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沉默良久之后的突然開口,讓所有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花昭艱難的爬起來,“我的手機(jī)呢?”
商北梟垂眸。
目光落在不遠(yuǎn)處的白色手機(jī)上面。
剛剛的監(jiān)控視頻中。
他看到。
花昭落水的瞬間,先把手機(jī)丟在了岸上。
很快,花昭狀似眼前一亮。
發(fā)現(xiàn)了手機(jī)。
花昭急忙走過去,卻在路過商北梟面前的時(shí)候,踩到一灘水,腳下驀地一滑。
為求自保。
她當(dāng)然下意識的抓緊距離自己最近的物體。
故而。
她抱住了商北梟……的腰。
見狀。
商彤更是氣炸了,她都不敢這樣對小叔,花昭一個(gè)外甥媳婦兒,她到底要不要臉?
商彤用力的拽開花昭,“不要臉,你還要勾引我小叔嗎?”
商少崢上前。
一把推開商彤,語氣陰沉,“商彤,我忍你很久了,昭昭怎么說也是你表嫂,你這樣的態(tài)度算是有家教嗎?
剛剛情況怎么樣,大家有目共睹,方才傭人把你救上來,你不一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攀附在他的身上?你四肢都并用了!難道你也是在勾引傭人?”
商彤氣急敗壞,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商彤同父同母的哥哥商少博皺眉,“少崢,彤彤是你妹妹,你怎么能這樣說她?”
商少崢拉著花昭說道,“昭昭是我老婆,商彤不一樣羞辱詆毀她嗎?
怎么,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diǎn)燈嗎?我也是商家人,我體內(nèi)也有一半商家的血,我怎么就低人一等了?”
商少博皺眉,他覺得,商少崢的情緒委實(shí)有些過激。
畢竟。
商少崢曾經(jīng)在老宅唯唯諾諾,謹(jǐn)小慎微,從不曾如此情緒外露。
不愧是跪求爺爺,才娶來的老婆。
花昭果然是他的逆鱗。
碰不得。
花昭終于拿到了手機(jī),她弱弱的打斷,“那個(gè)……小舅舅,您聽下錄音吧?!?/p>
花昭打開錄音。
商彤趾高氣昂的聲音傲慢的傳出來。
商少崢氣的胸口不停起伏,“你罵我老婆,你還要?dú)Я怂哪槪坷险悄愕牡乇P?外公知不知道你這樣仗勢欺人?”
商彤愣住。
她驚慌失措的拉住商北梟的胳膊,“小叔,我……我雖然說了那些話,但是是因?yàn)榛ㄕ烟翎呂?,我才推她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真的有挑釁我!?/p>
花昭被商少崢攬?jiān)趹牙铩?/p>
她目光怯弱,“您有證據(jù)嗎?誣賴別人誰都會(huì),晚飯的時(shí)候,你就在針對我,又差點(diǎn)被外公處罰,你懷恨在心,找傭人,以我婆婆的名義把我約到這里來,不就是想要報(bào)飯桌之仇嗎?”
商彤驀地抬起手。
手指差點(diǎn)戳到花昭的鼻子,“你錄音就說明你蓄謀已久,你就是想要誣陷我!”
花昭垂下眼眸。
楚楚可憐的說道,“錄音的目的,我只是想保護(hù)自己,況且,難不成是我把你約來的嗎?你也沒有提前一天告訴我,我怎么能未雨綢繆?
如果你覺得我的錄音有失偏頗,那么剛剛的監(jiān)控錄像,大家也看到了,我總不能對監(jiān)控做什么,還請小舅舅為我做主。”
商北梟犀利的目光劃過花昭。
花昭后背一涼。
她有種……被剝開衣服,被看清楚所有心思的赤裸裸的不安感。
她下意識的躲避他。
并且往商少崢的懷里縮了縮。
直到……
那束目光離開自己,花昭才默默的吞了吞口水。
商彤還想要對商北梟撒嬌。
商北梟冷冽的目光,帶著責(zé)備,砸在了商彤的頭上。
商彤嚇得怔在了原地。
他面無表情的訓(xùn)斥道,“挑撥是非,顛倒黑白,耍小聰明,做小手段,這些下作的事情是誰教你的?”
商彤腿一軟,差點(diǎn)跪倒在地上。
商北梟干脆直接的下命令,“來人,帶小姐去祠堂,罰跪一晚,監(jiān)督小姐親手抄十遍家規(guī)。”
許久。
直到傭人過來請商彤去罰跪,花昭也沒有聽到對自己的處罰。
她心里稍稍松了口氣。
看來。
商北梟和老爺子不一樣,他不會(huì)各打五十大板。
回到正廳。
商少崢把花昭送到房間洗澡換衣服,他則是去找了商云敏。
商彤和商少博是商二爺家的一雙兒女,商彤受罰,商二太太絕對不會(huì)善罷甘休。
他們夫妻不住在老宅,估計(jì)二舅媽會(huì)朝著商云敏撒氣。
商少崢要去交代一下,讓商云敏忍一忍,等到他的對賭勝利,商云敏絕對會(huì)揚(yáng)眉吐氣。
花昭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
走過漫長的廊道,在拐角處,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商北梟。
廊燈撻下。
照亮了他立挺的五官。
即便是死亡角度,依舊不改他往日的俊美無儔,骨相皮相都是頂端存在。
花昭乖乖叫人,“小舅舅?!?/p>
商北梟仿佛這才注意到她。
微微抬眸。
目光深沉,邃然,有股穿透心臟的魔力。
花昭漂亮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小小的性感唇珠都不見了,“您……”
話沒說出。
便聽到男人凌厲的聲音,緩緩響起來,“花昭,下不為例?!?/p>
那種無力中帶了一點(diǎn)羞恥的感覺,讓花昭的臉和眼,同時(shí)紅了。
漂亮的眼尾染了薄紅。
花昭抬起頭,勇敢的看著商北梟,“小舅舅,我做錯(cuò)什么了?難道別人朝著我扔了個(gè)炸彈,我還要跪著感謝別人給我燙了個(gè)新發(fā)型嗎?”
商北梟:“……”
花昭抬手,重重的擦了擦鼻子,“商彤在飯桌上找茬,我忍了,她連懲罰都沒有受到,只是朝我道歉,她就受不了了,她就要再次對我下手,我做錯(cuò)什么了?請問您的下不為例又是什么意思?”
商北梟看著她氣的胸脯起伏不定,目光下意識落在那里一瞬,旋即,轉(zhuǎn)移視線。
他只是波瀾不驚的問道,“你真的不會(huì)游泳嗎?”
花昭:“……”
眼真毒!
商北梟輕笑一聲,“你以為你有數(shù),可若是今晚商彤嗆水昏迷,憑借你的力量,你以為你能把她救上來?”
花昭反問道,“如果小舅舅真的覺得我錯(cuò)了,為何不罰我一起跪祠堂?”
商北梟眉目微蹙。
花昭扁了扁嘴,“小舅舅沒其他事情,我先下去了,少崢還在等我!”
她說完。
用極小的鼻音輕輕哼了一聲,頭也沒回的走遠(yuǎn)。
而商北梟,聽力過人。
他眉間充斥了一絲怒意。
這是第一次有人敢用這樣的態(tài)度對他。
商北梟回到房間后,他盯著周彥放在花瓶中的那束碎冰藍(lán),壓了壓涼薄的唇。
伶牙俐齒,強(qiáng)詞奪理。
這女人,沒他想的那么乖。