七。
徐來很體貼。
兩邊明明有時間差,但是總能夠找到小七休息的時間來打電話發(fā)消息。
這樣兩人就能你來我回的多發(fā)幾句話。
一周。
趙平生都沒有見過徐來。
上午。
小七去給趙平生換藥,順便做創(chuàng)面護理。
但情況有些不太好。
小七打開紗布的瞬間,倒吸了口氣,“等我一下,我給主任發(fā)張圖片。”
小七退后兩步。
拿出手機。
將趙平生背后的傷口拍了下來,遠拍了兩張,近拍了兩張,全部發(fā)給了主任。
主任的語音信息很快傳來,“帶著病人去做紅外線照射,都成這樣子了,一句話都不說,是不是痛感系統(tǒng)失調了!”
后面的話,帶著主任的個人情緒。
小七趕緊回復了主任。
然后準備給趙平生做紅外線照射,“你情況不太好,稍等一下,我讓護士去準備紅外線照射,能促進你傷口痊愈……不疼嗎?”
趙平生勾唇,“還行,沒疼到受不了的程度。”
小七一邊向外走,一邊低聲嘟囔,“說不定就是你不聽醫(yī)囑,總是跑出去喝酒的問題?!?/p>
趙平生聽見了,連忙大聲反駁,“我這一周都聽你話,一周都待在醫(yī)院沒出去過。”
小七:“……”
等紅外線照射結束,小七重新涂藥,眉目寫著認真,手指上的力氣也愈發(fā)小心翼翼。
趙平生坐在那里,垂眸盯著床鋪,“跟你沒關系,跟我喝酒也沒關系,我就是這種膚質,和別人同樣受傷程度,別人三五天能結疤,我要十幾天?!?/p>
小七:“你不要說話?!?/p>
趙平生:“……”
趙平生:“最近怎么沒見你男朋友來找你?你們分手了?”
小七:“我說了你不要說話?!?/p>
趙平生這次聽話的閉嘴了。
快結束時候。
趙平聲忽然說,“下周我要去參加場婚禮,帝醫(yī)生批準出院嗎?”
小七頭也沒抬,“你可以拒絕。”
趙平生:“已經答應了?!?/p>
小七:“記住不能喝酒,不能吃發(fā)物,蔥姜蒜香菜,盡量少吃……”
小七一連交代了一串,趙平生一直盯著小七的臉。
等小七說完。
趙平生忽而勾唇,“遵命?!?/p>
小七瞪了趙平生一眼,收拾完醫(yī)療垃圾,轉身走出去。
時間很快到了宗正婚禮那天。
小七和一個同事?lián)Q了班。
睡到中午才起床。
下樓的時候,花昭正在插花,“不是說今天有高中同學結婚嗎?怎么現(xiàn)在才起來?”
小七打了個哈欠,“他們要按照老家的習俗,傍晚舉辦婚禮,所以三點鐘過去就好了,小八呢?”
花昭笑,“睡顛倒了?又不是周末,小八還在學校上課呢。”
小七拍了拍額頭,“果然工作讓人智力低下?!?/p>
花昭插好花。
把剪掉下來的葉子花瓣等都扔到垃圾桶里,“晚上要家里人去接嗎?大概幾點?不要待太晚了,少喝點酒?!?/p>
小七嗯了一聲,“舅媽,我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